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华平时喜欢找小苓玩,两人关系很好。”看不下去儿子的丢脸样,江致远出声打圆场。
“确实喜欢找我‘玩’,”江苓眨了眨眼,“尤其喜欢把一些小蛇啊,奇奇怪怪的虫子啊,放到我桌上、床上。”
想到原主记忆里出现过的虫子,小蛇,江苓脸色有些发白,作为一株植物,他天生就怕这些。
“这……”没想到江苓会当众挑明这些事,江致远脸色变了变,“当时耀华年纪小,不懂事,男孩子小时候总会有些调皮……”
“是啊,耀华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们也说过他了。”一路上太子没表现出什么,想来是没发现她在嫁妆上动了手脚,江夫人松了口气,给自己儿子找补。
江苓低着头不再出声,像是被吓到了。
看着这一幕,萧晟昀脸色微沉,从嫁妆一事上便能看出,江苓在江家的待遇不如明面上表现出的那么好,现在看来,江苓在江家的生活远比他想象中艰难。
主动覆上少年的手,萧晟昀抬眸:“江尚书,有件事,孤想向江尚书讨教讨教。”
说完,萧晟昀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范德。
接收到示意,范德上前一步:“是这样的,江大人,奴奉命清点太子妃的嫁妆,发现实物与嫁妆清单上的有些对不上。”
江致远脸色大变:“不可能!”
他就是再不喜欢江苓这个二弟所出的孩子,也不至于贪一个小辈的嫁妆。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江夫人在范德说出“嫁妆”两字的时候,腿一软,若不是有丫鬟扶着,怕是会直接跌在地上。
江致远不经意间扫到这一幕,心头一沉。
太子不会无的放矢,江致远此刻终于明白,太子亲自带江苓回江府,不是为了表达对江府的亲近之意,而是来给江苓讨公道的。
嫁妆一事可大可小,端的是看他给出的诚意够不够大,能不能让这位太子满意。
“南院的花开了,耀华,带你弟弟去看看。”想通这点,江致远打算先支开两个小辈。
江苓没想到,被动了东西的不是太子,而是自己,他抬头看向男人,男人薄唇紧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江苓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是在为自己生气吗?
觉察到江苓的目光,萧晟昀垂眸,松开他的手,抚了抚他额前的发丝:“去玩吧。”
目送江苓离开,萧晟昀瞥了眼江致远:“江大人可要解释?”
“臣……”江致远扑通跪下,“臣不知道此事,请殿下明察。”
“哦?”
“请殿下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会给殿下和太子妃一个交代!”江致远重重磕了一个头。
萧晟昀靠在椅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目光落在江夫人身上:“江夫人可有话要说?”
江夫人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她知道,太子敢直接问出来,必定是掌握了证据,她做的事,对方很有可能全知道了,想到太子平日里的手段,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臣妇……”在太子如有实质的目光下,江夫人脑子一片空白,“臣妇知罪,是臣妇财迷心窍……”
这个时候,她还知道不能把江致远牵扯进来,认完罪,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此事全是臣妇一人所为,与老爷无关,臣妇……”
“你这毒妇!”听到江夫人的话,江致远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用眼神把这个拖后腿的凌迟了,“是臣失察,让贱内做出这种事……”
萧晟昀摆摆手:“孤不想听废话,孤今日来,只是希望你们牢记一点,江苓是孤的人,不该起的心思别起,明白吗?”
江致远握了握拳头,俯首叩下:“臣,明白。”
江苓跟着江耀华去了南院。
江府占地面积很大,南院种了一大片花,五颜六色的花争相开放,显得春意融融。
江耀华被太子吓住了,还没回过神来,江苓和他本就没什么话可说,一个人在花丛中走走停停。
他没注意到,一名穿着苍青色长袍的男人站在拐角处,看了他许久。
没玩多久,一名宫人过来请江苓回去,江苓跟着他走了。
江苓离开后,拐角处的青年走出来,站在江苓驻足过的地方,俯身摘下一朵娇嫩的花,放在指间,一点点揉碎。
江耀华看到这一幕,皱眉:“江绪,你又发什么疯?”
指尖染上花汁,江绪伸出舌头,逐一舔去:“你不觉得,现在的江苓,很有意思么?”
“阿嚏——”江苓揉了揉鼻尖,感到一阵寒意,他戳了戳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的手臂。
萧晟昀缓缓睁开眼:“怎么?”
“原来你来江家是为了给我讨嫁妆啊。”江苓凑过去,小声道。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萧晟昀尽力忽视,语气平平道:“他们敢吞你的嫁妆,就是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江苓猝不及防抱住男人:“你真好。”
想到离开江府前江致远和江夫人难看的脸色,江苓心里直乐。
柔韧的身躯靠近,嗅着少年独有的淡香,身体的疲惫仿佛一瞬间变轻了许多。萧晟昀愣了一下,将人推开。
趁机吸了几口龙气,江苓心满意足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