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有些小紧张,要想写字,提前摆的架势不少,他取出毛笔,小心翼翼将其置放在毛笔架上,取出砚台……
待他们准备好,陈秀才便过去挨个教一会,他对待两个学生该有的细心都有。
觉着差不多时候,他退出来,背着手站他们身后,走到赵言身后,看他写完一两个字,才评价两句,“笔力不够,心绪不平。”
因而笔一落下去,留下一大块污渍,待一紧张,那歪歪扭扭的字糊成一团。
赵言是学过,但是许久没练,拿着这杆新毛笔一点手感都没有,有时手感真是很玄学的东西。
仔细一看,写下的字,与方才陈秀才教着写出来的字也不同。
赵言看着糊掉的纸张,有些灰心,失望于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力道,只片刻他又重新振作起来,回忆着曾经的书法老师教过的技巧,一字字落下。
在耐心之下,果然,字开始不糊了,逐渐露出它该有的轮廓。
小孩的腕力有限,要说能写出多好看如书法大家般的字体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呼了口气,有进步就成。
一张纸,他练废了几个,尔后越写越像样。
陈秀才去吴瀚那边瞧了眼,回来时再次落在他写的纸张上,眼睛里难掩欣慰。
“若是平日里有空,多练练腕力。”待他写完一字,陈秀才忽然出声。
“是,先生。”赵言难得露出一笑。
“吴瀚,拿笔的手往上一些。”
陈秀才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吴瀚身上,见他的小肥手又弄错了握笔姿势,十分头疼地提醒他。
吴瀚委屈地应了,无力的小手发颤。
赵言朝小伙伴那瞥了一眼,自是没错过他发抖的小手,他心想回去得练练,不然同小伙伴一样了。
时候到了,陈秀才喊停,“先练到这,明日你们将学过的抄上十遍,我来检查。”
“是,先生,”二人异口同声。
赵言有些握不住笔了。方才他还‘五十步笑百步’,有些笑早了。
陈秀才一离开,两人便摊在那,尤其是那双手。
毛笔很轻,他们感觉到重是因着在陈秀才的监督之下,要一直拿着,又怕墨水污了写好的字,他们只能保持写字该有的姿势,寻常人拿一件东西保持一样动作久了都会难受,更何况他们是个小孩。
赵言侧过头,招呼小伙伴过来,“瀚哥儿,”
吴瀚无力的眼神看过来,从凳子上爬下来,“石头,你喊我做什么?”
赵言爬下凳子站起,伸出那双酸痛的手,“我们俩互相按摩一下,”
“什么按摩?”他不懂。
赵言在他不解的目光之下,捉住他的手,两只手轻轻往上捏,以合适的力道,还别说,捏着挺有弹性的,赵言还有心思在那想。
吴瀚差点叫出来,习惯后便笑嘻嘻道,“好舒服啊,石头你真厉害。”
“待会你也要给我捏,”赵言头也不抬,与他讲条件。
“好好好,再往上些。”吴瀚早就忘记方才被先生训的委屈感,他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眯着小眼睛享受着小伙伴所谓的按摩。
赵言按完之后,吴瀚跃跃欲试,他也说话算数,只是按着没那么舒服,赵言没得嫌弃。
“先生说了,往后我们要练练臂力,瀚哥儿你回去也练练。”
赵言目光落在他肥嘟嘟的手臂上,善意提醒他。
“好好好,练,”吴瀚敷衍着答应。
赵言要比他矮个几寸,小伙伴一低头,他身高便与之差不多了。
见他按得艰难,赵言让他停下,心中决定日后找个机会多练练臂力。
正好,他觉着家里那个辘轳挺好的,往后他可以一边吊水一边练臂力。
中午他们歇息片刻,又继续学。
学的内容虽不多,然而文章词句辗转来去,寻常人背了上句忘下句也是常态。
方接触了这些简单的,赵言便知往后会有多难。他背了一遍能记下,只是还要一边琢磨其中意思,速度会慢下来,因而比较耗时。
赵言和小伙伴的进度差不多,他能背的,吴瀚差不多能背下来,只是小伙伴更加懒散,若没有人叮嘱便将不自觉贯彻到底。
下午上课时间,陈秀才还未来,吴瀚的脑袋便一点一点的,看得赵言也困了,忍不住捂嘴打哈欠。
他的书还在自己手里,赵言最近没时间看,若是一直霸占着也不好。
他拿出书,轻声踩在地上走过去,正要放在他趴着的桌上。
吴瀚困乎乎的声音传来,“石头你干什么啊?”
“我把书还给你,”赵言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吴瀚唔地一声,脑袋又埋在双臂中,不知有没听清他说的话。
赵言轻悄悄地离开,坐回座位。顶着忽如其来的睡意继续学。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点事,然后更晚了,今天就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