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因为每位神祇都有宫殿,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才从来不会特意在自己的宫殿内再去额外准备一间用来待客休息的房间。
付臻红的话让阿波罗红了红耳根,他的床足够大, 哪怕是睡上三个壮汉也不成问题,但他到底不可能说他们可以一起睡。
我可以睡在太阳神车里。
阿波罗话音刚落,他身后就传来了另一男声,是酒神狄俄尼索斯
厄里斯,我亲爱的厄里斯,你也可以来我的宫殿。这位时刻充满着欢乐的青年头戴着由常春藤编织的美丽花冠,拿着酒神杖热情的对付臻红发出了邀请:来我的宫殿,我酿造出了最甘甜清香的葡萄酒,香醇却不醉人,小酌几口能让厄里斯你安稳入睡。
阿波罗对狄俄尼索斯企图截胡的行为隐隐有些不悦,厄里斯,我的宫殿离这里更近一些。
狄俄尼索斯扬了扬眉,不甘示弱的说道:距离的远近并不能代表什么,清甜的美酒才不该被辜负,亲爱的厄里斯,我无比真挚的希望你能到我的宫殿里,来品尝一番我为你特意准备的独一无二的佳酿。
阿波罗看了狄俄尼索斯一眼,他动了动薄唇,正欲在说话,却又被另一道嚣张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么热闹?磁性醇厚的嗓音,带着些许暴唳和杀戮的血腥之气,是战神阿瑞斯。
同阿波罗和狄俄尼索斯一样,阿瑞斯也是因天空中突然出现的代表着神王怒火的电闪与雷鸣而来。
然这百战不厌的杀戮之神并非是如同太阳神与酒神一般担心付臻红的安危,他纯粹只是体内的好战因子被挑起罢了。
作为整个神界赫赫有名的战斗之神,阿瑞斯有着得天独厚的身体机能与孔武有力的高大身材,他敏捷、精力旺盛,久战不倦。
但同时也是整个奥林匹斯山公认的智慧的灾难。
现在,这位智慧的灾难大大咧咧的越过狄俄尼索斯与阿波罗,兴步趣然的走到付臻红的面前,他用那漆黑的眼眸看了一眼坍塌的宫殿,眸色一亮,跃跃欲试的说道:厄里斯,我们来打一场。
阿瑞斯!
阿波罗和狄俄尼索斯同时喊了一声,喊完之后彼此互看了一眼,遂又默契的移开了目光。
而阿瑞斯却如同没有听到身后这两人的喊声一般,只是直直的盯着付臻红看,眼神明亮而凶狠,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锐利与令人畏惧的嗜血。
阿瑞斯很高,甚至比阿多尼斯都还要高上许多,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并不算矮,但与阿瑞斯这么相对而站,却显得有些纤细和娇小了。
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是否如传言所言那般厉害,阿瑞斯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扫到了付臻红裸露出来的手臂,这修长白洁的手臂上细腻光滑的肌肤让阿瑞斯微微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将视线重新定格到了付臻红那过于漂亮的容颜上,有些不屑的说道:你这细胳膊嫩肉的,我一只手就能捏碎。
阿瑞斯其实是有些恼怒的,在珀琉斯和忒提斯婚宴上,这家伙在他说完话之后就直接离席,这让阿瑞斯觉得十分不舒服,所以此刻再遇见,阿瑞斯的言语自然更加不客气,语气里的挑衅更是毫不掩藏。
而由于身高的缘故,说这话时他略微低着头,以一种极为轻蔑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等待着付臻红的回答。
付臻红微微蹙了蹙眉。
阿瑞斯见状,不禁轻哼一声:怎么?莫不是被我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膝盖后方那菱形凹陷的腘窝就突然被一股力道猛地踢中。
唔阿瑞斯闷哼一声,这猝不及防的一踢让他的膝盖直接往下弯曲的跪了下来。
谁都没有想到付臻红会突然出腿,如此的快准狠,干脆利落,阿波罗和狄俄尼索斯都有些愣愣的看着就这么突兀的在付臻红面前单腿跪下的阿瑞斯。
厄里斯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几乎是在一瞬间,如果不是阿瑞斯此刻的姿势,他们甚至怀疑厄里斯根本就没有过任何动作。
就连阿瑞斯自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后膝的钝痛与刺麻在瞬间席卷向他的神经之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唯有走出来的赫尔墨斯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在见识到付臻红二话不说毁掉宫殿,甚至甩鞭抽众神之主后,赫尔墨斯觉得自己对厄里斯的认知,已经有了一个重新的刷新。
我不喜欢抬着头跟傲慢的人说话。付臻红看向单腿跪地的阿瑞斯,不疾不徐的说道:更不喜欢别人嚣张的俯视我。
阿瑞斯的眉骨一沉,整张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的眼眸里迸发出一股嗜血的杀意与凶狠,正欲站直身体,下一秒却因付臻红的动作而僵在了原地,准确来说是被付臻红压制在原地才更为恰当。
付臻红微微俯身,双手抱住了阿瑞斯的脖颈,手臂放在阿瑞斯的肩膀两侧,在外人看来这或许像是亲密的拥抱。
然事实上,却是付臻红手腕使力将阿瑞斯压着不让他起身。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付臻红的力道是比不上阿瑞斯的,然此刻由于阿瑞斯的后膝盖窝还正刺痛麻木着,再加上付臻红突然的贴近让这位战斗之神的胸膛蓦地贴到了他柔韧的腰腹,阿瑞斯心一跳,慌神间便错过了最佳的推脱桎梏的时机。
付臻红将唇凑到阿瑞斯的耳边,缓缓说道:没有谁在我面前,能高高在上。
他的声音明明是幽冷清冽的,带着散不去的空寂与寒意,然或许是那唇缝里蔓出的气息喷洒到了阿瑞斯的耳根上时是那么的温热而缠绻,以至于让阿瑞斯产生一种被蛊惑被引诱了的错觉。
他的耳根竟然开始发烫,身体也一下僵在了原地,他的鼻息里全是这家伙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并不浓郁,却异常的好闻,涌入进阿瑞斯心尖后,让他的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
这是阿瑞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他崇尚武力,天生为战斗而生,只喜欢战争、杀戮与征服,对情爱之事可以说是知道的少之又少。
所以此刻,面对付臻红突然的贴近,哪怕是用着冰冷的语气在警告他,用强硬的力道压制住他,阿瑞斯却没有顺着从前反骨桀骜的本能去对抗,反而是有几分的无措与茫然。
[果然小狼狗都是需要调教一番的。]
付臻红已经收回了力道,也松开了阿瑞斯的脖颈,不过他并没有就这么放过阿瑞斯,而是将手抚上了阿瑞斯泛出红晕的耳根。
他的手是微凉的,阿瑞斯的耳朵却是炽热的,在他的指腹触碰到阿瑞斯耳廓的时候,冷与热的交织让阿瑞斯的耳朵敏感的抖了一下。
付臻红突然笑了起来,阿瑞斯,你是在借此引起我的注意力?
阿瑞斯英挺的剑眉一扬,拔高音量反驳道:想什么呢?不是谁都会想围着你转。
是吗付臻红低声喃呢了一下,遂用手指从阿瑞斯的耳根慢慢往下抚摸。
他的神情冷淡而漠然,即使是做着如此暧昧又挑逗的动作,却并不会显得丝毫的情色和艳俗。
阿瑞斯的心被付臻红细腻柔滑的指腹给弄得一跳一跳的,越来越怪异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付臻红那微凉柔软的指腹来到了阿瑞斯的脖颈,食指稍一用力,指甲便在阿瑞斯的颈侧划出了一条差不多十厘米的伤口。
嘶你干嘛!阿瑞斯吃疼,这下也完全从思绪中彻底回过了神。
他皱紧眉头,捂住颈侧的伤口,抬起眼眸怒瞪着付臻红。
付臻红却没有搭理他,而是垂下眼眸看了看指尖端被沾染上的鲜血。
阿瑞斯顺着付臻红的视线也看向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