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火辣辣地疼,拳□□加的架势让柳拾光难以反抗,好家伙!不知道是谁,抄起板凳朝他来了一下,柳拾光只觉得周围的天瞬间就黑了,太阳一下从染着橘黄色的天边落了下去,想也是在惧怕这喧嚣。
像是只有一瞬,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第11章
沈却熬夜做好了高中数学的知识点梳理总结。
在第二天清晨七点钟,在闹钟响起的时候他依旧按时起了床。家政每天早上七点会准时过来给他做早饭,等沈却洗完脸刷完牙的时候,早餐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餐桌上。
眼底有着清淡的青黑色,沈却吃着素然无味的早餐,他的口味本就偏好清淡,但这事实上也不能说是喜欢,应该说是习惯了。从小到大,因为体弱多病,家里人不敢让他吃那些重口容易上火的东西,十多年来,沈却也已经习惯了这些清淡的菜品。
东西吃了七七八八,沈却又在家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时间,现在也不过是七点半。
家政现在正在厨房收拾东西。
按照平常沈却的作息来讲,这时候他应该去楼下的小公园锻炼锻炼。
但是步子才刚走到门口,沈却忽的犹豫了一下,他已经穿好了鞋,但是不知想到什么,又在玄关处待了将近十分钟。
手表的指针划到了7:40,沈却放下手,拉了拉袖子,整了整衣摆,这才开了门。
门外的走廊有些冷清,清晨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了进来,落在沈却的肩头,将他一个人的影子印在了地面上。
沈却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他一贯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什么别样的表情,黑色的碎发落在他的眉宇,黑色与白色互相衬托得分明。
对面的房门安静地引人注目。
沈却又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目光却瞥了一眼对面。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或许是一个忽然打开门对他笑着说好巧的人影,又或是只是在发呆而已。
沈却只在自己家门口稍微顿了几分钟,他慢慢往前走,步调比平常慢了许多,等他到了电梯门口的时候,走廊依旧很安静。
叮
电梯到达的声音让他猛地回神。沈却一压唇角,收回了不自主看向柳拾光家门的视线,快步上了电梯。
他忽地发现,有些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对于他来说,那种像是阳光嘈杂又温暖的感觉。
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完一套拳法,沈却浴着太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专注地连身旁孙老的叫声都差点忽略了过去。
孙老就是他们这个小区每天早晨老人们晨练的领头人,听说年轻时候当过兵,身手不凡,还会各家拳法,于是就拉着一帮同好人一起每天晨练晚练。沈却是他发现的一块宝藏,虽然听他自己说身体不是很好,但是学什么上手都很快,就比如说他们现在这套太极拳法,这才刚教了没两天,沈却就能分毫不差地全部打出来。这天赋,要不是他现在年纪大了,还有小年轻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他都想要收徒传授衣钵了。
其实照他的想法,这身体不好才要练啊,多练练不就好了!
哎,可惜人家不愿意啊。
孙老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今天格外不在状态的沈却,好奇问道:小沈啊,今天怎么没见你朋友呢?
沈却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应该还在睡觉。
孙老神情看上去有些惋惜,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夜生活太丰富,整天捧着个手机不知道玩什么能到一两点,然后又睡大觉。我跟你讲啊,小沈,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大孙子,每到周末都要睡到中午才能起来吃饭哩!
跟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也不听,这样下去可是要伤身子的。我跟你讲啊,小沈,你可要好好监督你的朋友啊,可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为所欲为,要不然将来到老了,可要吃苦头的!
这样吧,小沈,你看你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朋友,让他下来,就说孙爷今天再教他几招看家本领!我看这小伙子对我们这太极拳法也是挺感兴趣的,昨天那可是
沈却听到一半却蓦地走了神。
因为他发现他好像根本没有柳拾光的电话号码。
认识这么久,两人居然连联络方式都没有交换过。
沈却:!
但是话自然不能说得这么诚实,于是沈却开口打断了孙老的絮叨,那个孙爷,我手机落在家里了,要不我们改天再叫他吧,今天就算了。
他平常打工也挺忙,得帮活到十一点,可能是累了,所以今天才睡迟了。
沈却本来只是稍微为柳拾光在孙老面前辩解一下,但是这么一说他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柳拾光肯定是昨天太累了,所以才没和他一起晨起锻炼的。
孙老一听柳拾光居然还自己打工挣钱,顿时眼神变了,哦!那可不得了,是我小看他了,现在这么勤劳能干的小伙子可不多见了!
沈却听到孙老的夸奖,脸上露出了浅淡的笑容,这像是夸在他自己身上一样,莫名地与荣有焉。
但不过片刻,他猛地收敛起了笑容。
晨练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沈却又回到了自己家门口。
对面的屋子静悄悄的,像是有人正在慵懒地恬息,沈却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进了自己的屋。
家政已经离开了,房间里显得静悄悄的,沈却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自己左右无事,于是拿出了自己做完整理出来的知识要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需要补充的地方。
而此时,躺在医院的柳拾光正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昨天到最后警方姗姗来迟,那帮打人的小混混也趁机逃了。除了一身伤,被打断右手,还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树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敌人之外,柳拾光什么也没得到。
要不是脸上被药水涂得五颜六色,此刻还能看到柳拾光眼底遮不住的青黑。
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昨天晚上隔壁床的女人一直在哭,害得他昨天半夜醒来之后就一直没能睡着。
林婶今早还给他送来蔬菜粥,柳拾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他连累了林记。
林婶却不在乎,反而安慰他说:这有什么事!你也不容易,这么些年我和林叔俩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孩子!
店里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就摔了些碗筷,桌子凳子什么的都还能用,现在受伤的可是你!婶子也清楚,你家里也没什么其他人,婶子不看着点你,谁来照顾你啊。
林婶这番话说得掏心挖肺。
柳拾光顿时有些动容,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除了小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妈妈之外,第一次感受到的来自母性长辈的关怀。
但是他又格外清楚,林婶的关心更多的可能是对于原主的。
但是,他现在就是柳拾光啊
柳拾光用左手拿着勺子,脸上笑得很温和,谢谢你,婶子。
说什么谢呢!好了,你快吃,要不粥待会儿就凉了。
嗯!柳拾光点了点头。
林婶看着柳拾光用左手拿勺不甚利落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疼,小光啊,婶子待会儿回去,就给你炖上筒骨汤,中午就给你拿来,你可得一滴不落地喝完啊。
柳拾光呆了呆,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咽下嘴里那口粥,无奈地说道:婶子,医生说骨头断的比较干脆,没什么其他大碍,将来也能愈合地很好,您也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