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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2 / 2)

程郁大概是缺少了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从他见到安锦然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人很虚伪,他尽量减少与这个人的接触,结果没想到安锦然直接与程归远搭上了关系。在程郁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盛柏年的身体中进行了一场无声的抗争,最终或许是理智占了上风,他还是对着程郁说了一个是字,他承认了自己今天确实是为安锦然而来的。没想到盛先生对安锦然还挺关心的,程郁又笑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道,是了,早听说盛先生与安锦然关系匪浅,而且盛先生从国外一回来就去祭拜了他,两位果然感情不错。盛柏年动了动唇,想说一句不是,只是这话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可信度。程郁大概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奇怪了,很不体面,抿了抿唇,对盛柏年说:当日他给你打了电话,电话里叮嘱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不在以后,你就忘了他,再找一个爱人,重新开始。至于他与我说了什么,这些我想我不需要对盛先生说吧。从前程郁一直以为盛柏年与安锦然之前不存在任何的关系,他在天台听到安锦然的那番话的时候,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可笑。安锦然是盛柏年的什么人?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对盛柏年说的这番话,让他再找个爱人,重新开始?现在看来,当时安锦然或许以同样的心态来看待自己。盛柏年对程郁说的这些话依稀有点印象,只是记不太清楚。他奇怪,如果自己真的像那些人说的喜欢过安锦然,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记不住?见盛柏年没什么反应,还杵在原地,程郁问他:盛先生还有其他想要问的吗?盛柏年又问:他、是跳楼死的?是啊,程郁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盛柏年,冷淡道:盛先生如果不信,或者有其他的证据,可以去警局与警察说,不必在这里问我。到此盛柏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什么了,他看了沙发上的程郁一眼,叨扰了。随后与程归远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盛柏年离开后,程归远向程郁问道:你从前与盛柏年认识?程郁放下手中的水杯,抬头看着程归远,问道:怎么问我这个?我看你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如果不是熟人,你应该不会这样说话的。程郁啊了一声,同程归远道:我在云京上大学,他给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的代课老师。只是这样?程归远有点不太相信,程郁刚才那个态度可不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老师。程郁想了想,回答道:姑且就只是这样吧。程郁不想与程归远再说盛柏年和安锦然之间的事,从沙发上站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上楼去了。盛柏年总能一次次给他的惊喜,程郁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带着程嘉言回到云京,知道有一天肯定还会遇见盛柏年,甚至还想着怎么与他把当年的事说一说,结果他今日就送上门了。情深义重,可真是情深义重。程郁上楼很久后,在楼下客厅里的程归远猛地想起来,程郁在大四快要毕业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跟自己出柜,说他喜欢男人,他喜欢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盛柏年吧?程归远想了想,又连忙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刚才盛柏年看到程郁明显一脸的吃惊,他可能都忘了程郁是谁。程归远轻轻叹了一口气,安锦然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已经不想追究,还得找个机会把白秘书给处理了。楼上有一封亡者书落到程郁的手中,亡者书的主人是一个名叫李茹椛的女士的,他先接受了死者一部分相对比较平和的记忆,才发现死者竟然是白秘书的母亲。剩下的比较激烈的记忆程郁打算等心情平复一点的时候再接收,他将亡者书随手放在枕头的底下,反正这个东西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能看到。程嘉言刚玩半全息头盔的时候还有点不太适应,操作起来手忙脚乱的,队友们纷纷在频道里询问大神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所以发挥不好。不过很快程嘉言就对这种新奇的游戏方法熟悉了起来,半全息头盔的操作方法与传统游戏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因为玩家感觉自己置身在游戏当中,所以对周围的一切能够有更明确的感知,很容易从细节上预判出对手接下来的动作。程嘉言玩了两局就将头盔放下,他这样跟人打比赛有点太欺负人了,头盔还是等着以后打世界boss的时候再戴吧。程嘉言来到云京后幼儿园的作业几乎一点没动,想到上一次做手工作业的教训,程嘉言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做好准备,问程郁:爸爸,我们要留在这里吗?程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程嘉言:喜欢在这里吗?程嘉言抱着小熊,想了想,对程郁说:喜欢和爸爸在一起。程郁抬手,落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他微卷的头发,那我们就在云京多待一段时间。太阳从头顶渐渐落到西山上去,苍茫的暮色笼罩着繁华的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声音喧闹。又几个小时过去,夜幕拉下,星斗阑干,城市在某一个刹那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当中,所有的动物在这一刻都失去了知觉,好似时间停止。怪物又一次从深深的地下来到人间。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要去哪里找呢?要去哪里找呢?粗壮的触手在半空中狂舞,恐怖的阴影笼罩在城市的上空,海水翻腾涌起白色的泡沫,高大的山体抖落出烟尘,不知名的声音在空气中嗡嗡震响,如果有人类这个时候能够听到它们的声音,必将陷入永无止境的梦魇当中。怪物们非常暴躁,明明之前已经快要找到他了,为什么又要重新开始。不过今天这里好像是有一点他的气息。是在哪里呢?在哪里呢?又不找到了!愤怒而焦急的怪物们将城市变成了一片废墟,直到在时间流走之后才恢复了原样,一切如常。又一日的清晨,太阳如常升起,程郁回到平海的消息在云京小范围传扬开来,安锦然曾经的爱慕者们都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准备先看看盛柏年会做什么。第20章云京与安锦然有关的圈子得知程郁回到程家后,又很快就知道盛柏年去了程家,众人觉得天凉程破的好戏说不定马上就要上演了。媒体们也得知了程郁回到云京的消息,碍于程归远的关系,一时间还不敢将程郁回来的消息给报道出去。不过盛家旗下的几家新闻报纸倒是对这件事有点想法,盛柏年与安锦然之间肯定是有点不同寻常的关系,他们有盛家做靠山,也不用怕程归远做出什么事来。有几位编辑便将这则消息撰写成新闻,不过那些主编却将这篇新闻先按了下来,等看看盛柏年的态度再行动。昨天是助理开着车送盛柏年去的程家,他并没有随着盛柏年一同进去,而是在外面等候,所以并不知晓程家里都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盛柏年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与自己设想中的完全不符合,助理想象中的是盛柏年一进了程家后,应该是霸气侧漏,威风凛凛,分分钟吓得程家心惊胆战,连忙道歉,然后意气风发地走出来。然后结果却不是这样的,盛柏年进去的时候确实很有总裁的牌面,然而出来后,助理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难以形容的失落,或许是得知了安锦然的死前的遗言,或者是其他的缘故。助理想不到。从程家回去后,盛柏年便一直没有说话,沉这一张脸,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程郁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他觉得今日自己好像又在他的面前失言了。他见过他几次了?从在平海夜总会的第一次见到他,到伊顿幼儿园里第二次见他,还有之后的几面,每一次见面好像都不是很愉快。他们都说他曾是喜欢过安锦然的,可是他脑海中关于安锦然的记忆总是一片模糊,记忆中他的身边偶尔出现一个浅浅的轮廓,他觉得很亲近,很熟悉,想要抓住他,留下他,却无法下手。那是安锦然吗?盛柏年自己也分不清,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可无论他怎么想,那些记忆就像是被装在玻璃罩子里,无论看它多少次,它都是原来的样子,却与它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障。夜晚降临,皎洁的月光落在天台上,当盛柏年熟睡之后,他的身体漫出巨大的黑影,吞噬掉整个城市,无数的生物臣服在他的脚下,高呼着某种听不懂的语言。等到第二天盛柏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无比的劳累,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盛老师,他连忙回过头去,门口却空无一人。盛柏年去到公司,进入到办公室里一眼就看到了仍旧被他放在桌角的头盔,他对跟在身后的助理说道:把它送到程家吧。助理听到盛柏年的这句话,当即眼睛都瞪大了,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送到程家?或许云京里还有另外一个他不知道的程家,总觉得这个发展是越来越魔幻了,他小心翼翼又向盛柏年多问了句:哪个程家?盛柏年抬头看了助理一眼,云京除了程归远他还跟其他的程家有关系吗?他道:给程郁。助理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这是一个什么发展,盛先生怎么会拿东西给程郁,昨天盛先生从程家离开后,他们都觉得盛家跟程家要斗起来了,结果到今天盛先生没有行动也就算了,还要给程郁送礼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仅助理想不明白盛柏年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就是收到礼物的程家也是一头雾水,程归远已经做好了迎接盛家打击的准备,结果早上于管家就拿了盛柏年的礼物过来,对他说:先生,盛先生送来这个。程归远一听这话差点以为盛柏年是送了炸药过来,然后抬头一看,那个包装他是认识的,与他从平海拿回来的半全息头盔一模一样,只是盛柏年闲着没事干嘛给他们家送来这个?程归远稍一思索,觉得这个东西肯定不会是给自己的,便把程郁叫了下来,程嘉言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程郁的后头,也下来了。程郁看到于管家手里的头盔也微微吃了一惊,像程归远问道:怎么又拿了一个?是盛柏年送过来的。他怎么程郁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便没有再开口,他想着或许是盛柏年对程嘉言父子间的心灵感应,那日在展览馆中盛柏年见程嘉言喜欢这个,就留了一个给他。


这不算是给自己的,是给程嘉言的,只是时机有点不对,如果早一些就好了。程郁虽埋怨盛柏年忘了他这么多年,还与安锦然拉扯不清,但他依旧希望他在程嘉言的心中还能维持一个比较正面的形象。程嘉言倒是有了小脾气,且不说他已经有了一个头盔了,单说这个头盔是盛柏年送来的,他就不喜欢,摇摇头说:我不要。于管家听他这样说,问程郁:那给退回去?程郁低头看了程嘉言一眼,怎么说这也是盛柏年第一次给程嘉言送的礼物,他对于管家说:先留着吧。程嘉言偏头看了看程郁,眨眨眼睛,程郁对盛柏年的态度有点奇怪,并不是单纯的怨恨,还有很多其他的情绪在其中,程嘉言虽然对程郁的情绪变化很敏感,但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对大人们复杂的情感世界并不了解。程郁握着程嘉言的手,按了按额角,也在纠结该怎么与程嘉言开口,告诉他盛柏年其实是他的另一个父亲。而白秘书将程郁回到云京的消息放出去后,等了许久也不见安锦然从前的那些爱慕者们有所行动,这才过了短短的五年时间,他们就全部忘了他了,不在乎他了。还有盛柏年,一回来就去了墓园看望安锦然,本以为他还有点良心,哪知道他只是做戏,对程郁害死安锦然一事无动于衷,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锦然那些年对他们的好都错付了。白秘书暂时还不知道盛柏年后来又给程郁送了一个头盔过去,若是知道了,估计得当场气死过去。在程郁回来的那一天,程归远就找人调查了白秘书,现在调查到的结果也被送到他的手上。这些年来白秘书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心尽力,只是插手了他与程郁相关的所有事,他倒是宁愿白秘书在程家的生意上做点手脚,让程郁少吃苦。程归远不想再见到白秘书,对电话中的白秘书说:你被解雇了。从程郁回到云京后白秘书便知道或许会有这么一天,他对自己做的事一点也不后悔,只是后悔得知程郁在平海的时候怎么没有找人直接解决掉他。他在电话里问程归远:程先生为什么要解雇我?程归远都要气笑了,白秘书竟然还有脸来问自己为什么解雇他,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他淡淡说道:这几年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吧。白秘书抿了抿唇,冷笑了一声,我做过什么我当然清楚,可是程先生你清楚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见程归远不说话,白秘书呵呵一声冷笑,其中的嘲讽不言而喻。程归远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说话。白秘书继续道:当年听说程先生肾脏有毛病,锦然立刻去医院做了配型,后来你手术成功,他甚至不想让你知道是他捐的肾,可他人死了你不愿给他讨个公道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把那个杀人凶手给接回家中,锦然死不瞑目啊,你对得起他吗?因为白秘书说的这件事,程归远一直对安锦然怀着歉意,可程郁离开程家这些年,时间过去,对安锦然的这些歉意慢慢淡了,对程郁却是更加的心疼。他有些难堪地开口,对电话另一头的白秘书说:警察已经鉴定过了,锦然的死与小郁无关。白秘书认为他们所有人都是在自欺欺人,他歇斯底里地向程归远质问道:那锦然无缘无故怎么会跳楼?当时天台上和锦然在天台上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他做的又会是谁做的!程归远一时哑然,那时候安锦然的事业一帆风顺,爱慕者众多,他还在某一档综艺中透露他一直暗恋的人可能就要给他回复了,他实在没有跳楼的理由。在后来警方的调查中,安锦然也不存在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他的自杀就成了未解之谜,程郁与他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安锦然疯狂的粉丝们的确更容易相信安锦然是被程郁害的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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