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落在海面上,海水被风席卷着拍到岸上,溅起一层层的浪花,就这样看了一会儿,浅羽温人看向身后的无数高楼,所以哪个才是侦探社呢?
最后,通过咖啡厅小姐的指点,浅羽温人终于上了四楼,看着武装侦探社的名字,浅羽温人伸手敲了敲门。
来了!
一个听上去有些温柔的声音响起,很快侦探社的房门被打开,一个淡棕色头发的少年看着他,片刻后他眨眨眼睛。
先生,你这是
实在是不怪谷崎润一郎,因为面前的人看上去实在是太狼狈了,全身都湿透了不说,因为外套是白大褂,所以沾上了一些泥土,看上去非常的明显,就像是在泥水里跌了一跤一样。
抱歉,请问这里是侦探社吗?浅羽温人声音温和,我想要下委托。
委托?国木田独步让浅羽温人进来,谷崎润一郎已经跑去拿了一条毛巾让浅羽温人擦一擦,现在浅羽温人全身上下都在滴水。
那么,你想要下什么委托。
浅羽温人想了想,让我想想。
你来这里委托,却不知道来委托什么吗?织田作之助看着浅羽温人,你是临时起意来下委托?
是这样的,我失忆了。浅羽温人指着自己,声音平静又温和,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我忘记了所有事情,所以来这里委托我也不知道委托什么,需要想一想才能回答。
哦?是吗?这样就没问题了。织田作之助认真的点点头,你可以再想想。
与谢野晶子嗤笑一声,失忆的人?那你来是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织田你不要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啊!还有这位先生,你都失忆了为什么会知道来侦探社委托?国木田独步有些怀疑的看着浅羽温人。
是送我这把伞的小姐告诉我的。
送他这把伞?
国木田独步看向浅羽温人的右手,他手中抓着一把透明的伞,伞是单人伞,带着新买的标签,是通用的,没有任何女性使用的痕迹,但既然是送出去的伞,没有痕迹也很正常。
比起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失忆,国木田你应该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江户川乱步剥着坚果壳,比如一个失忆的人该怎么付委托费。
对啊,你怎么付委托费。
浅羽温人眨眨眼睛,看我的装扮,我应该是个医生。
所以?
所以我是高收入人群中的一员,应该不至于没有钱,但是我失忆了,如果你们帮我确定我是谁,我就可以付委托费了。浅羽温人声音依旧温和。
如果没找到呢?
浅羽温人笑了一下,不会的,我相信你们可以找到。
莫名其妙的信任他们。
国木田独步看着浅羽温人,这个年轻人很奇怪,说着自己失忆了,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着急的样子,整个人都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架势,他似乎并不担心自己失忆的状态,也对这个状态没有多少抗拒。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来委托侦探社?
织田?你觉得呢?
接吧,最近我们也没有什么新委托,而且也是时候让那三个孩子适应一下了。
国木田独步顿了一下,他看向办公室边缘,芥川龙之介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像是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没有了,从港口黑手党的事务所回来后,芥川龙之介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其实不只是他,那个名叫中岛敦的孩子也没有比他好多少。
像是从灵魂中被什么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再也无法痊愈。
好吧,我们接了这个委托,但是先生你要告诉我一件事。国木田独步看着正在用毛巾擦头发的浅羽温人,为什么你对于自己的失忆状态不以为意,却一定要来下委托找回记忆呢?
浅羽温人顿了一下,片刻后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
因为啊,我总觉得那段记忆里存在着一个很重要的人。
如果能够找到那个人的话,其实记忆什么的也无所谓了。
织田作之助有些惊讶的看着浅羽温人,你是说,你想要恢复记忆,只是因为你觉得你可以在记忆里找到那个人?
可以这么说。
但是好奇怪的人啊。
国木田独步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皆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奇。
一个人对于自己失去的记忆没有兴趣,想要恢复记忆只是为了找到一个人而已,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思想吗?!
另一边,在横滨河的岸边,一个青年打着一把伞坐在河边的长椅上,他一边盯着河水往下流淌一边小声呢喃着。
在这个天气跳河自杀的话会不会成功呢?水要比平常时候要大,冲击力更强,而且这种时候很少有人会出来,不会有人打扰我的自杀计划,果然!现在就应该实施这个计划!
青年猛地站起来,他举着伞往前迈了两步,然后奇特的顿住,接着他无趣的叹了口气。
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这样死掉了即使到了黄泉地狱我也会不甘心的!
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里他一直都在淋雨淋雨淋雨,最后被路过的人施舍了一把伞,于是他就坐在了长椅上继续淋雨,在这长达半个小时的空茫中,他看着河水突然升起了跳河自杀的念头。
慢吞吞的回去,青年继续坐在湿淋淋的长椅上,这时,雨中突然经过了几个人,他们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专门选择了人少的地方走。
青年把雨伞稍稍拉开一点,看着这些人的行动路线。
在雨天行动,黑西装,避开人群,应该是黑手党,但是黑手党一般都是夜晚行动,这一队人明显也不是出任务,看脸上得意的笑更像是得到了什么利益,所以是私自行动的黑手党底层成员吧,大概率是私自贩卖了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青年打了个哈欠,鸢色的眸子里带着意兴阑珊。
行动队伍里缺少了一个人,估计是个反对私自交易的人,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
就这样,这群人说笑着走过来,在经过了青年的时候,那人有些奇怪的看着坐在湿漉漉长椅上的人,那人被伞挡住了面容,除了能看出这是个男的,长得很高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神经病
大雨天的打着伞坐在长椅上,有病吗?
青年将伞调整了一下,在一瞬间和这个人对视在一起,下一瞬间,青年明显的看到那个人吓了一跳,他甚至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差一点就滚进了河水里。
哦?
青年眼睛一亮,这个人认识他。
首首领!那人指着青年满眼都是惊恐,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