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是在既熟悉又不熟悉的英国公府邸,她盘着少妇样式的发髻,同云阳侯家的闺中密友庄成县主云见瑶相见。
昔日的小姐妹如今都已嫁为人妇,厮混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也不叫丫鬟近身。
“你家那位,几日同一次房?”云见瑶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的是羞死人的问题。
程昭昭见自己脑袋发懵了片刻,迟钝不堪:“好似除了新婚之后……”
云见瑶甚为惊奇:“你莫要告诉我,除了新婚夜后,就没了?”
虽说事实的确如此,但程昭昭总觉得这些话不能同小姐妹们如实说。
怪丢面子的。
“除了新婚夜后,他都挺温柔的。”她默默改了口,深吸口气,“至于同房,那不是日日都在一个屋里头睡吗?”
云见瑶眼中流露出了羡慕,“果然是新婚的小夫妻,感情就是好,那你家那个,一夜几次?”
程昭昭掐着掌心的肉,脸上强装的温婉快要挂不住。
什么一夜几次,新婚夜付清台折腾的太厉害,她直接睡死了过去,谁晓得他一夜几次!
她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那些话本子,含糊不清,道:“也没数过,大抵差不多七次吧……”
而后,她便见到云见瑶震惊到瞪大的瞳孔。
莫非……少了?
她细细回想,眼前却只有暧昧的红烛下,付清台褪去一件件外衫后露出的精壮身材。
看似清瘦的人,褪去外衣后竟是如此孔武有力的模样,程昭昭觉得自己默默吞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想戳戳他的臂膀。
她还想再往下瞧瞧,可是扑面而来都是付清台愈渐粗重的喘息,她被蒙住眼睛,扑倒在鸳鸯戏水的红锦被上,然后,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到最后,一夜究竟几次的问题都没得到解决。
翌日清晨山月喊她起床的时候,她还在梦中掰着手指头,算以后究竟该跟小姐妹说几次才好。
顶着一头混乱不堪的头发坐在榻上,她神思渐渐清明。
而后捂住脸,想,她同付清台果然是做过的!
新婚那次,新婚那次,新婚那次……
她捶着自己脑袋,暗骂怎么就不能再多梦些呢。
既都做过了,好歹叫她看看才是!
作者有话说:
昭昭(面无表情.jpg):七次,应该是少了!
小付:……我……努努力……
第18章 过河拆
春梦的后果便是见到付清台连脸都不敢抬了。
程昭昭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两人之间的过去,却还总是凑过来和她一张桌子吃饭,她看起来很好笑吗?他是在拿她当笑话耍吗?
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他说明一下界限的问题。
可她没脸。
那便只能写信了。
她在课堂上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写了一封给付清台的信,打算托苏衔青转交。
表弟单纯表示不理解:“表姐如今不是日日跟付大哥一道吃饭吗,还有什么信需要我转交?”
“叫你交就对了。”程昭昭蛮横表示不解释。
“还有我先前问你的,山里上几日课能够休息?我快有十日不曾下山了,再不下去转转,怕是连外头最时兴什么都不晓得了,你赶紧安排安排,叫我什么时候能下山转转。”
“除了告假书,其他时候下山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苏衔青挠挠脑袋,“不过我会尽力为表姐去打听的,表姐不论下不下山,都得好好做功课才是,说不定夫子觉得表姐功课做得好,就放你下山玩了呢。”
“知道了。”
程昭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然是没将这话太放在心上。
次日,她盯着传闻中邢夫子留下的课业,两眼空白。
遣山月去找苏衔青,却只得到他不在舍内的消息。
“那我这课业怎么办?”她撅着嘴,将笔架在翘起的唇瓣,浅浅那么一瞥,便瞥见付清台挺拔而立的身影。
他一袭白衣,来到她面前。
惊得她唇上的笔也没接稳,羊毫细软的毛边擦过她的唇角,酥酥麻麻,痒痒的。
昨夜的梦又浮现在她眼前。
褪去外衣后的付清台,宽阔有力的肩膀能够叫她整个人攀在上头;他很重,浑身看起来都硬梆梆的,眼里翻腾的火星苗子,是她从未见过的热烈;他还有很粗重的喘息,尽数喷薄在她的脸上……
“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