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言没买那些带汤汤水水的,买了炒饭和炒面,觉得干的话有饮料和矿泉水。
栾树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他一口气灌下去半瓶矿泉水,然后大口吃面。
和龄在旁边看着,鼻子都酸了。
她心疼地拍了拍儿子的背,柔声说: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猛吃了几口,感觉胃里有了东西,栾树才细嚼慢咽起来。
小树原本是装晕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的寂星湖突然梦呓了一句。
小树寂星湖又喊了一声,一滴泪蓦地从眼角滑下来。
和龄伸手揩了下寂星湖的眼角,说:这孩子,梦见什么了这么难过。
栾树放下饭盒,轻轻地把寂星湖的手拢在掌心,低声说:小树在这儿呢,星儿不怕。
寂星湖果然被安抚,表情缓缓放松下来。
和言在旁开玩笑:你俩可真是天生一对儿,亲兄弟都没你们感情好。
栾树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
他和星儿,就是天赐的缘分,就是天生一对,谁都甭想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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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回到虹市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夕阳将春水胡同镀上了一层血色,栾少卿和凤长芳已经在胡同口等了很久,见栾树从车上下来,急忙走过来。
来龙去脉和龄已经在电话里解释过了,二老没有必要再盘问,而且寂星湖赖在凤长芳怀里撒娇发嗲,老太太除了哄着也没别的招儿了。
要说惨还是和言最惨,好不容易过个周末,为了躲家里的俩唐僧跑到山里去露营,没成想却被俩倒霉孩子折腾得鸡飞狗跳七窍生烟,到来头却连个知情权都没有,就好像当头挨了一闷棍对方却不告诉你为什么打你,简直倒了血霉了。
可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没处撒娇求安慰,只能把委屈咽进肚子里,微笑面对生活。
和龄让他留下来吃晚饭,和言婉拒了,他现在只想回家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睡个昏天又暗地。
和龄扶着栾树往家走:你也赶紧洗个澡,瞅你脏成什么样儿了,大街上的流浪汉都比你干净。
寂星湖说:小树身上有伤,自己洗澡肯定不方便,我帮他洗。
栾树:
不用了吧,那样我会更不方便。
和龄瞪他一眼:你俩一块儿洗,穿得跟收破烂儿的似的,扎眼。
栾树:
一、一块儿洗?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有吗?寂星湖上下打量自己,我觉着自己挺时尚的啊,oversize的t恤,吊腿儿裤,三线拖鞋,都是流行元素。
栾玉山说:那你留着穿吧。
寂星湖笑嘻嘻:我倒是没所谓,就怕给您丢人。
栾玉山哼笑一声,宠溺又无奈地点了下他的脑门。
回到家,程雪立他妈韩孝秀正坐在院子里择菜,她被栾树的模样吓了一跳:哟,小树这是怎么了?
爬山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受了点儿小伤,不碍事儿。寂星湖谎话张口就来,秀姨,橙子在家吗?
没在,韩孝秀说,去找同学了,一天没着家。
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寂星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程雪立绝逼是找李遇幽会去了。
谈恋爱真上头啊,能把乖乖仔变成野孩子。
寂星湖当然不会多嘴,他从和龄手里接过栾树,俩人一起去洗澡。
搬把椅子进浴室,让栾树坐着,寂星湖蹲在地上给他脱鞋。
栾树左脚脚腕肿得老高,一想到他徒步从藏龙山追到安城县追了几十里,寂星湖就感觉心脏一揪一揪地难受。
中午在医院输液的时候,栾树突然开口,你梦见什么了?
我又说梦话了?寂星湖问。
嗯,栾树说,喊了两声我的名字。
寂星湖把鞋扔到一边,站起来,抓住t恤的下摆,栾树配合地把手臂抬起来。
我梦见在藏龙山上,我变成鸟飞走了,你在底下追,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去。只是叙述这个梦,寂星湖都觉得心有余悸,好在小舅和小树都没出什么大事儿,否则他真的没法儿原谅自己。
栾树仰头看他,微笑着说:幸好在现实里我追到你了。
寂星湖沉默片刻,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下次我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找不到我呢?
栾树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一定、一定会找到你。
寂星湖笑了下,说:站起来,我帮你把裤子脱了。
前一秒还在煽情,后一秒突然就切换到色-情了。
栾树说:我手又没断,可以自己脱。
那你脱吧。寂星湖转过身,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精光,收了他和栾树的脏衣服一股脑儿扔进洗衣机里。
栾树赤条条坐在椅子上,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往寂星湖身上飘。
肩,背,腰,臀,腿明明从小到大早已看了无数次,就连哪里长了痣他都一清二楚,可是这具身体依旧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寂星湖转过身来了。
栾树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抬手把花洒拿下来,打开水龙头调试水温。
小树,寂星湖把左边屁股蛋儿冲着栾树,你看我的纹身,颜色是不是比刚纹那会儿正多了?
栾树:
星儿,我劝你善良。
嗯,栾树扫了一眼,挺正的。
是不是结痂了?寂星湖扭着腰往后看,这俩天特痒,又不能挠。
心上人鲜嫩的□□在眼皮子底下晃,栾树咬紧牙关拼命克制才没让自己变大变硬,他感觉自己快爆血管了。
帮我洗头吧。栾树说。
喔。寂星湖接过花洒,站到椅子后面去,先把栾树的头发淋湿,然后把洗发水挤到掌心,搓出泡沫,再涂到湿发上,又抓又挠。
洗完澡,寂星湖从头到脚把栾树擦干净,笑着问:服务到位吧?
嗯。栾树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他只希望这场非人的折磨能快点儿结束,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上限,随时都有功亏一篑的可能。
擦完栾树,寂星湖又在自己身上胡乱擦了擦,光着身子出去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