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方一进门,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面而来,很好闻,早上姐夫抱他时,他还从姐夫身上闻到了。
他姐夫在外头还没进来,赵言走过去靠在她旁边,“阿姐?”
“嗯,”赵梨花眼睛有些酸,便放下手里的,眼睛看向他。
“阿姐,今日我的新朋友告诉我,他很喜欢你烙的饼,你不是想同姐夫去城里找活计干吗?你可以做些吃食卖啊?”
赵梨花愣了下,尔后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我甚么时候与你说过想去城里找活计?”
赵言小身子板一僵:糟了,好像是没提过,失策了。
他乖巧一笑,“阿姐,因为我是你弟弟,我最懂阿姐啊!”
赵梨花不是想责怪他,而是好奇他脑袋是怎么想的,以前聪明,上了学更聪明了,然而他这个娇撒得让她吃不消。她忍住了笑意。
被人夸手艺好,夸的次数多了,自信心会不自觉上涨,她反问,“真的好吃?”
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她就只有厨艺好这个优势,如果能变成赚钱的手段,那是两全其美之事。
赵梨花其实有想过,只是从未尝试过的新鲜事物难免有些让人忐忑不安。
见她不再追究,赵言将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真的好吃!不信你问我姐夫。”
若是亏了,大不了用卖地的钱补上,对于疼他的梨花阿姐,他不小气的。
“什么问我?”张高踏进屋内,嗓门很大。
“姐夫,阿姐做饭的手艺很好,你也很喜欢对吧?”
张高果断点头,他这两天晒得黑了,瞧着更是老实憨厚,说出来的话让人觉着非常可信。
赵梨花垂眸想了一会,毕竟是大事,但还得与她男人商量,是怎么个流程,卖什么,都不是简单谈个话就能决定好的。
赵言没打扰她,他传达完他的支持,打了个哈欠,懂事地不再打扰他们两人时光。
“阿姐,我先去睡了。”说着,他转身要退出去。
赵梨花提醒他,“我白日给你多拿了一床被褥,在床尾叠放着,晚上睡觉时盖上。”
“知道啦,阿姐。”赵言一出门就感觉到了冷意,就算不叮嘱,他也会老老实实盖上,若是生病了,这里可没有好的医疗条件和环境,遭罪的是自己。
至于剩下的事,就看他阿姐和姐夫怎么商议了。
赵言几日来睡眠尤其地好,只是莫名其妙梦见了大花还是二花的哭声,这个梦着实瘆得慌。
翌日早上,赵言起得早,清醒过后便温习知识,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比划,因着昨日学的较多,在屋中待得有些晚了,他姐夫特意过来叫他用早饭。
“姐夫!”赵言精神满满地踏出屋子。
“睡醒没?”张高牵上他的手怕他迷糊摔着。
小手被一只粗糙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他掌心的温度满满过渡到他的心里,赵言抿唇一笑,“睡醒了,我一早起来温习功课呢。”
“那就好,咱石头真勤奋。”张高夸他,忍不住打哈欠,眼底下的黑眼圈明显。
赵言抬头看了眼,略微疑惑,“姐夫没睡好?”
“嗯,没睡好。”张高连连打哈欠。
赵言搭话,“我这几日都睡得好,不过昨夜我梦见了小孩哭声,吓了我一跳。”
说话间,二人已经踏入屋内,桌上摆了早饭,以及三个吃饭的碗。
“哭声?”赵梨花关上屋门,与张高对视了一眼。
然而在看到张高眼底的黑眼圈后,忍不住笑意。
张高眸光怨念极深。
昨夜赵言离开后,赵梨花忍不住将想法托盘而出,张高当然同意了,只是具体卖什么不是一夜能定好的,两人躺在床上,张高忍了两日,正‘蠢蠢欲动’,张家院子的另一边小孩哭声乍起。
张高刚觉得不碍事,摸上她的小手,紧接着响起第二道第三道哭声,以及王春香骂人的声音,一时极乱。
刘氏也起了,声音极大,他们不可能装听不见,只能出去瞧瞧情况。
原是王春香侄子惹的事,王春香疼侄子,塞了些吃的给他,他夜里藏着吃,被大花看见了,小孩一时嫉妒说了两句酸话,男娃脾气一急打了人,不知怎么打到二花身上,下手没轻没重的,因而二花先哭,紧接着大花也被打了……
恐怕王春香往后再不想请娘家侄子来了。
他们一出去,院里闹闹腾腾得很,只待了一会,刘氏让他们回去睡觉。
赵梨花累极,即使院里哭声还未散去,她闭上眼睛不受丁点影响,只是张高,盯着她的睡颜失眠到半夜。
她盛了半碗粥放他面前,“多吃些,”
她的话犹如灵丹妙药,张高立即笑颜逐开。
赵言看看他又瞧瞧她,不知他们在卖什么关子,不过梨花阿姐与姐夫关系好,是他所期盼的事。
他埋头喝了口粥,红薯的香甜在嘴中弥漫,甜滋滋的。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筷子不叫筷子,但写上去别别扭扭的,干脆就筷子了。‘停杯投箸不能食’。是这个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