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归呼吸一紧,险些直接将浴桶壁一掌拍碎。
他并不是第一次伺候郁衍沐浴。
大燕皇室远比想象中复杂,郁衍不敢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宫中的内侍。
从很早以前开始,他便不许任何内侍近身。
除了牧云归。
往日,他们是主仆身份,无论做什么,牧云归都不会多想。
可现在不同了。
他们之间已经
牧云归耳根有些泛红,别开视线,声音干涩:没有,主人很好看。
可你都不看我一眼。郁衍好像十分在意这个问题,他从浴桶中站起身,露出被水汽熏得有些发红、光裸湿透的上半身,你看看我。
牧云归闭上眼,艰难道:主人别闹了。
水声哗啦,郁衍坐回浴桶里,冷哼一声:你就是对我不感兴趣。
牧云归:
牧云归没有回答,郁衍也没再多问。
沐浴完毕,牧云归将人从浴桶里抱出来,抱回床榻上,替他披上里衣。又握住对方纤细的脚踝,帮他细细擦干。
牧云归全程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轻轻道:主人方才说得不对。
郁衍困惑地眨眨眼。
作为影卫,他很少说郁衍不对。
牧云归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没有不感兴趣,也没有不想看。
他呼吸急促,心跳也止不住加快了几分。
怎么可能不想,只不过是担心自己陷得太深。
以他这样的身份,能留在这人身边已是莫大的恩赐,又有什么资格肖想这些。
可到底是不甘心的。
他攥着郁衍脚踝的手无意识收紧,后者眉头皱起:疼
牧云归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放开他。
主人恕罪。
郁衍肌理白皙细嫩,随便一碰就是道红印。他低头看着自己脚踝上那道被牧云归捏出的红痕,小声道:都红了
主人
郁衍一脚踩上他大腿,命令道:帮我揉一下。
牧云归:
这人喝了酒怎么这么要命。
快点啊。
见牧云归不回答,郁衍用足尖一下一下轻点着他的大腿。
他喝醉了也没个准,险些就要踩到不能碰的地方,牧云归连忙握住对方脚踝。
属下遵命,您别
郁衍满意地笑了笑:这才乖嘛。
牧云归握着郁衍的脚踝,在那泛红的区域轻轻揉捏。
郁衍的身形不算矮,不过比起牧云归就差得远。他脚有些凉,脚踝纤细,牧云归只用一个手掌就能盖住。
被他捏得舒服了,郁衍倒回床上,无意识地小声呢喃。
牧云归呼吸有些不稳,只觉得对方那每一声呢喃都敲打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理智摇摇欲坠。
明明是这么柔软又可爱的人,当初怎么会以为他是乾君呢。
牧云归的指腹轻轻拂过对方脚背,不经意地想。
不,不对。
主人在外人眼里,还是那个说一不二、风姿卓绝的大燕二皇子。
只有在他面前是不同的。
这样的郁衍,只有他能够见到。
这个念头让牧云归心中十分满足,某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借着昏暗空旷的大殿,肆无忌惮生长。
他抬起头,恰好对上郁衍看向他的目光。
一股清幽的茶香,在寝殿内毫无征兆地飘散开。
好香啊
郁衍身上还留着牧云归的临时标记,根本受不了对方的信香。可醉酒后的他本就已经理智全无,本能地追寻那股香气靠过来。
云归郁衍把头埋在他怀里,深深吸气,你身上好香。
怀中的躯体一点一点软下来,热度逐渐升高。
坤君信香被轻易勾出,与他身上淡淡的皂香混杂在一起,二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不、不行!牧云归猛地清醒过来,把人推开,站起身。
主人这样信任他,可他现在算什么。
乘人之危?
牧云归闭上眼,竭力控制翻涌而出的信香。
主人早些休息,属下
牧云归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浓郁的梨花香瞬间席卷全身。
牧云归浑身僵硬,可那甜腻的坤君信香却将紧紧包裹起来,带着不言而喻的暗示,不给他丝毫逃脱的机会。
我就知道郁衍跪在床榻上,双臂用力环着牧云归的腰,我就知道你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就当帮帮我嘛,好难受。
最后一次好不好,就最后一次。
回了江都,他就能去看大夫,也能知道该如何控制信香。
今晚是最后一次了。
这句话像把锤子敲击在牧云归心口,震得他心口阵阵发疼。
郁衍丝毫不知他的想法,趁牧云归一时失神,双手用力一拉。
二人双双摔进柔软的床榻里。
郁衍翻身骑在牧云归身上,嘴角流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这下你跑不掉了。
牧云归:
郁衍用力拉扯着牧云归的衣服,可对方腰间的金属盘扣格外繁复,郁衍手指脱力,怎么也解不开。
下一刻,二人身形忽然调转。
比先前浓郁百倍的乾君信香倾泻而出。
借着酒劲撩了别人一整晚的大燕二皇子,终于在这一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天醒来的郁衍:我社会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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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郁衍直到翌日晌午才醒过来。
多亏了那碗醒酒汤,他的头并不疼,唯有后腰莫名酸痛不已。
他爬都爬不起来,仰头看着头顶的纱帐,眼神从混沌慢慢变得清明。
然后变得惊恐。
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他是不是撒娇让牧云归背他回来,还在沐浴时问他是不是对自己不感兴趣,最后还骑在那人身上
郁衍双手捂脸,痛苦地在床上扭动,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