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头抬眸去看,正好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眸里,对上那张俊俏的脸。
盖头轻飘飘的落下来,重新遮住视线,但萧宠心里像是被人轻轻撞了一下似的,动荡起来,以至于拜堂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
刚才那人一袭红衣,应该是新娘?
不是说她是个武人吗,怎么没长成五大粗的模样,反而这般清隽秀气?这若是面皮再白一些,说她是个儒雅的人都会有人相信。
随着夜幕降临,萧宠觉得心里莫名跟着紧张起来,他不清楚自己这种陌生的情绪是怎么回事,但莫名不排斥。
萧宠倚靠在床柱上,因着他身份尊贵,加上谭澄在京的亲友不多,也没人敢来他面前放肆,所以闹洞房的环节直接被忽略掉了。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安静的门口突然嘈杂热闹起来,脚步声说话声掺杂在一起,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新房门口。
萧宠心里一紧,抬眸看向门口的方向,明白这是招待完客人的谭澄回来了。
众人在门口熙熙攘攘的,嘴里虽说着要看她家倾国倾城的夫郎,但实际上却没一个敢抬脚跨过门槛进来的。
萧宠轻咬嘴唇,心道若是谭澄敢把人放进来看他这个狼狈模样,他定然跟她没完!
好在不知道谭澄说了什么,众人慢慢散去。随后她推门进来,身上酒气随着开门吹进来的风飘
到萧宠面前。
谭澄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上酒气重,便低声同他说,“我去洗个澡。”
萧宠耳朵蹭的一下烧了起来,满脑子都在想:她去、她去洗澡?洗、洗什么澡,洗澡干什么?为什么要去洗澡?
等谭澄一身温热水汽回来的时候,萧宠已经被自己绕晕,谭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还没等萧宠做出反应,随后便觉得眼前猛的一亮,盖头被她掀开了。
光线突然变强,萧宠下意识的眯起眼睛。他仰头去看谭澄,谭澄站在床边低头看他。
灯下看美人,越看人越美。
谭澄呼吸轻了一分,心里那股燥热蹭的一下窜出来,压都压不住,顿时急躁的连合欢酒都不想喝了,她声音微哑,跟萧宠说,“咱们就寝。”
什、什么?
萧宠睁大眼睛瞪她,谭澄紧张的没看见,抬落了床帐,便将人顺势压倒在床上。
萧宠下意识的反抗,看着自己推着谭澄肩膀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药性已经解了。
可解了药性也没用,他跟谭澄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他那点软绵绵的力气,在谭澄看来就是增加情。
直到此刻,萧宠才意识到谭澄的确是个武人,除此之外他还敢肯定谭澄这是第一次,因为她完全凭感觉来做,根本不知道顾及他的死活。
完事后谭澄舒服的往边上一躺,好半响儿才想起来身旁的萧宠,后知后觉的给他把被子盖上,声音带着情欲后独有的沙哑感,毫无情的说道:“别冻着了。”
“……”把他晾了半天,这时候才想起别冻着了,是不是晚了点?
萧宠侧眸瞪她,满眼的怒火,没好气的说道:“叫人进来给我清洗身体。”
谭澄在边疆警惕惯了,卧房跟书房是绝对不允许旁人随意进入的。她说道,“我给你洗。”
“!”萧宠吸了一口凉气,神色惊恐。
以谭澄的力气给他清洗身体,怕是跟被她施暴差不多。
还没等萧宠出声阻止,刚摸到他身体的谭澄又有感觉了。
“……”萧宠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身体上的疼痛让萧宠恨死萧染了,她怎么给自己找
了个不懂温柔的武人。
可等最初的疼痛缓过去,欢愉感慢慢顺着脊椎攀登上来的时候,萧宠才明白武人有武人的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萧宠看着身上的青紫痕迹,脸沉着。他自幼娇惯,从未磕碰过,身上何时有过那么多的瘀痕?
他下意识的抬摸向床边,那里本该系着彩色的穗子,上面挂着通向门外的铃铛,他一拉穗子,就会有下人进来伺候。
可这里不是皇宫,更不是他的瑜香宫。
萧宠不耐烦的出声喊,“小喜。”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两个脸生的小侍一脸怯意的进来,他们动作不齐的朝萧宠福礼,“殿下可要起来洗漱?”
萧宠看着他们这才意识到小喜还被青衣扣在宫里呢,昨天并没有随他一起被陪嫁过来。
“嗯。”萧宠语气冷淡的轻嗯一声,由两个小侍伺候着起身。
他身上痕迹众多,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两个小侍红着脸伺候,动作生涩,给萧宠穿个衣服都磕磕巴巴的,像是以前没做过这些一样。
萧宠的脖颈被一个小侍的指甲划到了,破了层皮,疼的他轻声嘶了一口气,“你想杀了我啊?”
小侍完全没想到萧宠皮肤那么嫩,瞬间慌神,低头退到一边跪下,带着哭腔说道:“求殿下恕罪。”
“那么毛毛脚,谁允许你进来伺候的?”萧宠声音里带着火气,抬摸了下脖颈,只是破了皮,没渗出多少血。
这若是换做在宫里,萧宠早就将人拉出去打一顿了。
萧宠心里烦闷,沉着脸看向跪在地上的内侍,半响儿后皱眉示意他过来给自己继续穿衣,问道:“你之前没伺候过人吗?”
小侍摇头,怯生生的说道:“奴才们原先是在外间伺候的,前两日才被张公子分来伺候殿下,这才临时跟府里的老人学的如何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