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付琼也想通了,与其把男女关系代入到他们两者之中,不如说他们俩是一种平衡关系和互补关系。
你又在想什么呢。隋桢看他道,眼睛都直了。
嗯?付琼反应过来,道,在想,什么时候能住进来。
隋桢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把他搂在怀里:快了,再等等。
对了。付琼道,之前一直想问你,你阿姨的病怎么样了?我同事的妈妈在市里一家医院工作的,他们医院有肾病方面的专家,要不要把她接过来看看,我可以拜托他找一下关系。
前年我带他们来过。隋桢道,路途遥远,治疗周期也长,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很愿意。其实那边也有专家和医院,现在控制和恢复得都很不错,她能正常生活没有负担的话,我还是尊重她的意愿。
付琼垂下眼:这样啊,我就是有点担心。
没事的,我有数。隋桢拍拍他,不说这个了,这里很热,我们上去吧。
付琼和他回了有空调的屋子,他去厨房拿了点冻好的水又给送下楼去送给工人们,来回一折腾满身是汗,炎热的夏天,刺目的阳光,所有的秘密都在悄然发酵。
隋桢等他进厨房的时候,把付琼汗津津的一个人捞了回来,蹙眉道:你消停会。
我去拿个冰棍儿!付琼说。
隋桢把他拉回了沙发边上,给他从保温壶里倒水,拿着玻璃杯子递给他:吃什么冰棍,多喝热水。
付琼气得白了他一眼。
隋桢说:冰箱里的都扔了,我陪你一起不吃。
多浪费。付琼小声逼逼。
那送给楼下的工人们。隋桢说,你不许吃。
付琼捧着杯子乖乖喝水,喝了一会,心里是真的想吃。
前几天他和柏沁出去吃火锅,看他们吃麻辣的吃得欢快,自己一个人在旁边拿水涮半天,又只能喝店里提供的粥。柏沁看他可怜,还不知道之前他胃出血的事,还给他投喂了两片毛肚:你说你,以前不知道养养好,现在又瘦又什么都不能吃,怪谁?
艾维还在旁边逗他:学长想不想吃,想不想吃?
付琼两个眼可怜巴巴又无辜看着他们:想。
柏沁第一个拍桌子,给他夹碗里:吃,吃吃吃吃给他吃。
回来隋桢问他有没有吃,付琼主动承认错误,说自己吃了两个。
隋桢气得发语音警告柏沁,再带他吃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去他公司打断他手,柏沁回了他一个:[合掌]。
此刻,隋桢仿佛长在他脑子里,忽然道:你上班别想偷吃,和柏沁出去也不许吃。
付琼回头瞪他,还有点心虚,怎么又扯柏沁。
那我和他说。隋桢把他手机拿起来,挨着他脸颊,在里面翻柏沁微信。
少来,你就是想看我和他聊天。付琼一副看透的样子,看吧看吧。
隋桢果然翻了一会,道:为什么他总和你在抱怨他甲方。
不知道付琼说,可能是爱吧。
隋桢捏着付琼的小拇指,一边另一个手用打字给柏沁:以后我不吃冰棍了,你不能偷偷买给我。
过了一会柏沁回复他:隋桢,你给我把手机还给学长!
隋桢瞳孔地震,简直被柏沁的反应能力震惊:他怎么知道是我?
毕竟我说不出这种话来。付琼道。
隋桢松开他,把手机还给他,声音沉沉的:总之不许吃,等你胃疼了,难受了,之后再给我折腾出点什么事儿了,我看你怎么办。
付琼揉揉肚子:那胃疼是有点难受
隋桢看他表情,也抬手帮他揉着肚子,终究是心软了:那时候疼吧。
疼。付琼低声道。
疼哭了吧。隋桢手轻轻揉着说,还被我气。
付琼眨眨眼,想起那时候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又气自己被隋桢知道了自己很多年前就喜欢他,又气自己一点都不争气,在一个坑里栽进去两次。哦对,还气钢铁侠死了。
钢铁侠为什么死了。付琼说。
?隋桢手顿了顿,不懂他为什么说着自己忽然说起了钢铁侠。
好可惜。付琼说着抱起膝盖,我什么时候认识的钢铁侠,我应该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侧头看隋桢:你。
隋桢和他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
他感受到付琼温柔的鼻息,就探身过去,双手撑在他两侧,把他怼到了沙发边想也不想亲了下去。
付琼缩在他怀里,分明感觉到对方的克制和温柔的力量,带动着他所有的器官。
隋桢亲完了他,珍惜地蹭了蹭他的嘴角,坐直了身体。
晚上去看电影吗?隋桢说。
好啊。付琼随口道,你最近也不忙嘛。
隋桢说:嗯,不忙。
我以为新版本上线,你会很忙呢。付琼道,你们这次有什么版本改动?
不能说。隋桢说,家属也不能说。
你真是。付琼笑道,我又不是策划,我只是个美术。
隋桢笑了笑挨着他:不能说。
小气。付琼说。
嘴上这么说,也只是开玩笑,其实他对鸿翼的新版本改动也没有什么兴趣。
周末过后,付琼继续每天出门上班,实则拿着电脑去往安妮的家里。
他早晨到后例行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在狭小的地方游走着一个个检查完成度,安妮打完电话沟通无果,坐在位置上烦躁:这周计划表出完了,赶紧做起来吧,我们之前的那些被全盘打回重新改了。
又要改啊!有人喊着。
另一个人抓着头发:我服了,就不能一口气说完条件吗,这什么狗屁甲方!
逼仄压迫的小房间里塞满了人,虽然大家都卯足了劲儿,但难免还是会对现状有些失落。和刚来时候比,已经走了两个人的房间依然没有什么富余。
安妮抬眼冷冷道:甲方是第一次这样吗?你们知道对方会这样,就不要有情绪。自己调整自己消化,别觉得自己委屈,觉得委屈的话,门就在那边,直接走。
剩下的人不说话了,气氛有点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