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中毒后难得胃口好的一次了。
气来的快消的也快,吃饱喝足后,江苓气消了大半,抬头观察太子。
男人今日穿了件绣有银纹的玄色长袍,乌发高束,五官锋利,容貌俊美,比起沉睡时,多了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好像宫里人都很怕他。
直勾勾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萧晟昀放下手里的汤碗,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这么看着孤做什么?”
目光往旁边移了移,江苓转移话题,指着摆在一边的椅子问:“这是什么?”
那是一把木制的椅子,比平常的椅子看起来厚重,椅子前后多出四根长棍,有点像白天坐的车辇。
“是代步工具,孤受到体内的毒素影响,暂时无法像常人一般行走。”
“这个看起来不太方便,”江苓走过去,好奇围着椅子转了转,指了指左右两边,“能不能加两个大轮子,可以滚动,唔……就像马车那样。”
江苓见过现代社会的轮椅,比这个椅子用起来方便多了。
范德按江苓的描述想像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激动,太子无法行走,有太多不便之处,若是有了太子妃所说的椅子,会比现在方便许多。
萧晟昀也来了兴致:“详细说说。”
江苓没详细了解过,只能根据自己看过的描述一遍:“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是很清楚。”
“殿下,奴这就安排下面的人按照太子妃所说的去做!”范德难掩激动。
“嗯。”
江苓吃得太饱,出去消了会食,太子回书房处理公务。
回到寝殿时,太子还在忙。虽然太子醒来了,但两人没有分房睡,只是江苓每次都睡得比较早,醒得比较晚,而太子早出晚归,两人没多少接触。
洗漱完,江苓爬到床上,强撑着睡意想等太子回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到底没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江苓从床上爬起来,意外发现太子还在寝殿。
“太子今天不忙吗?”江苓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看着坐在桌边的男人。
“今日回门,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江家。”
“回门?”江苓揉了揉头发,在宫人的伺候下换好衣服,慢慢想起来,在古代,成婚第三天,好像是有回娘家这么一件事。
“我可以不去吗?”比起江家,江苓还是对太子的龙气更感兴趣一点,“你什么时候让我亲一口?”
说话时,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萧晟昀没想到这么久了江苓还惦记着这件事,偏过头转移话题:“母后给你送了东西来,要不要去看看?”
上次皇后送来的赏赐里有不少新奇事物,江苓很是喜欢,听到萧晟昀的话,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在哪?在哪?”
“送到库房了。”
萧晟昀带着江苓去库房,一路上,江苓叽叽喳喳就没停过。
“皇后娘娘怎么又给我送东西来了?”
“事后母后去查了,要不是你察觉到,母后的身体肯定会受影响,知道你喜欢她那里的点心,尽早母后派人也送了一些过来。”
今日一大早,景明宫就派了心腹过来,和太子说了皇后查到的事,兹事体大,这件事在查出结果前不会伸张,皇后便以喜爱太子妃为由送了不少东西来。
“皇后娘娘真好。”
赏赐还未全部入库,江苓左看看,右摸摸,眼中满是好奇。
“殿下,”范德走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奴发现,太子妃的嫁妆有些问题。”
太子坐在树荫下,慢条斯理整理茶具:“哦?”
“您昨晚吩咐奴去帮太子妃规整一下属于太子妃的物品,奴查了之后发现,江家给太子妃的嫁妆实物和嫁妆单子上的有部分对不上。”
范德一一说出自己的发现,萧晟昀放下手中的茶具:“这么说,该属于太子妃的部分财物被江家私自昧下了?”
范德到现在说起来还是很愤怒:“奴去核实过,旁的不说,有几座属于太子妃母亲的庄子还被江家捏在手里,还有一些赚钱的商铺,被换成了入不敷出的铺子,江家真是……”
要知道,在大启,克扣子女嫁妆的事,但凡有点颜面的人家都做不出来,婚礼是第结两姓之好,嫁妆代表着家族对子女的重视,也昭示嫁人者在夫家的地位,太子只是昏迷不醒,江家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是觉得太子醒不过来了了吗?
“看来,江家是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啊,”轻飘飘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萧晟昀抬眸看了眼奔波在皇后赏赐里东看看西看看的少年,“此事太子妃可知晓?”
“应当不知道。”
“江苓。”
听到有人叫自己,江苓寻声望去,就见一身玄衣的太子坐在树荫下,朝自己招手。
“过来。”
江苓不明所以走过去,发现太子周身气压很低,范德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好奇道:“怎么了?”
又有谁惹太子生气了?
“如果有人偷偷昧下属于你的东西,把你值钱的东西换成了不值钱的,你会怎么做?”
“你有东西被属下贪了?”这是江苓的第一反应,谁这么大胆子敢贪太子的东西?
看着少年毫无阴霾的脸,萧晟昀不知为何没有否认,而是道:“那你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