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劳妮教授?”邢泽哭笑不得地问道。
女人摘掉了头上的丝巾面巾,露出了同样惊讶的表情。
“哦,是你。”她说,“东方来的客人,坐吧。”
“额,教授,你这样合适吗?”邢泽问道。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特里劳妮笑了起来,“我缺钱,所以每年都会趁这个机会来赚上一笔……”
提到钱,她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邓布利多没有付我很多薪水,可我总得做研究和生活吧。”
接着,她又恢复了正常的音量:“我倒不是说他抠门,要知道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就得流落街头了。”
邢泽点点头,回道:“我能理解,那祝您生意兴隆。”
“不,别走。”特里劳妮叫住了他,“是命运让你走进了这里。”
“教授,恕我直言。我向来不怎么相信占卜学,上学就如此,现在依旧。”
“我知道,所以我不收你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邢泽苦笑一声,但他的话被打断了。
“要不了你多少时间,邢泽。”特里劳妮摸了摸自己的水晶球,“也许结束之后,我还能帮忙找找你想找的人。”
“恩?”
特里劳妮看向了自己的水晶球,笑得露出了嘴里的牙齿,她得意地说道:“三十多岁,男性,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对吗?”
邢泽皱起眉头,要么是特里劳妮对他使用了摄神取念,要么就是她真的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什么。
对于前者,除非这位占卜学教授是天生的摄神取念师,就像奎妮·戈德斯坦恩那样,不然使用摄神取念就必须直视对方的眼睛。
而且,对于摄神取念,邢泽尽管在大脑封闭术上没有多少造诣,可由于蓝喙的存在,他有足够的自信抵抗这类思维窃取的法术。
所以,能够解释这一现象的也就只有后者。
邢泽犹豫了一会后,指了指桌前的那张椅子问道:“我能坐下说吗?”
“当然当然,请坐。”
“好吧,特里劳妮教授。”邢泽坐下后长呼一口气,“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把你的手放在水晶球上就行。”特里劳妮还特意示范了一遍,“像这样。”
邢泽伸出双手,有些不情愿地放在了上面:“然后?”
“闭上眼睛,放空思想。”
“这我倒是拿手。”邢泽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然后黑暗袭来。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头顶,是雪,冰冷的雪。他把伞忘记在了那家夜宵店,现在折回去取就有些太不值了。
那伞不过是银行送老客户的赠品,他算不上什么老客户,但账户上还算富裕,所以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把。
雪还不是很大,以他喝下酒的量来看,完全可以步行回家。但鬼使神差的,他决定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自动贩卖买一瓶饮料,用来缓解酒后的干渴。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人,穿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带着毛线织成的帽子,同样没有撑伞。
他扑向了那人,酒精还是对有了影响,他双脚乱蹬,如同踩在棉花上。
但他还是成功地抱住了那人,用尽全力。雪停了,他感觉怀里空空荡荡,于是低头看去,那儿只有一件红色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