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摇头:没说。
和龄立即给栾树打电话,虽然能打通,可不管怎么打那边儿都不接。
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啊?和龄又急又气,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和言说:小树会不会是去找星儿了?
栾玉山点头:肯定是。
三个大人联系不上栾树,束手无策,只能回到车上干等着。
谁的脸色都不好看,谁都不说话,车厢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和言的身体已经累垮了,加上巨大的精神压力,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姐他又低又哑地喊了一句。
和龄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温和地说:没事儿,小树和星儿一定会没事儿的,你睡会儿吧,别他们俩没回来你先倒了。
和言心头微微一松,不再说话,他靠在座位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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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栾树醒来时,精神恍惚,意识涣散,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护士进来给同病房的病人打点滴,发现他醒了,便走过来问:同学,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栾树撑着病床坐起来,感觉头疼欲裂,身上忽冷忽热的,他哑声问:这是哪儿?
护士说:这是安城县医院,你昏倒在路边,被一个货车司机捡到送来了医院。我已经用你的手机给你家里人打过电话了,等等就会有人来接你了。
记忆潮水般回笼,痛苦紧随而至。
他到底还是把星儿弄丢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西藏,去可可托海,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护士见他不理人,转身走了。
栾树拿起手机,想给爸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刚解锁,突然来了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
栾树陡地心跳加速,他滑动接听,手机放到耳边,声音低哑地喂了一声。
小树!是我呀,星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寂星湖满是兴奋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栾树瞬间被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击中,眼泪毫无预兆就涌了出来,他赶紧抬手盖住眼睛,尽量克制住翻涌的情绪,低声问:你在哪儿?受伤了没有?
我在你等一下,我问问。寂星湖的声音稍微远了一点儿,小孩儿,你们村儿叫什么来着?
哥哥你怎么这么笨呀,那边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前、面、村,我都跟你说好几遍了。
好好好,这回记住了。寂星湖说,小树,我在一个叫前面村的村子,你来接我吧。
好,栾树说,我马上过去。
你现在在哪儿啊?寂星湖问。
栾树想了下,说:安城县。
安城县是哪儿?寂星湖又问。
栾树被问住了:我也不知道。
寂星湖说:你用手机地图查一下,离前面村远吗?
好,栾树说,你别挂。
栾树摁了下home键,点开手机地图,输入前面村,点击搜索。
地图显示,前面村是安城县下属的一个村庄,距离安城县22.7公里,开车过去需要45分钟左右。
栾树把手机放回耳边,拔-掉左手手背上插着的针头,边下床穿鞋边说:我现在就打车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到,你老老实实等着我,不要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寂星湖顿了下,对了,你看看那个安城县有没有肯德基,有的话买个全家桶,没有的话就买只烤鸭吧,这是给我小恩公的谢礼。
好,栾树说,那我挂了。
寂星湖说:等你喔。
栾树微笑着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他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弯腰系好鞋带,刚站起来要走,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医生和刚才那个护士前后脚走了进来。
护士说:你刚醒,不好好躺着输液瞎跑什么呀?
栾树闷不吭声,径直往外走。
擦肩而过时,年轻医生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问你话呢,没听见啊?
栾树一分一秒也不愿耽误,他满心迫切,只想尽快见到他的星儿,他抓住年轻医生的手腕,没怎么用劲儿就把对方推开了,然后忍着脚踝处的疼痛快步离开。
护士追出来喊:哎!你家里人等会儿就来了!
栾树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医院大门,栾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副驾,问:师傅,这附近有肯德基吗?
司机偏头打量他,长得挺帅一小伙子,但衣服脏得不成样子,泥地里打过滚似的,而且脸上还有几处伤,不是混混就是流氓。
一个小破县城哪儿来的肯德基。司机态度不太好。
栾树说:那就去附近的烤鸭店,然后再去前面村。
司机说:不好意思,村里我不去,你下
栾树打断他:我要往返。
司机便笑起来:你早说呀。
出租车出发,先带栾树去附近买了一只烤鸭,他挑了一只最大个儿的,然后向着前面村驶去。
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妈。
栾树犹豫片刻,没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小舅他们解释,除了逃避他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栾树闭上眼睛,靠着靠背,在轻微的颠簸中昏沉睡去。
昨天晚上,他带着浑身伤走了好久好久,在他撑不住晕倒前,隐约看到了天边的朝霞,等他再醒来时,就在医院里了,中间发生过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现在,确定寂星湖安然无恙,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会儿了。
跑了几十里路,出租车停在前面村村口,司机拍拍栾树的肩:学生,醒醒,到地方了。
栾树醒过来,他向外望了望,微信转账先把车费付了,说:您可以重新开始打表了,我接个人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