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暗道不怕不怕,没了林家父子,她还有辰辰,还有刘先生,他们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林先生,林哥,我还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欣欣维持着傲然的表情,看都不看两人一眼,仿佛还在为刚刚的小争执生气。
祁禹秋哎了一声,轻笑:“姑娘,你是不太关注新闻吗?”
“不好意思,我的时间全花在学习和充实自己上了,并不关注娱乐新闻。”欣欣冷声道,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心虚。
常先见哼了一声,道:“我家祁哥人送外号祁半仙儿,专治各种牛鬼蛇神,你仗着一点邪门歪道蛊惑人心,遇到我祁哥算你倒霉!”
祁禹秋敲了敲常先见的额头,什么祁半仙儿。
欣欣很快便反应过来,今天林凯信约她来家里,,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几人,哼笑:“不好意思,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几个大男人,不会对我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她自己想走,这些人还能拦得住她?
欣欣撩了撩头发,笑道:“我已经和我朋友说了我在哪里,并约定半个小时后见面,如果他见不到我,你说他会不会带着警察找上门来?”
“你!”林凯信怒瞪着她,以那些人对她的迷恋程度,肯定会把事情闹大,他都能想象出,到时候会出现在新闻上的标题了。
震惊!林家父子追求同一女孩儿反目成仇,竟合伙将人诱拐囚禁。
祁禹秋拍拍林凯信的头,走到欣欣面前,忽然伸手,将她的耳坠扯了下来。
耳坠银链子上装饰着两朵碧绿的小花,半透明的花中雕刻着细细的花纹,祁禹秋把花对着照进来的阳光,能看到里面有气雾在微微流动。
他叹了口气道:“真是好看啊,只是这份美丽却是血肉堆积出来的。姑娘,你说实话,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
欣欣已经呆了,她摸摸自己的耳朵,忽然发疯一样扑上来,想要抢回自己的耳坠,祁禹秋却敏捷的后退,让她扑了个空,倒在了沙发上。
“你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的传家宝,你抢了我的传家宝,我要报警!”欣欣哭喊道。
祁禹秋啧啧两声:“你这是玻璃做的,真是你祖母传下来的,那你曾祖母大概是在哄你玩儿呢。而且,欣欣小姐你可能不了解,这东西确实是能帮助你蛊惑人心,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觉得自己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得到那些男人的宠爱吗?”
欣欣愣了一下,但是回想自己拿到耳坠后的日子里,她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祁禹秋说这种话肯定是在诈她。
想到这一层,欣欣冷笑道:“祁先生,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我靠着这耳坠迷惑男人?不好意思,你说这种话,我可以告你侮辱诽谤,你作为公众人物,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还有两位林先生,想必你们也不想把我逼疯,让我在外面说些不该说的话吧?”
林诚和林凯信家业都在魝城,祁禹秋更是混娱乐圈的,名声对他们来说,比花出去的那几个钱可重要多了,欣欣就不信,这几个人真能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执迷不悟啊。”祁禹秋伸手掐住她手臂上一个穴位,欣欣刚要尖叫,就看到一道黑线慢慢在她胳膊上面显现,像条虫子一样在她的血管中扭动乱窜。
这下子她是真的被吓到尖叫了,看着虫子在自己胳膊上游走,欣欣只觉得毛骨悚然,死命甩着胳膊想要把那虫子甩出去。
“救命,救命啊!快快,我要去医院,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不对不对,祁先生你救救我,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把虫子给我拿掉!”
欣欣哭嚎着,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鼻涕晕开,狼狈至极,而她再也无暇顾及自己的表情形象,拉着祁禹秋的衣角求助。
祁禹秋把衣角从她手里抽出来,漫不经心道:“被你迷惑的男人越多,虫子长得越快,你应该知道虫子是怎样进入你的体内的吧?欣欣小姐,现在还不肯说,耳坠是从哪里来的吗?”
什么都没活着重要,再多的钱和男人,没命来了都是空。得到那耳坠之前,她不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吗?欣欣咬咬牙道:“这东西是我逛某宝时,偶然在一个刚开业的小店铺里买到的,不过我看了发货地址,就在东城那片城中村!”
“好,耳坠我拿走了。”祁禹秋起身道,“小常,走,去东城。”
欣欣也赶忙跟上他,哀求道:“那,我手上的虫子呢,你不给我取出来吗?”
祁禹秋回头看着她,轻笑道:“这虫子本身只是一股气,和你自己的气场相连,取不出来。两年之内不要和男人有太多牵扯,虫子自然而然就消失了,不然就等着被它啃成一堆枯骨吧。”
欣欣跌坐在地上,看着掉出来的手机上闪着的来电显示,吓得赶紧挂掉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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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祁哥,这是什么啊?”赶往东城的路上, 常先见盯着祁禹秋手中的耳坠, 好奇问道。
他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还从未见过这种可以迷惑人心的术法。
祁禹秋把耳坠提到他眼前:“仔细看, 这里面有什么?”
常先见是天生的阴阳眼, 盯着绿色小花中的花纹细细看了一会儿, 恍然道:“里面有气息在流动,这是活的?”
“不算是活的, 半死不活吧。”祁禹秋道,“你知道情蛊吧?”
常先见点点头,传说中苗家女子为了防止丈夫变成负心汉, 会在新婚之夜给丈夫下情蛊。情蛊分为母蛊和子蛊, 被下了子蛊的人必须对掌控母蛊之人忠心不二, 一旦变心,便会立刻被蛊虫察觉,经受蛊虫噬心之痛,若不知悔改, 便会慢慢死去。
祁禹秋指着吊坠中的那些花纹道:“这东西可视为情蛊的变种,情蛊分为子母蛊, 一般是一子一母为一对, 这花却能让一个母蛊控制多个子蛊。”
“养蛊之人将母蛊重伤,忠心的子蛊便会吸收别人的阳气来供养母蛊。只是,此种方法母蛊必须以人为基,母蛊重伤, 便是被种下蛊的人重伤。”
从欣欣和上次那个小可的表现来看,养蛊之人似乎十分着急,已经到了失去了理智的地步,被种下母蛊的人肯定收到了非人的折磨,危在旦夕。且为了维持这样的状况,那“人基”必须保持重伤状态,状况不能有丝毫的好转。
养蛊之人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通常会每天定时在人基身上制造新的伤口,等第二天伤势缓和,便再次在别处下手。
这让常先见想起古代的一道菜,在驴的身上割下一块肉,等长出肉芽,便把肉芽割下,那肉芽最是鲜嫩美味。等第二天长出新的肉芽接着割,就这样一直割下去,不让驴子伤口愈合,直到驴子死。
他咬牙恨声道:“真是畜生!”
要多么灭绝人性的畜生,才能对同类下这样的狠手。
祁禹秋沉默不语,也许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那个被母蛊寄生的人肯定还活着。
东城比较偏僻的一处地方,高楼大厦还未来得及扩张到这里,低矮的平房和老式的筒子楼占据了大部分地方。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搬了出去,所以这里的居民很大一部分是来魝城工作的外地人。
人口流动大,导致这里就算是失踪了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察觉,祁禹秋和常先见找几个人问了情况,最近一段时间,东城这边并没有什么相关新闻。
“那个畜生可真会挑地方。”常先见满脸火气,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祁禹秋拿出他自己刻的罗盘,道:“他又不是傻子,敢做这种事肯定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己。”
说着他把耳坠上的小花捏碎,一滴绿色的液体便低落在罗盘上。
“走吧,看看他到底在哪里。”
常先见盯着那滴绿色的液体,眼冒凶光道:“找到他之后呢,我们要怎么解决他?”
祁禹秋啧了一声,斜眼看着他:“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自然是要将受害人救出来,然后报警,把人交给警察处理,杀人可是犯法的。”
常先见知道祁禹秋说的对,他们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可是那畜生对受害者做出的事情,坐牢就能抵消了吗?常先见承认自己心里黑暗,他就是想让那个家伙遭受比受害人更痛苦的事情。
“不过嘛……”祁禹秋拉长了声音,“蛊虫这东西,很容易反噬主人的,被淹死的大多数都是会游泳,他自己玩虫子这么危险的东西,被反噬了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坐牢也碍不住他被虫子咬吧。”
常先见眼睛一亮,笑了。
绿色的液体在罗盘上蜿蜒扭动,最终汇聚成一条绿色的线,绿线的头部在上面摆动了几下,指向东边。
“走吧。”祁禹秋抬脚带着常先见走入了城中村。
跟着绿色虫子的指示,两人在乱糟糟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从一条只有一米宽还堆满垃圾的巷子里钻出来,常先见深深吸了口气。
“这里就像迷宫一样,怪不得他要躲在这边。”
就算是有人报了案,这家伙也能在警察来之前迅速逃走。
祁禹秋指着前方的一栋四层的楼低声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那栋楼看上起十分老旧,外墙爬满了爬山虎,裸露出来的地方墙皮脱落,喷着各种颜色的油漆,还贴着乱七八糟的小广告。楼前的几个大垃圾桶周围扔满了垃圾,苍蝇在垃圾堆上乱飞,臭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几个老人正摇着蒲扇在聊天,看到祁禹秋和常先见两个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便搭话道:“小伙子,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祁禹秋带着常先见走过去,对说话的老妇人笑道:“我们来找人,有个生了重病的老乡在这边,我过来看看。”
老大娘被祁禹秋的脸晃花了眼,眉开眼笑道:“你们可真是问对人了,瞧见这楼没有,我家的!这里头住了什么人啊,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常先见大喜,赶忙道:“我们只知道他家住在附近,但是没有具体的地址,这老乡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让我们知道,大娘,您有留意附近谁家有重病的人吗?”
老大娘头微微后仰,想了一会儿道:“没留意谁家有重病的人啊,倒是三楼有个身体不好在家里修养的,但是也没那么严重,我成天看到他在附近溜达,还在楼道里养了一大堆花草。”
“会不会是人从来没出过门,您没留意啊,有没有经常往家里拿药,深居简出的人?”常先见追问道。
老大娘皱眉,看了看那栋楼,从一楼一路数上去,最后摇头:“没有,这楼里总共住了不到七家,哪一家我都熟,谁家也没有重病人啊。”
常先见忧虑的看着祁禹秋,这可怎么办?
此时,一个穿着格子衣服的女孩提着两个塑料袋低着头匆匆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老大娘挥着蒲扇和她打招呼:“小鸽子,买菜回来啦。”
女孩似乎有些内向,微微笑着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她的视线略过祁禹秋,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视线下移,看到了他手里的罗盘。
祁禹秋看到女孩身子抖了一下,忽然加快了脚步,手里的几个塑料袋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眯着眼目送女孩儿上了楼,问老太太:“这个女孩儿我看着眼熟,和我那老乡长得有些像啊,大娘,您知道她们是哪儿的人吗?”
老大娘嗨了一声道:“这就是我说的住三楼那家,身体不好的就是她爸爸。他们家也挺难的,家里的顶梁柱成了药罐子,不能出去干活不说,每个月光看病还要花大几千块。”
“这娘俩是苦命的,她娘一个人打两三份工,小鸽子小小年纪也去饭馆里给人家端盘子,可怜见的。”
“祁哥,是不是和她有关?”常先见问道。
祁禹秋微微点头:“上去看看。”
常先见心里火气更大,这人不仅心里变态,脑子也有毛病,家里还有小孩子竟然还做出泯灭人性的事,难道就一点都不怕报应到孩子身上吗?
和老太太道谢之后,祁禹秋便带着常先见上了楼。
这栋楼每一层有六户,三楼目前只住了两户人家,分别住在楼道最两端的两套房中。
东边的一半走廊种满了花草,花盆摆放得错落有致,看得出花的主人对待它们很用心。
穿过花花草草,两人在门前站定,敲了敲门。门后面有慌张的脚步声和瓶子被打碎的声音响起,然后门被打开一条缝,刚刚那个小姑娘露出半张脸,怯生生的看着祁禹秋两人,小声道:“有事吗?”
门打开的瞬间,两人就闻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好大一股中药味儿。
祁禹秋伸手推门,道:“你爸爸妈妈呢,我找他们有点事。”
“爸爸病了,在休息,妈妈不舒服,你们改天再来吧。”女孩说完有些惊慌的想要关上门,常先见却不给她机会,轻轻拉住她的手把人拉开,门也随着两人的动作打开,露出了有些简陋的客厅。
一个面色苍老憔悴的女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中间,眼神淡然的看着两人。
她周身的气场十分杂乱,祁禹秋还是感应到了那道母蛊的气息,但是本应阳气充足的母蛊此时却奄奄一息,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你们干什么?”女人冷声问道。
常先见自然也看出来,母蛊就被种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脱口道:“我们来救你!”
祁禹秋打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就这还看不出来,这女人就不是被迫的吗?
他将耳坠抛到桌子上,问道:“这东西,是你卖出去的吧?”
女人伸出绑满了绷带的手,将耳坠拿起来看了看,冷声道:“是我卖出去的,你们想怎么样?”
“母蛊是你自己种在身上的?”常先见不可置信的问道。
女人嘲讽的看着他:“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把蛊种在别人身上?我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祁禹秋见她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冷哼道:“你觉得把蛊下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力承担这种痛苦,就可以十分心安理得的吸别人的阳气,没有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