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嘞,立刻搬!金玉屁颠屁颠地把自己桌子立即挪回去。
怕了怕了,打不过,也彻底玩不过,还好现在投靠了!
唐祯坐那儿哭笑不得,之前就觉得这个人脑子缺根筋,怎么现在能傻得这么可爱。
金玉刚把自己的位置重新挪回去,转头又问:昨天你答应我,要带我出去玩,真的没骗我吧?
青艺表演学校,对住校生尤为严苛。在外面有个称号,叫青笼子,意思就是住宿生进来的话,就别想出去了。
很不巧,金玉就是其中一员。倒不是说不能出校门,而是不能夜不归宿。这里夜不归宿严重程度,大概就是夜里查寝的时候,你就已经被逮回来了,而且办公室里还有你的家长和上万字检讨书在等着你。
金玉从小就一直在这里上课,天天有体训课,平时不上课的时候,她也有私教的才艺课要上,要出去多待会儿就更是难上加难。
昨天金玉提出的合作条件就是,让唐祯带她出去玩几天。
在这里过久了苦行僧的日子,她对外面的世界自然是眼巴巴地,馋得很。
唐祯朝着比了个ok的手势,我下午就去找林老师把你的假批下来,不过你得跟我走。
金玉自然而然地察觉出了一丝丝不对劲,可是她确实想出去,就算逃离一天也好,行,成交,晚上我也不回来,我要睡你那儿。
可以。唐祯答应了下来,嘴角含着笑。
宋嘉茜的生日宴,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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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当天,唐青亲自让人给唐祯送来好几套礼服,供她挑选,也是为了提醒她不要忘了要去赴约这场宴会。
金玉是偷溜出来,又不能回家,正愁着没有礼服。转眼,唐祯就告诉她,衣服有了。
不止衣服有了,造型师也被唐青派人一起送了过来,一一俱全。在唐祯看来,唐青是铁了心想把她往这个场子里扔,不过现在倒是也省下她不少麻烦。
一张邀请函,可以携带一位伴侣出席,不论男女。唐祯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把金玉也带上了。两人准备妥当之后,唐祯拿着邀请函,带着金玉出席。
宴会厅在一家私人会所里,露天小花园,里面还有个小酒庄。
今晚是面具舞会,请两位戴上出席。门口的侍从将今晚的道具递了上来。
金玉高高兴兴地把两个都接过来,还一边同唐祯说:这宋嘉茜可真会玩儿。我一直听说过国外有,也就在电视剧里看过,还没真体验过呢。
说着,金玉自己拿了一副,把另一个塞到唐祯手里。
是会玩。唐祯低头看了一眼,重新挑选了一个能挡住全脸的,然后自觉地戴好。她之前的顾虑,看来现在用不着了。
她今天做了卷发,穿得是紧身的黑天鹅礼服,浑身紧裹,上面镶着无数的细钻,像是在夜空里撒上了星星。礼服的下摆到膝盖处才渐渐伸展开,上面堆着细长的人工羽毛和轻纱,看起来高贵又妩媚。
按照金玉今天的夸赞来说,那就是美得不符合她的年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而如今,唐祯戴上了面具,将脸挡住了大部分,就露出个嘴唇来,浑身气质都换了个样。
边上客人已经开始进场,金玉拉着唐祯:我跟你说,你今天别离我太远,我怕我认不出你来。
为什么?今天这套礼服,应该就只有我一个人有。唐祯露着眼睛看她。
金玉咽了咽口水,觉得这个人眼神都变了,美得有些勾人,就,很不一样,不敢认,像是换了个人似得。要不是我跟你一起来,我绝对认不出来这人会是你。
唐祯了然地点点头,很好,她很满意这个效果,要的就是认不出来。
两人没有在这里到处逛,唐祯不喜欢凑这种热闹,就直接去了小酒庄的二楼,端着杯酒,站在窗口的阳台望着小花园。
这里视野极好,能将楼下的小花园尽数收在眼底。
金玉没兴致陪她看风景,打了个招呼后,自己就跑了。
唐祯端着一杯红酒,手上戴着一双黑色冰丝手套,高贵优雅,目光如炬地瞧着进出口的位置等着她的宋小姐过来。
今天能进到这里来的,非富则贵,而且都是年轻人。大家年龄相仿,处境相似,很容易玩到一起去。在等待的过程中,不少男士过来搭讪,唐祯都一一拒绝了。不一会儿,边上就有几个小团体暗暗下赌约,看谁今晚能撩得动这只高贵的黑天鹅。
唐祯闻声不动,毫无兴致。
过了会儿,她等的人来了。
宋轻晚和杜成一同前来,她没有戴面具,而是把面具拿捏在手中。
宋小姐今天上了淡妆,黑发一如往昔披在肩膀,单边挽起,挂在了耳后。耳朵上,挂着一只翅膀模样的耳环,耳环上还垂下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暖色珍珠,另一边也挂着同样的珠链,在墨色的发丝中若隐若现,将她的脖颈修饰地又细又长,
她今天很漂亮,穿着裸色闪钻的长裙,裙子领口微微敞开,贴在她精致的锁骨下面。往下是成排的碎钻和轻纱,裙摆微微拖地,脚下是一双极细长的高跟鞋,带着裸色的纱布挂在两脚边,像是长出了一对翅膀。
目光再从下面又重新移回在她的脸颊上,反复看,认真打量。红色的双唇,一张一合地在跟旁人说话,远远地,听不清,但是想尝尝。
唐祯眯起眼睛,双手握地用力了些,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宋轻晚刚进来没多久,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是宋家三小姐。有些经常跟宋嘉茜玩在一起的小姐妹,也是见过宋轻晚几次的。
她们知道宋轻晚不受宠,倒是非常好奇她怎么来了,于是就主动上前跟宋轻晚打招呼。
轻晚,你这么一打扮倒是似模似样地,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是你了。那人掩唇笑了笑。
唐祯不知道她们在交谈什么,只瞧见宋轻晚脸色不太好看。
一旁的杜成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似得把人赶走,去去去,你们自己一边儿玩去,别来找不痛快。
宋轻晚拦着杜成,让他不要因为自己而得罪人。她知道这些人在后面怎么嘲笑杜成,怎么嘲笑她的。
她们会说:杜成就是条眼瞎的狗,宋家三个女人,他找了个最没用的。
她们会说:宋家家大业大,但唯独没有宋三小姐的份。为什么?因为她是三小姐呀!
她们还会说:宋轻晚的母亲是宋家的二太太,知道什么是二太太吗?放在古代,这就是填房,长得再漂亮也还是个填房的。
这些话她都听了无数遍,听多了,听腻了,这不代表她完全不计较了,只是今天是宋嘉茜的场子,她还是想给宋嘉茜留点颜面,免得搅了人家的局。
宋轻晚把人拉走,没有理会她们。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就是因为总是会见到这种聒噪的人,与其精心打扮来见她们,不如在家睡觉。
唐祯看着宋轻晚脸色那么难看,就知道她一定不高兴了。
她转身要下楼。
这时候,又有一个男人过来跟她搭讪,伸手递过来一只粉白色的蔷薇花,你好女士,我有荣幸能在待会儿开场的时候,跟你跳支舞吗?
唐祯摇晃着手上的酒杯,递交给他,从他手中抽出花来,嘴角含笑:跟你换朵鲜花,不介意吧?
丢下话,唐祯不等他回应,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