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秦寒午饭没动几口,谢凌吃完之后就把他的饭菜打包了下带到教室里。
这会儿正好是全校的午休时间,谢凌闲着无聊,就想上楼找顾然玩玩。
高三年级和校长室一样同在五楼,谢凌刚走上去,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我听你们校长说了,你没有选上学生会主席,最后一轮答辩的时候还跑了。
谢凌脚步一顿。
不远处的角落里,秦寒和一个打扮精致严谨的女人站在一起。
那个人谢凌有印象,有事没事就会出现在世界各国新闻媒体上,包括国内的新闻联播,有好几次他甚至看到她和中央领导站一块儿合影。
不是别人,正是华国,应该说世界著名女企业家,叶霜华女士,也就是秦寒的奶奶。
叶女士年纪已经挺大了,但因为保养得当,七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和人家五六十岁差不多,不过那身气势却不是唬人的。
就算隔着挺远的距离,谢凌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息,和她一比他们学校评选出的那几个严苛的魔鬼老师简直是邻家老奶奶般的温柔。
秦寒大约是习惯了,站在叶霜华面前并没有犯怵,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淡然,声音不疾不缓:对不起奶奶,我那天临时有急事,所以没去。
什么急事让你这样违反校规?叶霜华看着他,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秦家人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最好。你两个哥哥以前都是学生会主席,你呢?到底是什么急事?
秦寒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知道错了,奶奶。
叶霜华也注意到秦寒在逃避问题,微微蹙眉:我听说你到这里一个月就写了好几次检讨,每回都跟一个人有关?
秦寒没想到叶霜华居然了解得那么细:和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么护着?叶霜华眉梢微抬,早恋了?
秦寒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
叶霜华见他不说话,有点意外。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试探,但看自己孙子这态度,顿时觉得好像真有点什么事。
想到秦寒当初不惜违逆她都要从美国回来,叶霜华道: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我们家什么规矩你应该很清楚。我要罚你,你没话可说吧?
秦寒!一个清亮的声音赶在秦寒开口之前响起。
谢凌走过来:原来你在这儿啊,倩倩说中午要做什么运动会的动员,要咱们赶紧回班级去。
说着又笑嘻嘻地跟叶霜华打招呼:您好。我叫谢凌,是秦寒的同学。秦寒前两次做检讨都是我害的。
他边说边把手搭到秦寒的肩膀上,哥俩好地搂着他,当着叶霜华的面,笑得既明媚又无畏:您看,我像您孙媳妇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可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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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秦寒感受着耳边谢凌说话时呼出的鼻息,脑子一片空白。
这还是谢凌第一次主动碰他。不是因为副作用,也不是因为发情期,与本能无关的,自发的触碰。
身体靠着omega有些单薄的胸膛,极近的距离,他甚至能闻见谢凌身上那一点微弱的信息素。
秦寒眼神微动,差点就要被带飞了思绪。直到叶霜华看过来
大意了。
秦寒有些懊恼,连忙敛下躁动不安的眼神。
叶霜华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秦寒的异样,眼神落在谢凌身上打量了会儿:你是谢家的孩子?
她记得很久以前在一次宴会上见过谢凌,当时他跟着谢诚,因为这小孩的容貌太出跳,所以哪怕叶女士平时日理万机,也莫名就记住了。
我是谢诚的孩子,不是谢家的孩子。
秦寒不由地看了谢凌一眼。发现谢凌虽然在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中。
叶霜华不置可否,也没再提早恋的事,问秦寒:你们几号运动会?
秦寒保持着尊敬礼貌的笑容:下个月8号。
叶霜华点头:正好那天我还在国内,你就来公司帮我和你大哥处理点事情吧。
啥玩意儿?让秦寒一个高中生处理企业的事?
谢凌望向秦寒,发现秦寒唇角的弧度似乎比刚才要下抿了几毫米。
谢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观察得那么仔细,嘴巴快于脑子道:您可能不太清楚,咱们学校运动会要求每个班每位同学都必须参与,就算是残疾人都得滑着轮椅进场。
叶霜华的表情似乎变得比刚才还要严肃了。
谢凌不以为忤,继续叭叭道:秦寒要是因为个人原因不参加运动会,那就是不重视集体荣誉,以后他在学校绝对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虽然都是群小屁孩您可能不放在眼里,但人言可畏嘛,我觉得这不利于他的名声,更不合您们家完美森严的家训。
说完还很体贴地加了句:您觉得呢?
叶霜华:
叶霜华看向秦寒:你想参加运动会?
秦寒点头:想。
叶霜华心里再次诧异了下,但是没表现出来。她不动声色地又看了眼谢凌,对秦寒道:那随便你。
不过你要记得,该你完成的事,还是得由你来完成。
叶霜华走后,谢凌长长地呼出口气,点评道:兄弟,你这奶奶,太吓人。
秦寒已经习惯了,闻言笑笑:我看你应付得挺好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对我奶奶这么说话。
害。那还不都是为了你。
一句话正好搔到秦寒的痒处,他往谢凌手里塞了块巧克力。
谢凌不再像以前那样忸怩,剥开包装纸丢进嘴里,边吃边唏嘘:诶,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被你奶奶那么压迫啊,我记得初一那会儿你就没参加运动会。
秦寒沉默。
叶霜华平时确实对他管教很严,尤其是小时候,放学后的时间、双休日、寒暑假,几点到几点要干嘛都被整成了一份严苛的时刻表。但跟学校有关的活动,她却不怎么管。
自己过去不参加运动会,纯属是没兴趣。
初一那会儿开运动会的时候他和谢凌还不太熟,后来他单方面熟得过分了,却没等到运动会就转学了。
秦寒心里想着一套,眼睑却微微地垂了下来,睫毛颤动,看上去有几分可怜:是啊,我一直被压迫,几乎没有可以喘气的时间。
谢凌果然面露同情,颇为沉重地拍了拍秦寒的肩膀:兄弟,苦了你了。
秦寒扫过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继续装:所以以后你如果要跟别人出去玩,能不能都叫上我,我也想见见世面。好多东西我都没有吃过,也没有玩过。
越说声音越低,谢凌感觉自己好像能读到秦寒的心声:宝宝委屈,宝宝想哭,但宝宝不说。
这是打哪儿来的高门大户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可怜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