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造假的人,胆子是真的不小。竟然将自己的名字写在赝品的上面,还写了时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不过这个位置,又那么隐秘,一般人还真察觉不了。玉壶春瓶,瓶口很小,手根本塞不进去,也不可能有人想到里面还另有东西,用针孔摄像头去看。只看表面的话,这个瓷瓶,和真的几乎,完全一样,就是罗浩,也是通过细微胎孔,才发现了这个东西的不对。好在他有透视眼,这会不仅发现了问题,还发现了不止一个问题。罗浩看向了商信,欺骗性这么强的瓷器,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商信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商信拿着瓶子,仔细看了几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很明显,他察觉到了不对,但哪里不对,他却说不上来。“老李,这个玉壶春瓶,你怎么看?”商信一边说着,一边将瓶子放下,让李之荣上手来看。每个人都带着白手套,不管是什么器物,不准拿高,不准离开桌面,避免了损坏他人收藏品的情况。要是这样还有人失手,那不好意思,照价赔偿吧。不想赔偿赖账,那也不可能,不管怎么说,国际收藏协会也是个国际性组织,到时候主办方会帮着受害人打官司,无论他是哪个国家的人,都要他做出赔偿。就算这个人在自己国家很硬,法院偏向,还会有国际法院的判决。到时候,损坏别人收藏品的人,连国门都出不去了,很多地方你出去,被发现就可以申请法院来执行,国际性组织,就这个好处比较大。“我看着是雍正本朝的东西,你有疑义?”李之荣仔细看了会后才说道,他这一说,罗浩就知道,李师父这次打了眼,这根本不是雍正朝的东西,就是现代人制作的仿制品。只是造假手段太高,连李之荣这样的顶尖专家,都没能看出来。不过李之荣擅长的是国外收藏品的鉴定,比如油画,欧洲金属器等等,国内的瓷器鉴定水平,他比不过商信。商信擅长的就是瓷器,在国内,瓷器的鉴定方面,商信能排在前五位。在故宫的时候,他可就是故宫的瓷器鉴定专家。“不好说!”商信又拿起了瓶子,边说边摇头。他确实看出了不对,可哪里不对,到现在都没发现,这个不对,纯粹是他的直觉。别小看他们这些鉴定专家的直觉,看的东西多了,假的东西想蒙他们并不容易,特别是商信又在瓷器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罗浩你看呢?”李之荣问向了罗浩,罗浩的水平,青出于蓝胜于蓝,丝毫不次于商信。商信只说不好说,但没解释原因,说明商信并没有把握,所以这个时候李之荣问问罗浩的意见。要是罗浩说是真品,那和有可能是商信自己看错了,专家不是万能的,看错很正常,很多专家也都打过眼,上次的国内收藏鉴赏大会,除了罗浩,所有的专家都有打眼。“赝品!”罗浩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说道,态度很坚定。商信抬起了头,同样看向了罗浩,他只是感觉不对,还没看出问题,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说的这么肯定,直接说这件东西就是赝品。“说说理由!”李之荣又问,商信放下瓶子,让罗浩接受,罗浩接过瓶子,反过来瓶身,指着底胎,慢慢说道:“这胎烧的真的很好,几乎和雍正朝一模一样,这个造假的人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他很熟悉雍正朝瓷器的烧制,但时期不同,无论他怎么模仿,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样!”“雍正朝的胎孔,有针尖那么大,但那时候的窑温控制,没有现在那么精确,所以胎孔之间,排列并不细致!”“而这件,胎孔比雍正朝的时候还要小,排列紧致,这说明他的窑温掌控的更好,而且更均匀,这不是古代窑炉做到的事情,这是现代技术的模仿,刻意的模仿雍正时期的窑温,但因为模仿的太好,做的太好,露出了破绽!”只论瓷器的烧制,这件玉壶春瓶,绝对不次于雍正本朝。但假的就是假的,只要是假的,就有破绽,就看能不能被人发现了。至于瓶身里面的人名,罗浩没说,他说出来的话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瓷器里面有人留了名。胎孔,针尖般大小,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商信带好镜子,拿出了放大镜,仔细的去看。果然,罗浩说的都是对的,没有放大镜,他都发现不了这个漏洞。主要是罗浩是修炼者,他的视力本就比普通人强的多,没有放大镜一样能察觉这些细微的差距,而商信和李之荣,就需要借助工具,才能看清楚。李之荣也用放大镜看了,发现了罗浩所说的问题。“只是胎孔,不能就这么武断的说着是赝品吧,或许这一窑烧制的时候,温度控制的最好,才有了这样的效果?”李之荣又问出了疑问,仅凭胎孔,就断定这件瓷器是赝品,确实有点勉强。判断一件东西是否真品,要有真正十足的证据,这件瓷器无论胎质,釉色,又或者画工,都和雍正本朝一样,很难让人相信,这竟然是件赝品。商信也看向罗浩。造假水平这么高的瓷器,罗浩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瓷器,放在各大拍卖行,都会当作真品进行拍卖。拿到国内,上那些鉴宝节目,也都会被鉴定为真品。就算交给很多专家去看,一样会得出真品的结论,这一切,都只能说明,造假人的水平实在太好。好在他不仅有肉眼,还有透视眼。透视眼下,看到的东西更直观,更细腻,这件瓷器身上少有的漏洞,也全被罗浩在透视眼下找到。“李师父,您看这里!”罗浩将瓶子平放在桌子上,还有一旁的固定器固定了下,以防瓶子滑走。他指的平底的正中央,字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