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作者有话要说:高析:把朕的感动还给朕!太后:微笑。感谢小阔爱:扭曲小姐灌溉营养液20瓶=3=;走过路过瞧瞧啦灌溉营养液10瓶;夜夜笙歌灌溉营养液5瓶;高析以为自己找到了正确解法,然后又被太后娘娘的行为搞迷糊了。现在的高析是薛定谔的崽,滑稽.jpg第68章☆·68朕就是随口问问。太后娘娘带领前朝的太妃、太嫔做冬衣,这件事儿倒不是头一次了。先前太后娘娘就干过一回,为治理江南水患的时候,说是缩减宫中用度,开源节流的时候。这次再领着太妃们做手工活儿,倒是又快又好,甚至连京中命妇也都被动员起来了。朕偶尔去看过一眼,正是榅皇姐带着她们在干活。榅皇姐表示,太后娘娘开导她,为大齐做贡献,不一定就要上前线打仗。毕竟女子力气不如男子,这是天生受限;但是只要有心,女子也可以在其他地方做好。看着榅皇姐成功被太后娘娘安抚住,还帮太后娘娘干起了监督的活儿。朕由衷地想要赞叹,太后娘娘处理这些事情的手段,比朕高明多了。而太后娘娘给熠皇叔送冬衣这件事,就是榅皇姐给朕告的秘。毕竟如果不是榅皇姐来八卦,朕怎么可能想得到,太后娘娘还会搞这么一出。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榅皇姐觉得事情不大对头,来找朕商量。朕怎么知道。朕心里猜出几分,但是不好和榅皇姐说。毕竟其实朕自己也不知道,朕究竟是要多出来一个亲爹还是后爹,还是朕想多了。熠皇叔的事情,太后娘娘怎么想的,朕确实不知道。后来朕再去问,不管是旁敲侧击,还是单刀直入的提问,太后娘娘都不正面回答朕的问题,只说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胡思乱想。朕:您越是不让朕胡思乱想,朕越会胡思乱想啊。可再一想,说不定太后娘娘的目的就是让朕胡思乱想呢?可是朕胡思乱想能让太后娘娘有什么好处吗?朕感觉到一阵窒息,跟不上太后娘娘的节奏。算了,跟不上朕就不跟了,反正现在朕是皇帝,大不了就是被你们废了。累了,倦了,不玩了。朕这头想着反正管不着太后娘娘,干脆就不管了,转头朕就收到了钟庭山的回信。早前朕回来时候便往江南送了一封信,朕没有表明身份,而是对他说朕替义兄在京中寻了个门路从军,可以七品官平调。钟庭山一直没有个朕回信,后来北境战事起,朕又给钟庭山去了一封信,说有门路将钟庭山安排到北境大军当中。朕本以为钟庭山先前所说,想要从军报国的事情,都是信口胡说,没怎么当回事儿了,结果朕今天才收到江南的信。回信回的还是第一封,钟庭山说京中武将,没有施展的地方,还不如在宁县,可以做个一县之长逍遥自在,拒绝了朕。朕心中放下一件事,只当朕在宁县遇见的,是个爱吹牛的瓜怂。结果没两天,朕收到了第二封回信。钟庭山在信中说,请朕走走去北境的路子,他想去北境为顾效力。朕看着戚风拿进宫来的信,有点感动。因为信中钟庭山说,他原本以为自己年纪到了,可以在江南颐养天年;但他近来却是收到杨将军为国牺牲的消息,心中大为震动,被自家夫人鼓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钟庭山想要报效朝廷,已经向上级递交了辞呈,做了交接工作,不日他便会赶到京城,先一步送信知会朕,请朕帮忙寻摸个能去北境效力的差事。钟庭山竟然为了去北境,直接辞官。钟庭山辞官,也就是说,钟庭山一家子都要来了。看着信中寥寥数语,没什么煽情的文字,纯粹是对事情描述。朕不清楚钟庭山他是考虑多久才做下的决定,一个朝廷命官辞官来京城,投奔一个未知身份的义弟,只为报效大齐要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这钟庭山都没考虑过,万一朕是个骗子的情况吗?朕琢磨着要给钟庭山安排个什么官职,看折子的时候,不免又开始思路腾飞,折腾到后半夜。王喜福坚持要在旁边陪着朕熬夜,朕觉得这老太监都快秃了,提出让安小海来伺候。王大聪明对此十分戒备。朕无奈,王喜福和安小海,朕肯定是偏心王大聪明的。可这人年纪也不小了,朕还挺担心他的身体状态。结果嘛,王喜福非常担忧朕的睡眠质量。陛下,您可万万保重身体啊。朕当然想保重身体,毕竟谁想熬夜做秃头呢?最近因为熠皇叔到了前线,对奏折事情鞭长莫及,于是整个大齐的折子,在太后娘娘的授意下,都到了朕的桌案上头。原本这是朕亲政的一件好事儿,可是朕新手上路,才发现事情是多么的繁杂。原先送来朕这里的,都是熠皇叔特意跳出来的,讲究个分门别类,循序渐进。现在被一股脑的塞过来,朕几乎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来看折子,完全没有空闲时间。而事实上,朕根本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来看折子。就算因为最近情况特殊,阮先生和岳斯峦的课程都停了,朕还是得去上早朝,还是得去给太后娘娘请安。除了自己看折子,朕还得去文渊阁,听阁臣们商量大事。这些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朕开始怀念熠皇叔帮朕处理折子的那些日子。说起来当初熠皇叔处理的折子数目,就算去掉关于北境战事的折子,数量也相当可观。熠皇叔是怎么做到处理完毕之后,还有空来朕这里喝茶,蹭吃蹭喝,暗地里搞事的?朕默默地觉得,熠皇叔和榅皇姐fù_nǚ 俩都一样,时间管理大师!朕不是他们那样的时间管理大师,折子有那么多,朕只能挑灯夜读,牺牲掉睡觉时间。朕甚至将王喜福都拉来,帮朕给折子分类了,可依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率提高。看看外头的天色,朕问王喜福:什么时辰了?王喜福回答:回禀皇上,已经是子时末刻了。朕大概的算了算时辰,默默地开始担心朕的头发,熬夜会秃头。不对,朕还年轻,朕还是个宝宝,不至于秃头。但是,青少年熬夜,会不会长不高啊?朕忧伤的想着,开始琢磨得想个法子,不然朕迟早会被这些奏折压垮。第二天早朝,王喜福喊了朕好久,朕才恋恋不舍的从龙床上爬起来,冬天本就容易疲乏,昨晚睡得又晚。嗳。朕抬着手,等待小宫人给朕穿戴衣服。朕忽然给自己脑瓜上拍了一下,朕处理奏折这么慢,最大的因素是朕没什么经验。思前想后,熠皇叔能处理得快,恐怕就是一个理由惟手熟尔,所以朕去找个有经验的人请教嘛。做皇帝这事儿,很多时候有个能干的大臣,就能省下很多事。下朝之后,朕跟着谢归之进了文渊阁。现在的文渊阁,和数月之前的文渊阁,大不一样。四位辅政大臣没了三个。吴承寅谋逆,与其相关的官员皆受牵连,如那枢密院使蒋长青;明明他没参与谋逆,可因为他与吴家关系密切,早早就被撸掉官职,闲赋在家已经月余了。杨文斌殉国,其弟杨文博比哥哥还早得就离开了京城的权利核心,杨家也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了。秦虎身受重伤,人还在回京的路上。其义子秦仲誉叛国,族弟秦昊余受贿。四位辅政大臣只剩下一位谢归之大人。四大世家里头,王家因为原先颓败,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近来京中朝堂风云变幻之中,倒是收到波及最小的一家。这回朕打算请教的人,便是谢归之。谢归之算得上三朝元老了,又是世家出身,为人处世圆滑周正,朕来请教谢大人,就算没有什么正确答案,也基本不会被骗。怀着这样的心情,朕跟着谢归之,进到文渊阁。一连几天,也许是朕的态度好得让谢归之实在不能继续冷漠脸,也许是谢归之想起来先前因为谢云洲的事情,他们谢家还欠朕一个人情,也许是谢归之想通了什么,反正谢归之忽然就开始给朕讲解怎么给折子分类了。什么样的折子是官员想要紧急处理的事情,什么样的折子是官员送来试探皇帝心情的,什么样的折子是下头人胡乱凑字数,刷存在感的被有相国之才的谢归之紧急辅导之后,朕感觉受益匪浅。朕心里惋惜,遗憾大齐并不设立丞相,谢大人的官职已经不能更进一步,做个大学士,还真屈才了。尤其是朕和谢归之深入聊了之后,朝堂上不苟言笑的谢归之,竟然是个理想主义者。哦,就是看上去和朕的父皇一挂的那种。不过谢归之是真正的君子行径,还有点闷骚的类型。其他都好理解,要问为什么朕说谢归之闷骚,呵。朕和谢大人熟悉以后,谢大人开始隐晦地向朕打听起当初朕在江南时候,遇见谢云洲的事情。谢大人问起自己儿子的时候,言辞中那叫一个隐晦生涩,朕差点没弄明白谢归之问得是谢云洲。不过等朕搞明白以后,朕默默地琢磨了一下措辞,说了谢云洲在江南的政绩。谢归之听完,不置可否,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朕搞不明白闷骚er的想法,可又不方便跟人家聊朕自个儿脑补过的人家儿子,搞西皮搞普雷什么的。但大约是朕作为皇帝,夸了他的儿子,谢归之心情极好,转天谢归之就邀请朕去他家喝茶。世家大族豪横,对君王一向不屑,毕竟能成世家的,至少是两百年打底。像王谢吴杨这样的世家,传承比大齐还要久远。看着世家,他们总有一种看穿了阶级,看穿了时间的感觉。不管当权的皇帝是谁,不管时间如何变化,世家总是世家。皇权想要收拾士族,其实是个博弈的过程。就比如那造反的吴家,在他们动手之前,不管是江南的贪腐,还是勾结草原人,事情是绝对隐秘吗?肯定不是。太后娘娘知道,熠皇叔知道,甚至到了后期,连朕都知道了。但是不管是谁,在吴家撕破脸造反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戳破,都在等一个正义的理由,都在一个出师有名。收拾吴家容易,但是收拾天下士族,并不简单。若是让士族们觉得,皇帝在对他们下手,天下肯定会乱。光是把吴家一个撸下来,大齐很多做事的地方都有了空缺,世家对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渗透十分严重。皇帝要收拾世家,其实可以说是刮骨疗毒。当然,也有皇帝愿意和世家和平相处,毕竟很多时候世家都很好用的。朕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四大世家,数百年基业的家族唉,朕还没去过。朕抱着长长见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态,挑了个好天气,骑马往谢归之家里去。今天为什么不是坐马车,当然是因为天气好,朕想出来溜溜。从宫中出来,朕走一半儿忽然想起来,朕这是空着手就来了。顿了半刻钟,朕揪着马,往如意斋走去。如意斋,朕一直都没来过呢。朕以前是对文玩古物没什么兴趣。后来是因为大皇兄,朕怕到了这地方,会想起点别的事情。朕走进去的时候,还有点忐忑,谁料一进去,却看见了请假数日,消失许久的阮先生。阮先生看见朕,热情跟朕打招呼:哟,小五怎么来这里了。嗯,阮先生这个小五,出自太后娘娘给朕造的那个假身份。当时阮先生看见孟小五这个名字,就说:这名字好,听着就温柔。听着阮先生这话,朕莫名get到他话里的意思,孟小五温柔,那就是高析残暴了?高析怎么就残暴了。不过孟小五是太后娘娘的取的,阮先生又是朕的先生,关于孟小五温柔,高析残暴的解读,还是朕自己想出来的。阮先生完全可以不承认。所以朕只能帝王の冷漠.jpg今天听见阮先生继续这么喊,朕就保持着帝王的冷漠。朕这里冷漠着,阮先生今天却忽然很热情,对朕说:许久不见,小五来如意斋是想买什么吗?谢大人邀请,过来买点见面礼。朕解释完,成功看见了阮先生的诧异脸。阮先生脸上分明写着,你库房里那么多宝贝不拿,偏偏跑出来这里现场买,你这个败家子儿。朕一时间不知道是解释朕纯粹是没怎么做过客,忘了上别人家要带礼物更好,还是默认了朕就是败家子比较好。算了,反正在阮先生面前,朕就没什么正面形象。不解释了。朕不想解释动机,但是旁边的掌柜听见朕的话,却是热情的出来招呼,询问朕:敢问客官所说的谢大人,可是谢学士。朕正要点头,旁边的阮先生却是拉住朕,对掌柜的说道:是城隍守军三队队长,谢斐大人。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怎么可能会认识谢学士呢。掌柜和朕听了这话都是一愣,不过朕也不好驳了阮先生的面子,只好点头附和,表示就是谢斐大人。虽然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可阮先生说是,那么就是了。掌柜的有点尴尬,不过他还是淡定从容的重新回到柜台后头,另外招呼了一个学徒带朕看东西。等朕挑了东西付了钱,阮先生跟着朕出来,对朕说:陛下,您买的那俩琉璃盏,能不能送给臣,把玩几天。朕:?阮先生再接再厉:看在臣给您省了至少一百两的份儿上。随后阮先生跟朕说,这家如意斋的东西,里头是有宝贝没错,但是这家在京城太有名,前些年原本的掌柜生了病,将店盘给了现在这位。这位是出了名的看人下菜,同一件东西,卖给富人和卖给穷人的价格,天差地别。不过富人往往好于面子,不会跟人计较,所以这如意斋名声越来越差,赚得却越来越多。于是在阮先生的逻辑之下,他替朕省了一百两,所以他想要把玩几天琉璃盏。朕无奈,刚才买东西的时候,阮先生就极力推荐这琉璃盏,没想到是打得这个主意。反正朕买的东西不少,少这个两个琉璃盏,也问题不大,于是朕同意借给阮先生了。嗯,如果朕当日能预知后来的事情,肯定不会把琉璃盏借给阮先生。毕竟谁能想到,天子帝师,大齐学究,文渊阁太傅的阮先生。经过今天会像开启了新世界大门一样,不停的跟朕赖皮,一边找朕借东西,一边不还给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