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将来赢别人的想法,九皇子兴致高涨,江苓下了一会,累了:“殿下,你来下。”
九皇子处于兴奋中,一开始没意识到,等发现,棋局已定,他看看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再看看对面的太子,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
江苓抱着果露在一边小口小口喝,见九皇子愣神,指了个地方:“下这里。”
九皇子落子。
萧晟昀侧头看向江苓。
江苓无辜回视。
这一局,在江苓的指点下,九皇子艰难赢得胜利。
九皇子呆呆看着棋盘,直到江苓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被巨大惊喜击中,九皇子转身抱住江苓:“江哥,我赢了,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在下棋上赢太子皇兄一次……”
略带凉意的目光注视下,九皇子讪讪松开手:“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激动了……”
呜,六皇兄的目光好可怕。
江苓猝不及防被抱住,还没反应过来时,九皇子已经松开。
“怎么了?”江苓还是第一次被除了萧晟昀之外的人抱住,见九皇子坐立难安的模样,不解。
萧晟昀移开视线,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九皇子大大松了口气,他真是,高兴得忘形了,差点忘记太子皇兄对江苓有多强的占有欲。
“还下吗?”
“不下了,不下了。”九皇子哪还敢和太子下棋,连连摇头。
“我也不下了。”江苓喝完最后一口果露。
这次的果露里放了莲子,刚从湖里摘下的嫩莲子,味道清甜。
“前段时间我生病没出院子,七皇兄是怎么惹怒父皇了?连封号都被夺了。”九皇子来这里,还为打听这一件事。
“我问过我院子的人,他们都不知道,问母妃,母妃也不说,只让我别问,但我好奇啊,江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他和郑家以前做的事被翻出来了,应该是为了这些吧。”江苓道。
“这些事,确实很……”九皇子倒是听说了这些,“七皇兄平时瞧着挺正派的一个人,没想到背后会做这样的事。”
“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止这些,”九皇子压低声音,“他做的这些事,父皇不可能全然不知道,以前不发作,现在才发作,中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九皇子有时候还挺敏锐的。”九皇子离开后,江苓和萧晟昀坐在树下,道。
“他在皇室安稳长大,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璃王被废后,贤妃又往江苓和太子住的院子送了几次吃食。
“娘娘似乎很喜欢太子妃。”大宫女边将做好的糕点放进食盒边道。
贤妃用干帕子擦去手上水珠:“他是逸儿的朋友,性子也好,本宫确实很喜欢他。”
“这次的事,也算是对当年的一个交代了。”
很少有人知道,九皇子三岁那年,在外面玩乐时差点溺死,后来贤妃查到,是丽妃使计遣走了宫人,想制造九皇子意外身亡的场面。
后宫争斗,从来都不是你说不争就能避免的,贤妃能平稳坐稳现在的位置,手腕自然不差,但那个时候,她根基太浅,九皇子又太小,离不得人,她只能暂时忍下。
她一直派人关注璃王府的动静,知道那名舞姬想为姐姐报仇时,伸出援手。
能给璃王和丽妃添堵的事,她都愿意做。
晚上,江苓在书房陪萧晟昀一起批折子,崇明帝生病,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太子先处理一遍。
“殿下,丽妃和璃王受到处置,之前香料的事怎么办?”江苓还没忘记,香料的事和丽妃有关。
“璃王一脉倒下,受他们庇护的人慌乱之下更容易露出破绽,谢司尧传来消息说,已经有进展了。”
这个进展,还要多亏容栩,容栩心细胆大,调查郑家一事时,细枝末节都查的很认真,知道丽妃身边的太监来自嵘裘可能和香料一事有关后,顺着这条线索,查出不少东西。
丽妃受宠时,这些东西或许不会对她造成多大影响,但对现在失去圣心的丽妃来说,无疑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这件事不会由他的人告发出来,而是通过刑部的正常流程,呈到崇明帝案头。
崇明帝看到后,刚有好转的病情再次恶化,他躺在床上,枯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拉住太子:“太子,这件事必须严查!”
江苓站在太子身边,感受到崇明帝体内迅速流逝的生机,这场来势汹汹的病,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原本威严的人迅速消瘦下去,眼窝深陷,目光浑浊。崇明帝死死盯着太子,人在重病时总容易多想,帝王的多疑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了极致。
“太子,朕记得,王美人的孩子是因为香料没的。”
“是,”萧晟昀态度一如既往,“当时在多处查到了香料,不止王美人宫里有,父皇那边也有未使用的香料。”
崇明帝缓缓收回目光,阖上眼,没人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只听他道:“丽妃,赐白绫,璃王,贬为庶人,入宗人府,终身不得出,郑家,严惩。”
香料一事没有隐瞒,猜测多日,众人终于知道,璃王一脉被发落的原因。
三皇子不在朝中,崇明帝病重,太子监国,朝中势力悄无声息来了场大清洗。
离京三年,太子势力在京城的弱势局面逐渐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