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丰将七分满的茶杯移到付臻红的面前,然后单手托着腮,就这么微微偏着头静静的凝视着容貌绝艳的纷争与不和之神。
他狭长又妖冶的凤眼中含着笑意,又带着点醉人的温柔。
付臻红看着杯中的水,意味不明的说着:凉了的茶,已经失去了被饮用的价值。
提丰听出了付臻红的弦外之音,他不甚在意的摇头:茶虽凉,然心是温热的。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跳动的很快,要感受一下吗,我的兴奋?
付臻红捏住了提丰的下巴,半眯起眼眸:你是在暗示我把你的心挖出来?
提丰握住付臻红的手腕,就着这个姿势微垂下头,将唇贴到了付臻红的手上,用唇瓣轻轻磨蹭着付臻红细腻柔滑的肌肤。
挖出来放在你的心口,我会乐意至极。
他低低的声音从唇缝间流转出来,夹杂着一种暧昧又旖旎的病态,瞳孔深处糅合了痴迷、爱恋以及毁灭欲,偏偏他的语气又是那么的缠绻而温柔,如此极端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提丰显得惊悚又危险。
付臻红没有回答提丰的言语,也没有抽回手,提丰握得很紧,用着如同束缚和禁锢一般的力道。
我们这么久没见,我亲爱的厄里斯,这一次,你可要将我的样子牢牢铭记在心里。提丰握着付臻红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掌心覆盖到付臻红的手背,引导着这只手细细描摹自己五官的轮廓。
在付臻红的手指触碰到提丰双唇的时候,提丰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付臻红圆润水嫩的指尖,然后下一秒用牙齿咬破了付臻红的指腹。刹那间,鲜红的血珠从付臻红白皙的肌肤上溢出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到了空气中。
鲜血的味道刺激着提丰的感官,他shǔn xī 着付臻红指腹上的血液,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付臻红,眸中的饥渴如同一头食肉的猛兽。
比起战神阿瑞斯的杀戮与暴躁,提丰身上的血腥与死气要更加的危险和阴鸷,前者桀骜不驯,是直白和纯粹的,后者则是彻头彻尾的无所顾忌。
你分心了,提丰眯了眯眼:你在拿我和谁作比较?
付臻红饶有兴趣的反问: 你觉得是谁?
提丰低低的笑着:在我面前,却想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厄里斯,我会生气的。
生气?付臻红用脚尖踢了踢提丰脚踝上的锁链:现在的你,一个阶下囚,配吗?
你可真会戳我痛处。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这里没有了,我又怎么可能会习惯?话落的同时,提丰将付臻红往自己这边一拉,单手环住付臻红的腰肢将他圈在了怀里。
付臻红坐到了提丰的大腿上,他一只手抚到了提丰脖颈的动脉,另一只手已握着一把匕首从提丰的肩膀上方直直的往下刺着,锋利的刀刃完全深入进提丰的皮肤,只剩下了漆黑的刀柄还暴露在空气当中。
鲜血从从伤口与刀柄的缝隙中溢出来,提丰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看也没看肩膀上的伤,反而是把付臻红搂得更紧了,他将唇凑到付臻红的耳边,舔了舔付臻红的耳根,缓缓说道:你对我总是这么狠绝。
付臻红轻描淡写的说道:别人也不会如你这般放肆。
放肆吗提丰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即笑了起来:难得你来见我,我确实该更放肆一点。
厄里斯,你合该躺在我的身下,被冲撞疼爱。话音刚落,提丰没有再给付臻红说话的机会,便对准付臻红的唇,直接吻了上去。
他强势的撬开了付臻红的贝齿,将灵活的舌伸进了付臻红的口腔,勾起付臻红粉嫩的舌尖肆意的shǔn xī 着,攫取着那馨香馥郁的甘甜。
付臻红那放在提丰颈部动脉的手已经刺进了他的皮肤,然即便是即将面对生命的威胁,提丰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吻得越发的炽热和凶狠。
红艳的鲜血只能让他更兴奋,伤口的疼痛也让他更能感觉到深入灵魂一般的战栗。
他享受着这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快感,更享受着与怀中的男子有更亲密无间的接触。
提丰的体温变得灼热而滚烫,热流迅速聚集到身体里,内心的渴念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的亲吻从付臻红的双唇慢慢下移,从那精致得毫无瑕疵的下巴,一路吻到小巧漂亮的喉结。
他的呼吸粗重又炽热,他每往下移动一寸,付臻红刺入他颈部的皮肤就越深一分。
提丰最终停在了付臻红的锁骨之间,他用鼻尖轻轻嗅着付臻红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息,这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味道,明明是清冽的郁金花的香息,却勾得人人迷醉又疯狂。
厄里斯,我真想现在就用力的占有你、掠夺你,让你汗水横流。
付臻红唇角边勾起了一抹弧度,指甲再一次往里深入,毫无阻隔的贴到了提丰的动脉血管:如果在此之前你还能活着的话。
厄里斯,我真是爱惨了你这副冷心无情的模样。提丰松开了环住付臻红腰腹的手。
付臻红也回了手,脏了。
提丰看着付臻红手上的鲜血,那原本修长白洁的手,骨骼分明得像是最精美的艺术品,此刻却沾上了浓稠甜腥的血液,让付臻红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妖邪的魅惑。
被我弄脏了。提丰勾了勾唇角,压低声音,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我可以,我还想用另一种更浓稠滚烫的液体将你弄脏,弄坏,弄得只剩下求饶般的低吟。
付臻红将手上的血液抹到提丰的衣服上:身为囚徒的怪物之王,也不过只是一个犯着强烈臆想病症的可怜虫。
因为被提丰用力亲吻过的缘故,付臻红的双唇有些微微的肿,红艳又水润,像一朵饱满的娇花,所以哪怕他嘴上说着如此不屑和轻蔑的话语,提丰的心里也生不起一丝的怒火。
亲爱的厄里斯,你觉得我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付臻红重新坐会到位置上,他直接将手指放在冷掉的茶水里,搅动着杯中的水流,看着手指上最后一点血迹在茶水中慢慢散开,不甚在意的回道:你是在暗示我已经有了逃狱的计划?
我告诉你计划,你会告诉哈迪斯吗?
为何会这么问?
提丰点了点自己的锁骨下方:你这里,我看到了还未完全散去的吻痕。
付臻红笑了,难得来了几分兴趣:所以呢?就这么笃定是哈迪斯?
直觉罢了。提丰道:不过你终究会只属于我。
第65章
付臻红的眉梢不着痕迹的微微挑了一下, 他有惊讶于提丰的自信,也为对方这理所当然的口气。
提丰缓缓露出一抹诡异又病态的笑容, 不见一丝血色的苍白面容上,那深陷的眼眶中琥珀色的瞳孔在此刻显得越发的深不见底。
他的肩上、脖颈上还流淌着的艳红刺目的血, 浸湿了他黑色的囚服,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
尽管神祇都有着自动愈合伤口的能力,却也需要相应的时间,伤口越深, 愈合越慢。
付臻红用的力道并不轻,整把匕首直接刺进提丰的肩膀, 如若是寻常人, 现在或许早就已经失血过多而亡, 更不用提丰的脖子上还有他刺进去的伤口。
不要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