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快去!”
程昭昭也不顾她听不听得懂,只知道自己现在要好好冷静一下。
只不过见了付清台片刻,她就脸烧成这样,这如何得了?
他既然要走,明日便走吧,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她一个人在这山上,乐得清闲自在,还不用整日诚惶诚恐,担惊受怕会碰到他。
可是,他走了谁来给她做饭呢?
他的厨艺当真是好的,世家公子中还会干这个的着实不多见,英国公夫人是个好福气的,等他回到上京,便又有儿子每日给她做吃的了。
她舔了舔嘴巴,有些回味方才那碗面的滋味。
—
付清台会做饭一事,还得从他和程昭昭新婚时候说起。
他们刚成亲的时候,程昭昭尚未满十七,他刚到十八。
少年夫妻,于闺|房|情|事上都是懵懵懂懂的新人,新婚那晚,他初尝到了情|欲的滋味,便有些收不住,弄得重了点,要的次数也多了点。
程昭昭埋在他身下,期期艾艾哭了好半夜。
后来他亲她,哄她,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温水里清洗,都没能叫她收住一点哭势,最后她是自己哭着哭着终于哭累了,才满脸泪痕,埋在他臂弯里沉沉睡着的。
可他清醒到一夜都没睡。
那是他肖想了许多年的姑娘,终于真真正正成了他的人,他心有愉悦,就着帐子里的朦胧月色,看着她的脸颊,从睫毛细数到鬓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将她亲了个遍。
亲到后来身上又起了火,他不敢将她弄醒,便又自己去冲了几遍冷水澡。
翌日晨起的时候,他睁着明亮的眼睛,满腹都是酝酿了一夜的情话,不想程昭昭一睁眼,看见他胸膛上满身的抓痕,又看到自己身上没好多少的红印子,当下便撅了嘴,眼泪又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兴许他是真的弄疼了她的。
他想同她赔罪,却被她踢着赶着下床,埋怨自己早准备好的紫薄汗襦裙,如今都完全不能穿了。
他浅浅地笑,想说些什么,又听她道,早上想吃玉米肉馅的水晶包子和青菜肉丝粥。
他便只得先叫人去弄。
可是国公府里的厨子不是侯府里的厨子,做的早膳和侯府里完全不同不提,便是水晶包子和青菜肉丝粥,也不是一个味道的。
程昭昭吃的不是很开心,陪他去同父亲母亲请安的时候,一瘸一拐走的很慢,他要扶她,她也不搭理他。
彼时的他已经是新科状元郎,陛下给了翰林官衔,新婚休沐七日,他可以不必上朝。
请了安后程昭昭想要去补觉,他却不困,便自己驾了马去了趟乾安侯府。
乾安侯府里有个专门做淮扬菜的厨子,程昭昭素日爱吃的,都是他做的菜,因着那也是老侯爷的最爱,所以她嫁到国公府的时候,便没有将那厨子带来。
现下他们刚新婚,便要去侯府里借厨子,落到旁人的耳朵里,怕是要多嘴程昭昭娇生惯养太过,国公府都伺候不好她。
他便自己寻了那厨子,花了大半个下午同他学了几样程昭昭最喜欢吃的菜。
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程昭昭正睡醒了午觉,同丫鬟掩着房门在屋里抱怨他的粗蛮。
“……一点都不舒服,话本子里说的都是假的,他,他简直是个粗暴无礼的混蛋!”
他站在屋外,霎时觉得想要迈进去的脚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
不知为何又梦到了那些,付清台觉得自己夜半渴的厉害,昏昏沉沉地起身,将茶壶里所剩不多的水一饮而尽。
腹下隐隐发热,他喉结上下滚动,满脑子都是程昭昭在榻上嘤咛哭泣的样子,身体里那股由内而外的躁动,怎么也挡不住。
屋里沈愿还睡着,他只能开了门,去外头的澡堂。
山间月亮总是很明,看圆月的方向,大抵才刚过四更,他沉着气息,穿过一小段石子路。
回来时天蒙蒙亮,鸡未打鸣,原本静悄悄的路上却已经开始有些异动。
“你说,我明早就在这里等他,他会愿意教我吗?”
山间别的不多,就是草木多了点,石子路旁的林子里有什么声音传来。
付清台冷静听了听,确定是在梦里丝丝扣扣勾他心魂的声音没有错。
“山月。”程昭昭躲在山石后头,语重心长,“衔青自小于厨房伤的深,我是不能指望的,那能指望的便只有你了。”
“待会儿我从付清台手里求到食谱,你就好好钻研,咱们以后在山上的好日子,可就都靠你了。”
“你放心,等回到上京,我就请娘亲亲自为你议一门好亲事,到时候,你的头衔就不仅是乾安侯府五姑娘的贴身女使,还是英国公世子付清台厨艺的亲传弟子,想要娶你的人定是踏破门槛,络绎不绝!”
作者有话说:
所以世子其实活烂……世子:微笑(x)
第15章 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