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歌被陈矜打得鼻青脸肿,泪流满面,他呜咽着,吐开嘴里的东西,辩解道:是无咎邪教逼迫我的,我不杀了她,他们就会杀了我!我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断然没有放弃生命-的道理!
郝笺闻言,上前踹了他肚子一脚:那你凭什么放弃你女儿的生命?
李歌自然有许多为自己开脱的措辞,而郝笺并不是很想继续和他瞎扯,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
照理说李歌并不清楚她去了江心岛避难处才是,他对她哪儿来的仇恨,以至于才重逢就要让人弄死她?
李歌用他那双肿的只剩下眼缝的双眼盯着郝笺,眼缝中透露出些许怨恨:这不公平!为什么你可以活着,可我的至亲至爱却得死?!
郝笺和陈矜都拿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郝笺道:就因为你们抢走了我们的车,你觉得我们本该死在便利店的,可我们不仅没死,还好好的。所以你心里失衡了,或者想让自己减少一点对妻女的内疚,所以找我当发泄的对象?
李歌这种行为就是无理取闹,然而对于一个心里已经扭曲的人,他并不会觉得自己的逻辑有问题。
郝笺已经没什么可以跟他说的了,她道:该你逼供了。
陈矜逼问李歌是否知道香主的所在地,而李歌自然不清楚,所以陈矜想了想,直接用格斗术里的方式将他勒死了。
郝笺的眼角抽了抽,却没有去当圣母。陈矜恨邪教成员,恨所有盲从地加入了无咎,还被他们指使去伤害她的队友们的所有人,所以哪怕她从李歌口里套出了什么,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陈矜将郝笺身上的枪又拿走了,只留给她那把用来恐吓李歌的手-枪。这把手-枪,还是她从她身上抢走的呢!
郝笺打开弹匣一看,里面果然没了子弹。
你是强盗出身的吧?我拿多少你就抢走多少!
陈矜瞥了她的额头一眼,扔了另一把手-枪给她:里面还有几颗子弹,你也别说我不厚道了,你拿着枪也不杀人,多浪费。
郝笺无言以对。
陈矜说:刚才我去将监控室切断了监控,现在外面也有人来支援了,所以这里防守的人会少很多。待会儿我会去五楼找他们的香主,你去找信号调度室、也就是通讯设备房,不管怎么样先将信号切了。
现在的信号切了跟没切有什么区别?
我们还有另一种手段可以通讯,但是如果这里的屏蔽设备一天不停下来,所有的信号都会被它干扰。
郝笺明白了。
那信号调度室在哪里?郝笺认为既然陈矜去过监控室,那必然知道调度室在哪里。
陈矜说:贵宾会议室里一般不设监控,不过我留意到这里的四、五楼和a座的三、四楼有几个非贵宾会议室的监控是处于关闭状态的。当时时间紧急,我没来得及一个个地查探,所以左右离不开在那些地方。
郝笺微微叹气,那就只有一间间地找了。
陈矜离开后,她便开始在这一层楼按照陈矜留下的号码来查找。
这一层没有大会堂,多为贵宾室,但是这里总的会议室有二十多处,光是陈矜报给她的有异常的会议室就八间了。
她又仔细想了想,信号调度室的设备必然不会少,而且里面应该会有异响。只是这儿的会议室的隔音都不错,她贴着门缝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她庆幸陈矜将监控给切了,不然自己这鬼鬼祟祟的模样早就被人看了去。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身旁闪出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恰好避开了本来要落在她的脑袋上的攻击。
两人打了个照面,有些尴尬的同时,又各自松了一口气。郝笺更是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阿涛?!
阿涛板着脸:是你啊!
郝笺没和他计较刚才差点被自己人伤了的事情:安副官呢?
他在清理叛徒。阿涛顿了顿,你怎么会回来了?
帮你们。
阿涛道:谢谢。食堂里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干的?
郝笺恍然,阿涛想必去过食堂。她也明白为什么那个厨师没有再出现了,大概是出去闲逛的时候遇到了阿涛,所以被杀了吧!
人不是我干的,但事是我干的。
阿涛好会儿才消化郝笺的骚话,他也不再多言,而是往边上小心谨慎地潜行。他的目的也是信号调度室,而且他早就侦察到了信号调度室的位置,郝笺只需跟在他的背后替他观察四周的情况。
俩人很快就到了倒数第三间的一间会议室前,阿涛跟郝笺打了一个手势,然后郝笺去敲了敲门:开门,伟组长让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幸好她先前留了个心眼,在食堂套了那个无咎骨干的话,现在派上用场了。
门把手动了动,随即阿涛示意郝笺退开,等门打开的同时,他手里的枪也开始扫射。
郝笺玩游戏时习惯了这样的枪声,然而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到了,看着那不停跳出来弹壳,她的肾上腺素直飙。
阿涛严肃的脸庞忽然狰狞了一下,便闪了进去。
郝笺在门外看了一眼,只见地上躺着两具身体还热乎的尸体。他们的身上穿着护卫队队服,而且还有队员的编号。她恍然,难怪阿涛是这副神情,因为这些就是背叛了组织,加入了无咎的叛徒吧!
里面传来了打斗声,郝笺在门口发现有无咎的成员已经听见刚才的枪声赶来了。
她扒下其中一个叛徒的枪对着那些奔过来的人连开了好几枪,不过现实始终和游戏不一样,她没有打中任何的要害,最多只是射伤他们的腰和腿。
后面的人被她吓得缩回了楼道里,她就闪进了信号调度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