盛部看着它的小样子,心都被萌化软了,爱不释手的拿着酒瓶,想了想,给卖家发了条微信。
“怎么打开蛇酒?”
董降很快回了消息:“啊,亲亲,你不仅不退货,现在还想喝它???”
盛部是想宠它,但不能告诉别人,回:“嗯。”
董降道:“你乃真汉子,这瓶酒都不知道泡了多少年了,要不是看着邪性,也算是我家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你要是想打开,可以用红酒起子,我记得这瓶蛇酒的瓶口是用蜡封存的,这么久,封蜡早就硬化了,红酒起子能开。”
但盛部记得他的指尖碰触到小蛇说的火种时,封蜡一样的东西是软的,像刚滴下来的烛泪,看来卖家对此也并不了解。
帝厌趴在瓶壁上,心里嘀嘀咕咕,这人族的小娃娃干什么呢,大言不惭了一大通,现在才想起来怕了?
他懒洋洋甩了甩尾巴,反正对人族早就失望了,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区别。
盛部又上网查了查,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看来只能硬上。盛部倒是不怕什么,只是想找些对他们都更有利的解决办法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要养小蛇,把它放出来是很有必要的第一步,毕竟只有放出来才能抱抱摸摸和亲亲。
一点都不猥琐。
盛部用玻璃碗接了一杯水,带着小蛇一起坐到餐桌边。
看见水,帝厌撇了下嘴,如果天火的火种能被水浇灭,当年他又怎么会在万山湖冰冷的湖底忍了一百年。
盛部冷峻的看着那碗水,脑中yy着小蛇在里面嬉戏吐泡泡的样子,他觉得小白蛇既然能在酒里活着,兴许修炼成精之前可能条水蛇,他怕小蛇出来之后猛地接触空气会不适应,所以贴心的备了碗水。
准备好这些,盛部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沿着水滴瓶口探了进去。
触碰到灵火的火种,熟悉的灼痛感立刻顺着指尖烧了进去,经脉里流动的鲜血仿佛是助燃剂,火种在皮肤下迅速熊熊燃烧。
盛部能看到自己的皮肤从血肉里向外生出烧焦的黑斑,五脏六肺都在烈火着煎熬,浑身沁出的汗水化作鲜血的颜色,从支离破碎的皮肤中缓缓流淌。
为了救一条宠物蛇,就这么死了?
盛部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只是清楚他真切的想要救出那条蛇。
酒瓶里的帝厌冷眼看着外面的人族,如今,终于有人尝到了七千年前他曾受过的灵火的噬骨之痛。
有多痛呢,不过是活生生烧掉了它的一层麟.
人族也知道,反正他的麟还会再长出来。
可是,这个人却只有一层皮。
帝厌看着外面渐渐失去生息的人,忽然闭上了眼。
安静的房间只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但是在帝厌阖眸的瞬间,房间里刮起了一圈风,那风湿润的很,从花瓶的水里生起,从加湿器的白雾中生起,从厨房湿润的水台生起,有水之处,处处起风。
水生成的风慢慢凝结,迅速转动起来,犹如剑刃,帝厌低声道:“去吧。”
水风瞬间扑向盛部。
盛部单膝跪在地上,紧紧的攥着水滴酒瓶。帝厌看着他的动作,叹了口气,“你……有心了。”
随着这声落下,盛部探进瓶口的指尖淌出一滴鲜血,血水滴进火种里,不知怎么竟没烧着,渐渐地穿过封蜡状的火种,滴进酒里,在里面开出了一朵缥缈的血花。
帝厌仰头,血花轻飘飘的落在他白色的鳞片上。
盛部侧头看去,酒瓶发出玻璃裂纹的声音,然后砰的一下,酒水四溅,彻底崩裂。
盛部再次清醒的时候,身上还残留着被灼烧过的疼痛,但皮肤完好,看不出一点问题,估计是小蛇已经帮他治疗过了,他按住地面试图站起来,但却没力气,只好顺势坐在地上,环顾周围寻找小白蛇的踪迹。
一步之外的水滴酒瓶碎成了一片一片,浓烈的酒香萦绕在屋子里,盛部从未闻过如此清冽的酒味,古朴中饱含岁月沉淀的悠然。
盛部眼睛一凛,他的小蛇呢?
“啪嚓——”
盛部按在地上的手背一凉,他低下头,一个银白色的小脑袋搭了上来,小白蛇张开嘴,幽幽说道:“许久未出来,本君连路都走不好了。”
帝厌在地上扭吧扭吧,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盛部看着扭来扭去的小白蛇,冷峻的唇角一勾。
舒展开来的蛇身大约有啤酒瓶的长度,十八厘米左右,身为蛇,它着实有点短了,不过短也有短的好处,看起来没那么吓人,短萌短萌的,身上的鳞片是银白色,泛着水光,如同水晶般闪烁。
帝厌扭了一会儿,还是走不好路,就懒洋洋的靠着盛部,小脑袋枕着他的手背,从下往上的望着他,“小娃娃,本君小看你了,你救了本君,想要本君用什么报答你?”
当然是用你短小呆萌的身体报答呀,盛部内心愉悦,不过脸上却一本正经的沉静,“小蛇,我不求你报答,你别叫我小娃娃就好。”
虽然听起来挺宠溺,但盛部只想宠它,并不是被它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