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很快发现江向笛决定了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相当执拗。
美协工作人员准备好了限时作画的考室以及材料工具,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其他时间都要呆在里面。
如果要探望,需要通过申请。
江向笛弄清楚规则后,便由工作人员带自己进去,同时一起的还有聂济。
两人房间相隔,临分别的时候,聂济忽然低声说:我听说你是替身,你自己知道吗?
江向笛脚步一顿。
聂济想到方才对方当众让他认输的嚣张样子,沉下脸:非专业出身也就算了,还要去做替身,委身于靳氏集团的总裁,未免太过恶心人。
江向笛:我是谁的替身?
聂济:我也只是听说,那人叫姚锦。
江向笛愣了一下,聂济看着他的表情,抑制着内心的喜悦,说:等他厌倦了你,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如此说来,不就成了个笑话吗。
限时作画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把对方的心态先搞崩了,那么他的胜算就更大了。当然,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实力。
请两位选手进入房间,比赛即将开始,时间限制:24小时。
月辉落在梢头。
靳北也在附近的房间住下,如果有什么情况,也好让他及时处理
因此,靳氏集团的员工们很快吃惊地发现,他们老板翘班了。
为了保密性,谁也不知道房间里面的情况,只有工作人员进出送饭和询问。
江向笛一直没说什么要求,只对靳北说让他放心。
他有分寸,不会拿身体开玩笑。
靳北弄不懂江向笛这突然的胜负欲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一天的时间是短暂的,入了夜,时间就截止,房间门准时打开,工作人员把两人的画作都收好并做处理,让江向笛他们先回去休息,第二天会邀请专业美术家作出公开评审打分。
美协对这种情况非常喜闻乐见,艺术不分高下,但是追求卓越的路上,总是需要这样的追逐,才会激发出潜力来。
不过潜力有没有不知道,江向笛是累瘫了。
他被带出去后喝了点水,填写好信息采集表,拿到手机看了消息,然后窝在休息室里,不想动。
工作人员说:您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江向笛礼貌地扯了扯嘴角,又垂下头,打了个哈欠。
虽然有短暂的睡眠,但一天一夜赶出一幅画,并且要作为比赛,必须拿出最好的来,精神高度紧绷不说,还耗费力气。
靳北过来的时候,看到靠着沙发昏昏欲睡的小猫一样窝着的江向笛,眼睛都合上了,大概睡的不舒服,头一点一点的。
靳北走过去叫他的名字,没醒,便揽着人的肩膀想把他抱起来,就被江向笛一爪子拍在了手背上,又因为不清醒,声音奶凶奶凶的:别乱动。
下意识的警觉让江向笛醒了一下,眼睛睁开看了看,又闭上了:好累。
声音低低的,像是羽毛一样落在心上,江向笛依赖的姿态和困顿的疲惫让靳北生不起气来,但觉得有必要给人点教训,佯装严肃:回去睡。
江向笛头一歪,倒进靳北的臂弯里。靳北只感到软而温热,听到的声音闷闷的: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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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江向笛睡的并不沉, 话音刚落,就感觉落在他肩侧和腿弯上的手一使力,把他整个抱了起来。
他虽然瘦, 但好歹也是成年男人的分量,靳北却抱的稳稳当当, 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江向笛突然腾空, 吓了一跳:我不是
不是要抱吗?
没有说要这么抱。
靳北走的速度并不慢,江向笛伸手勾着他的脖子, 再怎么感觉到靳北硬邦邦的胸膛, 此时也怕他把自己给甩下去。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抱过,从浴室转战到卧室,只不过两人都情.欲上头, 谁也顾不上什么。
江向笛皱眉,爪子挠着靳北的肩膀:放我下来。
等会儿出了门,让他还怎么见人,他又不是不能走路。
靳北闻言便把他放了下来, 却没松手,江向笛腿软缓了一阵,又不在状态, 就这么被他带到了车里。
江向笛说了个地址,一靠着坐垫便睡过去了。
暮色四合, 华灯初上。
江向笛再醒来的时候,月色透过窗帘, 已经是半夜。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身下是柔软的铺子,深灰色的被子,带着冷冽的气息。江向笛揉眼睛的动作一顿。
他的腰上挂着一很沉的手臂, 有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耳侧。
原本是两条被子,一条不知道怎么滚到了地上去,另外一条被江向笛抱着,而靳北从身后抱着他,闭着眼睛。
如果不是对湾上风华的主卧非常熟悉,江向笛一定会觉得他在做梦。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小心挪开了腰上的手。
外套被脱了,但穿着裤子和上衣,难怪他睡着的时候觉得不舒服,但衣服被压的出现了很多褶皱。
江向笛坐起身,袜子不知道踢哪儿去了,他的脚踩在柔软的垫子上,还没动,撑着床铺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去哪?
靳北似乎总能很快察觉自己怀里的人离开,声音低哑。
江向笛没问他怎么在这里,也没多想这样子的两人有多暧昧不清,而是摸了摸肚子,有些难受地说:我好饿。
靳北:
江向笛晚上没吃东西,刚才一醒来便觉得饿,此刻更饿了。
靳北陪江向笛下楼,江向笛大概是又困又饿,下楼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幸好被身后的靳北拽住。
晚上靳北是在这里吃的,有些剩下的饭菜,江向笛挑了些喜欢的,不过他不敢吃的太多,会睡不着。
风从大阳台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这才让江向笛从困意里勉强清醒了一些。
湾上风华还是原来他离开的样子,靳北显然不是那种愿意打理屋子的人,遑论布置房间了。
他的生活环境好像就该是他选的那床灰黑色被子,用料是最好最舒适的,却也足够沉闷,单调,寡淡,一尘不变。
靳伟城只培养出了一个继承人,而不会教人如何去掌控自己的生活。
但江向笛不同,他是从最复杂的成长环境里茁壮长大的,他的生活和他的画笔一样,画中最蕴藏着最明烈温暖的情感。
以前结婚的时候江向笛住在这里,会挑选好看的贴纸海报、或者是桌布、沙发的抱枕,更换好看的地毯。
除此之外,江向笛发现,沙发上放着他的手机物件,他的外套挂在门口玄关处的衣架上。
靳北走到吧台边,江向笛坐在厨房那侧的椅子上,跟他面对面,他注意到江向笛的视线,眸子微眯,像是慵懒的梭巡领地的雄狮:想走?睡了我的床,怎么就想走?
江向笛低声:想回去洗澡。
他都不止一天一夜没洗澡了,这是作为一个洁癖不能忍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