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天气回暖, 在房间里即便不穿衣服也没那么冷了。
张婶早饭做好了,唐煜却迟迟不下来,秦时律推开门就看见唐煜在床上撅着屁股玩手机。
唐煜:【下周有个博物展销会, 你去吗?】
这个点余乐洋还没睡醒, 唐煜又给王辞发信息,王辞也没回,他又给王苏发。
王苏:【我明天要回考古队,西郊那块地要进行勘测, 可能去不了了。不过那个展博会还是值得去看一看的, 周老应该也会去, 一会我跟王辞说一声,让他陪你去。】
唐煜的【好】字还没发出去,翘起的腰突然被人摸了一把,唐煜要一软, 整个人塌了下去......
秦时律笑了下:“撅着屁股玩手机, 你赖床的姿势真是越来越别致了。”
唐煜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把发给王苏的【好】继续发送:“风吹屁屁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舒服。”
秦时律指了指床头的药膏:“应该是那个让你屁屁凉的,别撅着了, 换件衣服下楼吃饭。”
唐煜拿起药膏看了看, 他记得家里没有这种东西, 之前几次也没屁屁凉过。
唐煜问:“这是哪来的?”
秦时律说:“昨晚我让黎诚买的。”
唐煜抬头看他:“......昨晚?”
秦时律看着惊悚的表情:“怎么了?”
如果唐煜没记错的话, 昨晚他睡觉的时候都快两点了。
想到秦时律半夜打给黎诚让他来送药,唐煜脑袋就一顿一顿的疼——这下完了, 黎助理肯定更讨厌他了, 大半夜的还得给他买药,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事逼。
唐煜皱眉看秦时律,果然小说里的情节不是能轻易改的,他半夜折腾黎助理,黎助理记仇反过来告他的状,秦时律最后因信了黎助理的话要了他的命,这根本就是个怪圈。
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有暗杀属性,一个个的都想来害他!
见他眉毛都快拧一块去了,秦时律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坐在他身边问:“怎么了?”
唐煜摆弄着手里的药膏,想着要怎么拯救自己一下:“黎助理也挺可怜的,大晚上还要过来送药,你要不要给他发点奖金,从我的零花钱里扣也行。”
从没被他心疼过的秦时律听到这话有点不爽:“你还挺关心他。”
秦时律当助理工资怎么可能会少,别说半夜让他送药,就是让他半夜送炸-弹他也得给他送来!
唐煜心说,我这哪里是关心,我就是想给黎助理一点补偿,祛祛他心里的怨气,让他别老说我的坏话。
秦时律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酸味上来就压不下去,他哼了一声:“黎诚天天在我面前说你坏话,你倒是心疼他,要不我把你下个月的零花钱都给他当奖金得了。”
唐煜蓦的看向秦时律。
破案了,黎助理果然老说他坏话!
“他为什么说我坏话,我又没干坏事。”唐煜坐起来,怯怯看着他:“你不信的对不对?”
秦时律不安好心:“你觉得呢?”
唐煜一颗心忽上忽下的,他哪里知道大反派成天都琢磨什么?
唐煜突然捂住肚子哼唧了一声。
秦时律:“怎么了?”
“肚子疼。”唐煜闷着头着往他怀里钻,“会不会是黎助理买的药膏有毒。”
秦时律:“......”
行吧,他这是又想坑黎诚了。
秦时律捏了捏他的脸:“别装了,这药我昨天晚上就给你上过,就算毒发也不会是现在,快点起床换衣服。”
唐煜耷拉着脸从他怀里退出去,嘟囔道:“他肯定是对你有想法,不然干嘛老是说我坏话,他肯定是想把我踹下去自己上位。”
秦时律:“......”
黎诚那块头,上位?那他妈真是上位了!
见他不反驳,唐煜不知道他信没信,他小肚鸡肠的说:“你别给他奖金了,不然他该以为你也对他有意思了。”
有那么一秒,秦时律竟是觉得有点对不起黎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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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洋看到唐煜的信息后约他见面,唐煜让他来他家,余乐洋不去,他有点害怕唐煜老公。
唐煜说:“那去谭南山的茶楼吧。”
余乐洋这次是不想让他去:“去那干嘛呀,上次的钱还没花够么?”
唐煜嫌他麻烦:“那你说去哪。”
余乐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那还是去茶楼吧。”
唐煜打车去了茶楼,一进门就看见从楼上走下来一个长相清隽的男人,男人见到他笑了笑:“来了?”
唐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人,这人是在跟他说话?
男人走到他面前:“余小洋还没到,要不要上去等?”
唐煜看着眼前的人,有那么点熟悉,但又好像不认识,他问:“你是谁?”
余乐洋正好这个时候进来,听见唐煜的话,他笑的特别大声:“哈哈哈我说什么了,我说你刮个胡子跟换张脸似的你还不信!”
余乐洋胳膊在唐煜肩膀上一搭,笑的没心没肺:“没认出来吧,他是谭南山,非得装嫩把胡子给刮了,还把头发给剪了,我不就说了一句显老吗,至于吗,年纪大是事实,又不是刮个胡子就能改变的。”
唐煜惊讶的看着谭南山,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他,只是下巴上的胡子不见了,那一头略长的秀发也变成了利落的短发,之前随意套在身上的衫子换成了休闲外套,文艺男变了味,怪不得他没认出来。
想到他之前说秦时律老,秦时律很不高兴,唐煜想,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很敏感吧。
唐煜安慰谭南山:“你刮了胡子看起来年轻多了。”
谭南山盯着笑的前仰后合的余乐洋,听到唐煜的话,他挑了下眉,笑出一副春暖花开的样子:“还是小唐有眼光。”
余乐洋立马提高警惕,挡在唐煜面前警告谭南山:“他是有夫之夫,你注意点,笑的这么骚干什么?当心他老公锤死你!”
谭南山像提溜小鸡仔似的捏住余乐洋的后颈,“说谁骚呢,你跟我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余小洋。”
“我他妈叫余乐洋!”余乐洋挣扎着,“谁允许你给爷爷改名的!”
看着余乐洋被谭南山拎走,唐煜喃喃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上次卖给他茶叶的小姐姐说:“余先生这段时间经常来,专门找我们老板斗嘴。”
唐煜点点头。
倒也正常,余乐洋那嘴皮子,一天不跟人吵吵估计嘴里都得闲的起泡,有人陪他斗嘴也挺好的。
包厢里,余乐洋献宝似的把点心推到唐煜面前:“你尝尝这个,他们家这个最好吃,还有这个,这个我也爱吃。”
之前电话里余乐洋还不愿意来,结果现在把人家店里的点心如数家珍一样拿出来献,唐煜问他:“你经常来吃吗?”
余乐洋说:“也没有经常。”
谭南山一边喝茶一边笑:“是没有太经常,也就一个礼拜来八回。”
余乐洋瞪了他一眼:“闭嘴吧老头子!”
谭南山笑骂了句:“没良心的小畜生,我的点心都喂了狗了。”
刚准备尝一块点心的唐煜:“......”默默的把点心放了回去。
不想当狗。
余乐洋不理他,跟唐煜说:“你说的那个展销会我听说了,据说是文物局举办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的好。”
唐煜:“为什么?”
余乐洋拔高声调:“还用得着问?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我怕你去了控制不住自己,把整个展销会都买下来。”
谭南山说:“你操心的可真多,他又没花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