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要去做另外一件事。
被独自留下的燕赤霞,看着消失在原地的付臻红,心里没缘由的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这种恐慌就像是有什么最要的东西即将要失去了一样。
燕赤霞紧闭着薄唇,看着手中的同心结,
同心结下方的红色宣纸上,被他用笔写下了十分幼稚的几个字:燕赤霞爱黑山,永远。
燕赤霞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同心结,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同心结挂在一排姻缘绳上之后,将酬劳付给了小商贩,然后拿出了阴阳八卦罗盘。
他要快点找到黑山。
不过这一次,却不像是最开始那般,是为了抓住妖怪,铲除妖怪,这一次,他是为了找到妖怪,将他牢牢的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而另一边,付臻红来到了鬼市街道的尽头处,在最后一个小商贩这里,付臻红用了一千年的妖力换取了一样东西。
在小商贩准备将符纸递给付臻红的时候,付臻红却摇了摇头,把这个交给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线的白衣鬼魂。
行嘞。小商贩爽快的应了一声。
付臻红闻言,也不在多待,在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之后,先一步离开了。
啊,刚刚那个,是黑山大人吗!琉璃有些惊喜的喊了一声。
黑山大人?云墨一脸疑惑:黑山大人怎么会出现在生前是超度灵魂的术师那里?琉璃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云墨没有见过掌管着整个黑山界的黑山老妖究竟是长何模样,所以此番枉死城之行,她除了想要购买些东西外,更多的还是想见见传闻中的黑山之主究竟是不是如琉璃所形容的那般好看。
不会看错的。琉璃十分肯定的说道。她看了一眼小商贩,突然想到了什么后,猛地看向了身后的聂小倩。
莫非
不可能。
琉璃摇头,黑山大人怎么可能是为了聂小倩。
她抿唇思考了片刻后,对聂小倩说道:小倩啊,你该知道我们一旦有叛琉璃的话牌没有说完,聂小倩就无视掉她直接走到了小商贩的面前。
聂小倩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想到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一种可能性开始顺在聂小倩的心中疯狂的蔓延伸长。
刚刚那个红衣男子聂小倩这话才刚刚开了口,小商贩就打断了他的话,小公子,手腕抬起来让我看看吧。
聂小倩依言抬起了手腕。
小商贩看到聂小倩手腕处的红绳,了然的说道:果然是你啊。
他说完,将一张符纸顺势放到了聂小倩的手中,收好了,小公子,一千年修为换来的自由,可得牢牢揣紧了嘞。
一千年?聂小倩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
他看着手中的符纸,明明是轻飘飘的重量,他却感觉到了一种仿若万斤的沉重。
原来这枉死城的鬼市里,真得有可以帮助他摆脱掉树妖为镇压他的骸骨所施下的言咒符纸。
他原本想要买来这样能让他获得解脱的东西,甚至想着即便花费掉所有的修为也在所不惜。然而事实上,他只不过是百年的道行,若是他自己来购买,怕是再过百年也无法成功获取。
聂小倩的思绪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有什么东西在他死一般的身体里慢慢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花来。
他太想摆脱掉槐生的控制了,而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太久太久。
黑山为什么会帮他?聂小倩不知道。
此刻,他那一贯冷淡的面容上出现了隐隐的红晕,当心中堆积了太久太深的执念得到了最好的解决,聂小倩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黑山
聂小倩在心里默默的念出了这个名字,握紧了手中的符纸,将他放在心脏的位置上。
这一刻,周遭的一切仿佛被全部模糊了。
聂小倩想到了在那水中亭楼内的温情,想到了黑山微微张开双唇,念出他名字的模样。
聂小倩唇角上扬,笑了起来,很灿烂很明媚的笑容,宛如山巅之上的冰雪初消融。
叮
攻略着付臻红
聊斋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100%
天选宁采臣:好感度100%
天选燕赤霞:好感度100%
天选聂小倩:好感度100%
当系统那边从时空管理局那里获取到攻略进度已满的提示时,付臻红正在去往枉死城中心昭景殿的路上。
昭景殿的外观是一座类似于古塔的造型,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术与梵文,这些咒语梵文就是导致进去里面的鬼怪妖魔法力被束缚的直接原因。
付臻红打开了塔门,抬脚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一片,那原本该是用来照明的蜡烛全部被熄灭了。
而随着一阵刺耳的如同锯木头的呲咯声响,昭景殿的石门被关上了。
这下唯一能照进去的微弱光源也消失了。
不过即便是再黑暗的环境,对于作为妖怪的付臻红来说,也并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的影响。哪怕他的妖力被这一处宽敞的密闭空间所限制住了,也丝毫不显弱势。
不管是因为他是黑山,还是因为他付臻红本身,哪怕不用妖力,也依旧是站在金字塔顶端那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付臻红就这么站在原地,在感觉到身后有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这边蔓延而来的时候,付臻红并没有动。
黑暗中,他听到了一道极其阴冷又邪气的笑声,这是他从未听过的嗓音,但付臻红能感觉到一股还算熟悉的气息正慢慢萦绕到了他的身后。
墨绿色的枝丫从地面迅速延伸,就像是一条淬了剧毒的蛇一般,扭动着身躯,在眨眼睛体贴缠绕到了付臻红的脚踝上,并且开始顺着付臻红的脚踝一圈一圈的慢慢往上缠绕。
黑山大人啊,可要好好感受我。
付臻红的耳畔传来了一阵阴冷的寒风。
而这在这个聊斋世界里,会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的存在,除了洞宫的主人、那被众妖称为姥姥的树妖槐生,不会再有第二个。
第180章
付臻红神色未变, 仍旧安静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