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男人此刻正被另一个人压在身下干着那种亲密无间的事情,一期一振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成了拳头, 由于太过用力, 指甲甚至深陷进了肉里被勒出了红痕。
愤怒、酸涩、嫉妒、还有一点点心慌和恐惧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期一振的脑海里, 让他的心情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烦躁。
一期一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哪怕自己与那个男人有了最亲密的身体纠缠, 他于对方来说, 也依旧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或许不仅仅是他, 就连这座本丸, 也是可有可无。
明明早就知道新任的审神者是一个风流又恶劣的男人, 是勾人沉沦与堕落的深渊,这样的人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冷漠又滥情。
明明是知道的
但他此刻为何又感到如此愤怒呢?
这种情绪背后所代表的含义让一期一振的心一点点变凉, 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影。繁星点点的夜,四周都没有风,一期一振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
比起一期一振,小狐丸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觉得很烦闷,还有种仿佛被戏耍和背叛的感觉。就在几个时辰前,那个男人才对他说了喜欢、说了要宠爱的话语,现在却又在现世与另一个人发生了关系。
作为刀剑付丧神,他们本没有理由去干涉审神者在现世的所有事情,然小狐丸一想到在现世这种他们所无法去到的地方,审神者与其他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他们都无从得知,就觉得心口发堵。
到了这个时候,小狐丸不得不承认,他很在意审神者,很在意这个将本丸的刀剑同僚们的暗堕治好的男人。
果然不该再对审神者抱有期待吗。宗三左文字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哀怨的轻声叹息着。
站在宗三左文字旁边的山姥切国广闻言,抿了抿唇,将脏皱的被单又拉低了些许。他那头灿烂的金发被藏匿在了被单里,漂亮的五官也隐隐被遮挡住了,金发付丧神垂下了眼睫,什么话也没说的默默的走开了。
而原本还十分火大的鹤丸国永,在看到这些刀剑同僚们此番的表情后,莫名就得到了一种安慰,甚至感觉到了一种难得的快意。
吼丸啊,髭切捏了捏下巴,用温柔的嗓音煞有其事的说道: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是没有得到君主宠幸而暗自伤心的姬妾?
兄长,这个时候就请不要再开玩笑了!膝丸眉头一凸,有些无奈的强调着:还有我是膝丸,不是吼丸。
名字这种事情就不用太在意啦,髭切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幕:我们去休息吧,弟弟丸,审神者今晚是不会来本丸的。
膝丸叹了口气,已经放弃了要纠正兄长的打算。
数珠丸恒次摩挲着佛珠的手顿了顿,随即便与山姥切国广一样,什么话也没说的转身离开了。
一期哥,我们也回去吧。乱藤四郎拉了拉一期一振的衣袖。
博多藤四郎也附和道:我也困了,一期哥,我们回去休息了吧。
一期一振收敛住神色,点了点头,只是那紧绷的唇角依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栗田口的刀剑们离开之后,其他的刀剑付丧神们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就只剩下了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还站在原地。
三日月还不去休息吗?鹤丸国永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问道。
三日月宗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极为沉静,在这样漆黑深邃的夜晚,那宛如新月一般澄澈漂亮的眼眸里闪动着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锐利。
为什么要将审神者的事故意说出来呢?三日月宗近问道,他看向鹤丸国永的视线里包含着浓浓的审视和深意,似乎能将白发付丧神的内心窥探的一清二楚。
鹤丸国永歪了歪头,笑眯眯的反问道:让大家看清审神者滥情的私生活难道不好吗?
三日月宗近意味不明的说道:恐怕不只是这样吧。
嘛那就再加一条原因,鹤丸国永摊手道:心情烦闷这种事,只有一个人体会的话未免太无趣了。
是吗三日月宗近笑了笑,对于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鹤丸国永带着几分玩味的说道:难不成三日月觉得我还有其他理由?
三日月宗近对此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而是不疾不徐的说出了结束话题的言语:天色也不早了,已经算是老爷爷的我,也该去休息了。
话落之后,三日月宗近便绕过鹤丸国永,朝着三条家的庭院走去。
鹤丸国永看着三日月宗近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金色的瞳孔里凝聚出了一抹思索。
lupin酒吧的楼上,电视机里的激情画面早已播放结束,黑色的背景板上是随着舒缓的轻音乐而慢慢滚动的字幕,不大不小的房间内充斥着一种情欲释放过后的麝香味。
付臻红懒洋洋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已经做了事后清理并且换好了干净浴袍,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慵懒的靡艳。
中原中也侧躺在他的旁边,将下巴搭在付臻红的肩膀上,占有欲十足的把付臻红圈在了怀里。
初尝情事的青年食髓知味,闻着付臻红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中原中也满足的勾起唇角,一边用下巴磨蹭着付臻红脖颈的皮肤,一边低声喃呢道:你是我的,喜欢很喜欢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揉了揉中原中也的发丝。
都说脾气急躁的人,头发一般很硬,而中原中也的头发却格外的细软和柔滑。抛开攻略任务本身,对于中原中也这样性格的人,付臻红也是极为喜欢的,热烈、明媚、善良、活的纯粹而通透,如同人间最炽热的光晕。
中也,付臻红唤了他一声,将橘发青年因为侧躺而垂落下的几缕发丝拢在了耳后,语气里透着几分逗趣:突然有些期待你酒醒之后的样子。
酒醒?中原中也反驳道:我没有喝醉。
付臻红笑了起来,嗯,你没有喝醉。
他这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就在这时候叮铃叮铃的响了起来。
谁?中原中也问道,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丝丝磁性和情事之后性感的沙哑。
屋外的动静停了几秒,随后是一道清澈的男性声音
你好,送餐服务。
中原中也皱起眉头,没有点
中原中也这话还没说完,咔呲一声,房间门就被人直接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穿着马甲戴着领结的服务生无比自然的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这个服务生五官普通,身形却很高挑,头发有些长,甚至隐隐遮住了眉眼。
房间里还未完全散去的味道让服务生顿了顿脚步,他抬起眼眸朝着付臻红看去,却在快要对上付臻红的目光时,被从床上起身的中原中也用身体挡住了视线。
你怎么进来的?中原中也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随意闯入房间的服务生,酒意还未清醒的宝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了本能的锐利与锋芒。
服务生抬了抬眼皮,回道:走进来的。
中原中也的眉头顿时拧得越发深刻,他看了一眼被盖子盖住的餐车,又将目光移向了这诡异无比的服务生,声音沉锐而冷冽:出去。
服务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