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脑袋,郁陶扒拉着楚尧胸前衣衫,后仰着脑袋,瞪大了眼,看楚尧的神色。
这一看,恰好与一双黝黑的眸子对上。
郁陶:!
故作镇定的移开目光,郁陶低头,埋在楚尧胸膛里,深深吸了口气。
要不要这么凶!
吓着小猫猫了怎么办?!
郁陶心有余悸,怂兮兮地躲着楚尧。
这么办怎么办!
郁陶心里头的小人急得转圈圈,抓着脑袋想办法。
等楚尧自个消气?好像不可取。
那道歉?
郁陶握拳,爪子不由抓紧了肉垫下的衣衫,做好了心理准备,等了许久,才抬起了脑袋。
喵~
楚尧,本殿下错了。
讨好的软软叫了声,郁陶甩了甩尾巴,乖巧极了。
楚尧神色冷淡,无丝毫变化。
郁陶咬牙,喉咙里咕噜两声,毛茸茸的脑袋主动蹭上楚尧的手背。
喵喵喵~
楚尧,本殿下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叫声软糯亲昵,郁陶暗地里摸了一把辛酸泪。
为了哄好生气的狗皇帝,本殿下堪称忍辱负重。
这下应当好了罢?
郁陶抬头,满含希冀地看向楚尧,顿时瘪了瘪嘴。
绷着个脸,怎么还在生气啊?
楚尧:别乱动。
郁陶:喵
蔫哒哒应了声,郁陶心情烦闷,楚尧怎么这么能生气?
本殿下都哄两次了,怎么还在生气啊?
本殿下都还未与他计较,他不给本殿下吃肉之事。
郁陶气鼓鼓地哼哼唧唧,别开头不看他。
直到被抱回了养心殿,放在了书案之上,郁陶才勉为其难看了看楚尧。
喵!
楚尧!
本殿下不该违背承诺,不该偷偷跑出去,不该偷吃。
也不该让叶漪摸本殿下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郁陶低低叫了两声,往前一跃,扑在楚尧胸膛上。
尖利的爪子勾着衣衫,往上爬了爬,脑袋蹭着楚尧下巴,郁陶抬头,往上拱了拱,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扒拉着楚尧的爪子酸软,勾着衣衫的指甲泛着丝丝疼痛。郁陶恍若未觉,看着楚尧的眼神晶亮,充满了期待。
然而,楚尧神色冷淡,丝毫未被他诚挚的道歉触动。
郁陶目光暗了暗,低下了头,浑身萦绕着失落。
爪子失了力道,猫儿往下滑落。
咪!
楚尧动了从,温暖大掌按在猫儿腰身,护着他。
楚尧道:陶陶,不许让除了孤以外的人乱摸,知道吗?
郁陶眼睛一亮:咪咪咪!
知道知道!
咦?不对啊郁陶一怔,疑惑地看着楚尧。
楚尧捏了捏猫儿爪子,微微用了力,可明白?
爪子传来微弱的疼痛,郁陶一蹦三尺高,抱着爪子气呼呼地瞪楚尧。
不许捏!不许用力!
楚尧嘴角带着笑意,戳了戳猫脑袋。
郁陶护着脑袋,气的挠他。
不许戳!
虽是气急,猫儿却未探出锋利的指甲,只用软软的肉垫,一下又一下打着楚尧。
气呼呼地与楚尧魔爪斗智斗勇,郁陶可谓是精疲力尽,躺在楚尧大腿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使劲抓了一把楚尧衣袖,郁陶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睡了过去。
楚尧失笑,心下无奈的同时,还生出一股子莫名的,说不清的情绪。
陶陶上一刻还气鼓鼓的挠他,下一刻便在他怀里安稳入睡。
对他极其信赖与依赖。
日头偏移,不多时已快到正午十分。
刘方问道:陛下,今日用素斋还是
楚尧放下奏折,轻抚怀里猫儿顺滑的毛发,素斋。
又吃素斋?刘方同情地瞧了眼陛下怀里的白团子,道:陛下,您说的吃三日素斋时间已到。
楚尧:今日陶陶已吃了荤,便再吃三日素斋。
刘方还欲再劝:陛下,可陶陶无肉不欢,您
楚尧:你未发觉,陶陶胖了许多?
刘方:?!
仔细一想,刘方不由想到陶陶才被送来之时,白色毛毛很是蓬松可爱,但洗澡沾湿后,便只余下小小一个,看着瘦弱可怜。
如今,即使洗澡时毛发被冲塌,陶陶依旧蓬松。
只是从以前的空心变成了现在的实心。
刘方神色一凛,陛下,奴才立刻让御膳房准备素斋。
郁陶睡的迷迷糊糊,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闻言愣了许久,才蓦地睁开了眼。
这对主仆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他胖?!
郁陶一骨碌翻身坐起,跳上书案,脚踩奏折,冲着楚尧开嗓:咪咪咪咪咪咪咪咪!
狗皇帝,你什么意思?
嫌本殿下胖?!
吃素斋,是想让本殿下减肥?!
刘方离开的脚步一顿,陛下,这
楚尧摆了摆手,刘方话音一顿,退了出去。
郁陶怒火中烧,咪咪咪!
你还让他去准备素斋,狗皇帝,你就这么嫌弃本殿下?
郁陶气红了眼,指甲探出,一爪子挠过,脚下的奏折立马遭了殃。
楚尧抬手,伸向猫儿。
郁陶跳开,躲开楚尧的手,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喉咙里咕噜着,叫声带了丝嘶哑。
咪咪咪!
狗皇帝,你就这么嫌弃我?
我不就吃多了点,动少了点吗?
郁陶一想,委屈坏了。
楚尧不知,猫儿是听懂了什么,瞬间便生了气,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陶陶
咪!
别叫本殿下!
郁陶扭头、转身,屁股对着楚尧。
楚尧:
郁陶吸了吸鼻子,一屁股坐下,抹了抹眼睛。
本殿下生气了,很气!
哄不好那种!
从楚尧的视角,就见背对他坐下的毛茸茸白团子,躬着身子动了动,瞬间站了起来,曲了曲后退,就要跃下。
楚尧眼疾手快,在猫儿跃出前,把他捞了回来。
按在怀里,楚尧垂眸,对上一双湿润的蓝色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