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繁,对我有点信心,好么。
往后的日子,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目光灼灼,青年漆黑的眸闪烁不止,他凑近了些,鼻息温热在两人之间徘徊,薄唇有意无意般轻蹭过沈沐脸庞,带起一阵战栗的心悸。
良久后,沈沐才听萧繁在他耳边沉声道,孤想要你。
话音未落,萧繁有力的臂弯将他一环,沈沐身子腾空便直接抱到一旁冰冷坚硬案桌上,青年捧着他的脸,落下一记悠长深入的吻。
游走在后背的手沿颈椎骨一路向下,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指尖滚烫,划过之处只剩难以散去的热意。
倏地想起老太医离去前反复交代的话,沈沐呼吸一屏,软着手臂轻拽萧繁青墨色的柔软袖口,板着脸想教训两句,开口说话时却发现声音甜腻的不像话,太医说了要节制,你听话些
不听。
唇上一疼,萧繁尖锐的犬齿微微陷入微凉莹润的下唇;他单手拖着沈沐脑袋,身体前倾将人放在桌案上,然后他俯下身,在沈沐通红柔软的耳垂轻声道,
沈子念,孤想要你很久了。
仿佛有什么挣脱了掌控,青年声音低沉的可怕,青丝四散,沈沐笔直的背脊紧贴桌案,凉意自身/后阵阵袭来,身上越发燥热,宛如一块丢入暖炉的方糖,几个喘息间便要融成一滩水。
环住他的两只手臂坚实有力,两人身形上的落差让沉溺在亲吻中的沈沐微微恍惚;他抬手想推拒却不得,身上所有力气仿佛都用来攥住眼前的黑色领口,指尖轻轻发着颤,任由那温润的唇瓣一次次或轻或重的落在他的双唇,无力招架地轻喘两声。
(没有脖子以下,求审核爸爸放过)
萧繁始终睁着眼,细细观察着沈沐的反应,从最初还不够熟练的试探,到逐渐的唇齿相依,最后不紧不慢地滑入,不知满足地一点点索取。
不用与以往的或急躁或忙乱,这记亲吻蕴含太多情动,也让沈沐彻彻底底失去了主动权。
幽幽檀香催人动情,沈沐向来清明的凤眸渐渐失神,湿润的唇瓣自唇间缓缓下滑落在脖颈,耳畔传来萧繁的声音,
......孤可以吗?
青年低沉沙哑的声音宛如一把小勾子,惹得听者心尖一颤;沈沐双眸失焦,身上本能的缩了缩,就听萧繁染了蛊毒般的沉沉声线再次问道,
孤可以吗?
青年紧攥着青年衣领的手渐渐松下来,向来冷静自持的沈沐满面通红,不愿直视青年炙热到发烫的视线,白瓷般修长的手松开萧繁衣领,偏过脸后盖住眼睛。
算是无声的默许。
这个时候再不上便不是男人,眼神越发幽暗,萧繁抬手轻轻拿开沈沐挡在眼前的手,正欲开口,就听紧闭的殿门外突兀地响起两道叩门声,紧接着便是靖谙平静无波的声音。
陛下,许太医命人做的冰糖银耳莲子羹熬好了,可要属下现在呈上来?
......
丢失的理智逐渐回神,沈沐看着萧繁面色铁青地慢慢直起身子,后牙咬紧,发出的咯吱声听在空旷寂静的大殿内尤为明显;他双手撑着桌案起身,垂眸将大敞的衣襟拢好,努力不去看身上落下的几道吻痕。
见殿内迟迟没有回应,门外的靖谙又试探性地叩门三下。
得了准许后黑衣青年大步进来,同往常一般无二地将熬好的莲子羹端上来后,又面无表情地迅速退了下去,全程甚至不曾抬眸一眼。
大殿内一片死寂,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一站一坐,半晌无人开口。
脸颊仍旧隐隐发烫,待沈沐终于平复呼吸后来圆桌边坐下,看了眼漫着热气莲子羹,拿起瓷勺轻轻搅动几下,脑子还有些混沌地主动开口问萧繁,
喝点吗?下火的。
......
青年转过身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桌前满眼菜色和沈沐递来的下火莲子羹,接过来痛快喝了下去,只是脸色看着越发不好了。
-
正如沈沐预想那般,第二日早朝时,萧繁便当着文武百官将军火私通一事说了清楚。
除却没收所有贪污财产,首当其冲的楚璞瑜被罢官贬为平民,教子无方的楚安降职,而同此事相关的沈沐与萧桓,也因监督不力停职一月好好自省,并尽快将手中政务交接给六部对应机构,作为警示。
除却在场三人,这件事打了余下所有人个措手不及,尤其是楚璞瑜,被萧繁用折子狠狠摔在脚边时,整个人都处于全然懵逼的状态。
自始至终观察着萧桓表情,沈沐发现青年是真心实意拿自己当萧家人,不仅昨日没提前将此时透露给楚家太后,甚至在听见楚家势力大减后,脸上也不曾出现任何不满的表情。
反倒在听见他和沈沐同时被罚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看着青年脸色浮现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窃笑,沈沐禁不住一阵腹诽:.......这小孩儿究竟是有多不放心他,才能在自己被罚的时候还能开心成这样。
不过也好,只要不与萧繁为敌,一切都好说。
下了早朝后,沈沐先去文渊阁将手中七七八八的琐碎事情交代明白,正准备离开去御书房时,屋内一名礼部老臣缓缓上前,用那把有些苍老的声音告诉沈沐,陛下生母的排位已经在祠堂摆置好了。
经过长廊来到御书房放房门前时,沈沐抬眸瞧了眼已有些阴沉的天色,微微轻抿有些干涩的嘴唇。
此时萧繁正在御书房中接见豫国使者,站在扇门外都能听见两人通过一名译者低声交流着,只不过声音都十分模糊听不大清罢了。
守在门口的靖谙见是沈沐前来,低声行礼,不听人劝阻便推门进了房中,请示一番后摆手请沈沐进屋,又低声吩咐下人立刻将屋内敞开的轩窗关好,以免冷风过堂再惹人着凉。
使者似乎已与萧桓谈妥,和译者恭恭敬敬行过礼后,便立即快步退了下去。
进屋时见萧繁手中还拿着一封奏折,绷着脸目不斜视地仔细阅读着;沈沐走上前朝人柔柔一笑,轻声问道,陛下还在忙吗?
昨日那晚莲子羹彻底帮萧繁降下火后,两人之间便一直有股尴尬挥之不去,沈沐几次想主动开口,张嘴却发现下唇左方被某人咬破了层皮,一开口便扯着有些疼。
于是两人一整晚都没说上几句。
闻言萧桓放下折子缓缓摇头,见沈沐脸色略有些发白,皱眉来到他身边,取下衣架上自己的披风替人批好后,又要细心给他系好两根绑带。
不是说要直接回明承宫?早知道你来这儿,孤便叫人提前放好炭盆。
萧繁开口时神情还有些别扭,似乎是觉着昨日的所作所为实在丢人,沈沐清了清嗓子,回了句没事后,开口将牌位修好一事同青年说了,问他要不要今日去祠堂看看。
沉默片刻,萧繁沉沉应了一声。
祠堂在离御书房有些距离,却离明承宫并不大远,两人穿过后花园的一条石子路后,在最尽头的通幽处见到一处装潢典雅朴素却精致大气的木屋房。
由于靖谙已早一步受命将堂内所有人员散退,沈沐与萧繁跨步进入房中时,眼前只见成排木制牌位,却不见任意一人。
沈沐在门外静静站立,默默看着萧繁在其中一处牌位前虔诚无比地焚香跪拜,然后认认真真的行礼磕头,嘴里不知在默念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