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公给九皇子安排了主院隔壁的屋子,九皇子吩咐宫人把自己的衣物用品收拾过来。
“殿下,九皇子在我们这住,你会不会不高兴?”江苓看得出,如果没有自己,萧晟昀断不会留九皇子住下。
江苓走过去,在萧晟昀脸上亲了一口:“殿下,不要不高兴,我最喜欢的,永远都是殿下。”
以前修炼的时候,有幼崽找他玩,如果他对其中一个关注比较多,另外的幼崽会不高兴,需要他进行安抚。
突然被亲,萧晟昀愣了一下,揽住少年的腰,在对方唇上印下一个吻:“孤没有不高兴。”
闹鬼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案情还没进展,转天,又死了个太监,依然是七皇子院子的。
九皇子这回是真的不敢回自己的院子住了。
“七皇兄院子外,时刻有禁军看守,事情一出,父皇就召了禁军询问情况,他们说,那天晚上,在院中看到了无声飘在半空中的白影,不等他们去查明情况,内院传来尖叫声。”
等禁军赶到,命案已经发生了。
崇明帝震怒:“这么多人,连一个院子都看不住,朕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前来汇报的禁军副统领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为禁军开脱的话。
事实便是如此,崇明帝派他们守在那里,为的就是抓住作乱之人,现在他们不仅没抓到人,还在他们的森严守备下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死的都是七皇子院子的人,难道真是为了找七皇子复仇?”
越来越多的人在心中认定这个想法。
崇明帝却越来越不安,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七皇子住的院子,在他还没登上皇位前,也住过。
崇明帝担心,白影的目的不是七皇子,而是住过那个院子的其他人。
萧晟昀被崇明帝叫去。
“你的能力朕相信,这件事朕交给你去办,不论行凶者是谁,抓到后格杀勿论,朕给你自行处决人的权利。”
崇明帝双目微阖,有些事,既然已经被时间掩埋,便不该试图重回世人眼中。
如果不是事情已经闹开,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崇明帝会先行封口,不让这件事传出去,然后立刻启程回京,再派人对行宫进行大清洗。
比起冤魂作祟,他更愿相信,这件事是人为。
“这么棘手的事,父皇交给太子皇兄,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出真凶啊。”九皇子听说后,找江苓抱怨。
“你该相信殿下,殿下肯定能做好这件事。”江苓漫不经心合上话本。
九皇子第一次感受到江苓对太子近乎盲目的相信,张了张嘴:“江哥,你对太子皇兄也太信任了吧?”
“不是我信不信任的问题,殿下身为太子,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每件事都需要他解决,好比之前和北莽开战,胜利之前,谁敢保证,大启一定会胜?但他做到了。”江苓道。
“江哥说的是,是我想岔了。”九皇子反应过来,太子的身份,代表了权利,也代表了责任,一个人,不可能只享受权利而不顾责任。
“这些事就由太子皇兄操心去吧,江哥,张时勉说得了几本古籍,邀请我们去鉴赏。”
张家是朝中少有的清流世家,他们不结党营私,一门心思做自己的学问,家族出过几个大儒,其中之一便是张时勉的祖父。
“江哥,你不是想办学堂么,到时候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张家的人帮忙,他们家族的人普遍对做学问比朝政感兴趣。”
江苓跟九皇子来到张家住的院子。
知道他们要来,张时勉派自己的小厮守在院子门口,见到他们,小厮径直带着他们到张时勉的小院。
张家来避暑行宫的人不多,只有张时勉父亲母亲和他三人,住的院子也不算大,但布置得很雅致。
“就等你们了。”张时勉倚在门口,对来人道。
“你得了什么古籍,还特意邀请我们过来?”九皇子好奇不已。
张家这样的传承世家,自家流传下来的古籍不知凡几,张时勉可以说是从小泡在古籍里长大的,值得他大费周章的,想必不会简单。
“你们看了就知道了。”张时勉卖了个关子。
听到外面动静,屋里传来声音:“你们快进来,时勉兄非要你们到了才肯给我们看。”
古籍被放在沉木箱里,张时勉小心翼翼打开木箱,放在里面的,是几卷书简。
“这是……”
“是古话先生的游记亲笔,我寻了好久,这次还是多亏乐章才收到。”张时勉对旁的书兴趣不大,唯独各类游记,是他的心头好,古话先生足迹遍布天下,所作游记张时勉心心念念了好久。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詹乐章融入了这个小集体,这次,张时勉也邀请了他。
江苓听他们谈了许久古话先生的事,以及为了收到古话先生的真迹有多难,江苓不太懂这些,但听张时勉讲游记里的内容,很感兴趣。
古话先生去过很多地方,崇山峻岭,大漠孤烟,在他笔下,一件小事也能变得很有趣味,难怪引无数人心动。
“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古话先生写的地方看看。”九皇子面露向往。
江苓跟着点头。
下人端来点心茶水,张家准备的点心没有太多花样,但味道不错,江苓吃了好几块。
古籍被收起来,众人谈起最近发生的事。
九皇子滔滔不绝讲了自己大半夜听到哭声的事,然后道:“真的很吓人,离我住的地方太近了,有人守夜我都不太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