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带着面具,你怎么知道,苓儿和他很像?”萧晟昀指出疑点。
“他的面具是特制的,只会盖住上半张脸,如若不然,我应该在见到太子妃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我怀疑太子妃与圣医的关系,是因为那天我去义诊,从站的角度看,太子妃为人诊脉的一幕与曾经见过的一幕重合,如果当时太子妃戴上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和圣医几乎一模一样。”
那天连珠公主本来是想去和江苓说点事,因为这个发现,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因为一开始的目的,我来这里前,有查过一些关于太子妃的事,对于这点,我很抱歉。”
江苓摇头:“连珠公主不必道歉,我父母的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如果我父亲真的活着,我该感谢公主才是。”
只是羌国距离大启京城遥远,即使知道了,也不是一两天能得到确切结果的。
江苓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可能大张旗鼓去找人,甚至,这个消息最好先不要泄露出去。
连珠公主带来了自己知道的和圣医有关的所有消息,这几天她就是在处理这件事,她是避开使臣来与两人见面的,说完这些后,便带人离开了。
江苓和萧晟昀坐在二楼,目送她的马车离开。
手被握住,江苓转头,见萧晟昀正担忧看着自己,他回握住对方:“殿下,我没事。”
“孤会派人去羌国了解情况。”
萧晟昀知道江苓这些年吃的苦,知道江苓父亲还活着的瞬间,为江苓感到开心的同时,心中有有些为江苓生气。
既然活着,为什么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不问?但凡他有一点为人父的心,对儿子多关心一点,江苓的境遇会好很多。
他能看出,江苓现在是茫然的。也是,任谁十年坚定认为自己父母已故,却被人突然告知,你的父亲在另一个地方生活的很好,都无法直接接受。
江苓深吸一口气,寻求温暖似的靠到萧晟昀怀里:“殿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来这个世界后,最亲近的人就是萧晟昀,茫然不知所措时,想到的第一人也是萧晟昀。
萧晟昀将人拥住。
羌国虽小,国内情况却很复杂,圣医能从一个毫无根基之人在短短几年内获得如此庞大的声望,足以证明这个人不一般,现在他们不确定,圣医是不是江苓父亲,不可能贸然找上门。
更不用说,连珠公主正在试图抢夺羌国政权。
京城发生的事瞒不过萧晟昀的眼睛,连珠公主借乌国的手除掉羌国大王子,企图自己上位,一开始萧晟昀是没有料到的。
连珠公主带来圣医的消息,是一种示好,她看得很清楚,不能轻易与大启太子为敌,在绝对实力面前,再多计谋都会失去作用。
“连珠公主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些?”江苓趴了一会,想起另一件事。
他和萧晟昀,与连珠公主没什么交集,在羌国大王子出事的关头,连珠公主来见他们,是有一定危险的。
“她想抢夺羌国政权,可能是为了卖孤一个好。”
“看来她也知道,不能轻易与殿下为敌。”
“还有一件事,”萧晟昀摸了摸怀中人的脑袋,“本来孤打算查清楚再告诉你,既然你父亲可能活着,便直接告诉你吧。”
“也是和我父亲有关的事吗?”
“是,江耀华的母亲去世前,曾与江致远有过一次争执,从他们口中得知,你父亲当年出事,并不是一个意外,很有可能是人为,而且和江致远有关。”
萧晟昀边说,边小心观察江苓脸色,见他先是茫然了一瞬,很快恢复,微微提起的心落回原地。
“如果和他有关,我不觉得太意外,”江苓抿了抿唇,“殿下,我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好。”
当年的事痕迹被清扫的很干净,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场纯粹的意外,但江夫人不会无缘无故说那样的话,萧晟昀将重点放在了江致远身上。
年关将近,羌国大王子醒了,得知自己再也无法下地行走后,气得砸了屋子里所有东西。
被他砸伤的使臣不敢再进去触他霉头。
知道自己的伤是乌国造成的之后,大王子的所有仇恨都集中在了乌国头上。
“本王成了废人,他们却一点损失都没有,”大王子目光阴翳,“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
连珠公主推开窗子,散去屋里的药味:“大王兄当以身体为重,好好养伤才是。”
“这里是大启,大王兄就算想做什么,也该忍一忍,等出了大启再做不迟。”
“连珠说的在理,但本王这样,回去后,还怎么争那个位置?”
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人,注定与王位无缘。
“枉我真心待乌国王子,他却想害我!”
大王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羌国大王子醒来,乌国使臣松了口气,只要没闹出人命,事情便有回转余地。
月色沁凉,一声凄厉叫声打破平静夜晚。
“来人——杀人了——”昏暗室内,传来浓重血腥味,丫鬟的惊呼声将睡梦中的人唤醒,他们醒来后,看到充满血腥的一幕,不禁心中发寒。
驿馆发生的事很快传到皇宫。
萧晟昀半夜被唤醒,江苓迷迷糊糊睁开眼:“殿下,你去哪?”
“驿馆出事了,孤得去看看,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
江苓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