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朕就先回去。”萧染说,“子栎也饿了,朕带他回去吃饭。”
楚子栎一声欢呼,从椅子上蹦起来跳到萧染身旁,小声碎碎念,“鸡汤汤,鸡汤汤。”
回坤宁宫后,萧染着人给楚子栎
煮了鸡汤,同时安太医也被请了过来。
瞧见楚子栎逆着背后的光亮下了台阶朝自己蹦过来,安太医笑了,知道不是他病了不由松了一口气,示意他慢点别摔着,“殿下这身鸡汤味,莫不是要请老臣喝鸡汤?”
“不能喝。”楚子栎摇头,说的神秘兮兮,“汤里有坏东西。”
安太医眉头一拧,明知道楚子栎既然这么说那十有八九没喝那毒鸡汤,但还是不放心的拉起他的腕把了下脉。
见他脉象如常,才问道:“这鸡汤是怎么回事?”
楚子栎怕自己说不清楚,就拉着安太医的胳膊把她拉到殿内。
萧染就坐在桌子旁,面前放着碗鸡汤。
安太医行礼,心里莫名觉得在坤宁宫里看着萧染竟然一点都不意外了,仿佛她同楚子栎一样都住在这里。
“太医来看看,这汤里可有什么不妥。”萧染示意安太医过来。
安太医把鸡汤端起来闻了闻,“有股极其淡的药味。”她拿着勺子在鸡汤里搅拌了一会儿,盛上来一个跟枸杞差不多的东西,凑近了仔细看。
安太医眼睛露出惊诧之色,随后像是觉得不太对劲,又低头亲口抿了一下鸡汤,神色有些不解。
她这番以身试险的举动看的楚子栎瞪圆眼睛。
“有两处。”安太医刚开口,楚子栎就端着茶盏递到她面前,说的认真,“漱漱,吐出来。”
安太医心里一热,接过茶盏笑着说,“殿下别担心,臣知道尺度,不会毒的。”
“再说说这两处不妥。一处是汤里明面上浮着的这个东西,”安太医搁下茶盏,端着勺子里的枸杞给萧染看,“这种东西晒干后研磨成粉,能在睡梦取人性命。”
起初安太医以为这鸡汤是给萧染喝的,还以为有人想谋害皇上。
后来顿了一下,尝了口汤,又在里面发现了别的东西。
“避子药。”安太医说,“汤里另外一种药就是这个。”
闻到避子药后,安太医了然,这东西至少是给男子喝的。
安太医目光看向楚子栎,楚子栎立马挺直腰板,眼睛睁圆,举证明清白,“是马哥哥的汤,不是子栎的。”
这玩意要是他的,那岂不是意味萧染把他睡了吗!
萧染闻言瞥了一下楚子栎,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看来楚子栎这脑袋瓜子也不完全是个不开窍的,居然能想到这个层面上,实属难得。
“药里有两味东西,如此看来倒是有了。”萧染指敲着桌面,眯起眼睛意味深长。
第38章 “耗子药”
马乐说鸡汤里有致命的药, 是丫丫发现的。如今安太医却说这药不太常见,能认出来的人也挺厉害。既然丫丫有如此能耐, 为何没发现鸡汤里的避子药呢?
难不成是丫丫大意了?
还是说马乐在撒谎?
青衣收到消息,说:“今个下午梁君去了趟水絮宫,聊天的时候说嗓子疼, 就着人去小厨房熬了碗汤。”
梁君也并非知道马乐熬的是鸡汤, 如果他煮的是甜粥呢?那这种长的跟枸杞一样的东西不就用不着了吗。
“而且, ”青衣补充道:“刚才梁君从水絮宫出去后直接去了承乾宫。”
萧染眯着眼睛思考, 旁边楚子栎好奇的戳着长的跟枸杞一样的药, 安太医拿了巾帕给他擦指,叮嘱道:“殿下,这种有毒的东西可不能乱碰,碰完后千万别把往嘴里塞。”
楚子栎鼓起脸颊,“子栎不傻。”
他这话说出来, 殿里的人都笑了。
盛夏说:“殿下前两天还说自己是顶尖尖的聪明呢。”
萧染留安太医在坤宁宫用了饭,一锅鸡汤把楚子栎撑的直打嗝。
楚子栎这两日不用去太学,每日都能睡到自然醒, 舒服的直哼哼。直到房宴来坤宁宫拜访。
瞧见房宴里抱着一摞画, 楚子栎顿时觉得自己脑壳疼。
她说,“既然殿下对字没兴, 不如就画画。”
“太傅的气已经消了, 我今日询问,她说明日便许殿下回太学了。”房宴看着楚子栎,一副“开不开心”的表情。
楚子栎扯着脸上的皮, 敷衍性的“呵呵”了两声。他宁愿太傅再气两日。
房宴将自己收集来的画打开给楚子栎看,都是些画简单瞧着有的。想来她收集这些的时候的确是用了心。
楚子栎眨巴眼睛问房宴,“可疼了?”
房宴一怔,倒是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挨了打,心里一暖,把已经消肿的掌心递到他面前,“都好了。”
“我的都好了,所以殿下也回太学。”房宴看着楚子栎。
房宴又不蠢,自然能知道以楚子栎的尴尬身份天天待在后宫迟早会出事,还不如去太学消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