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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1 / 1)

慈济领着朕进了预定好的小院,然后对朕说了道观每日开饭时间,讲经时间,论道时间。而吃饭的话,小院子里有厨房,若是不想自己做,便可以吃道观提供的餐食,只是得提前一天报第二天的人数,避免浪费。临走前,慈济道人欲言又止,跟朕说:汤泉山的属水,孟善人还是不要在此停留太久。朕想听他解释,但慈济道人说完便提出告辞,还说他去问问那崂山来的道士,要不要和朕聊聊刚才的话题。既然不想解释,朕便无所谓了,命格这东西,谁说得准。按照高家的排行,朕是这辈儿是木,有水难道还是坏事儿了?都是封建迷信!朕也没多想,直接让慈济道人离开了小院儿。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王喜福先找了个太师椅给朕坐着,搁在院子里葡萄架下头,又摆好从山下带来的茶水,然后才领着人去收拾居住的房间。而戚风则是消失不见,朕估摸着他是带暗卫们去检查房间安全了。朕躺在太师椅上,一摇一摆地等着王喜福和戚风检查完毕,葡萄架上绿油油,下头的阴凉地阳光影影绰绰,朕看着头顶还发绿的葡萄,给自己倒了杯茶。朕还真是离不开王喜福和戚风啊。朕:嗳~在太师椅上晃悠着,朕感觉自己像是在看着葡萄,又像是半梦半醒地睡着了。梦中朕在一个周围空无一物的房间,有个灰袍道士打扮的人面露凶光地对朕瞎蹦跶,明明能感觉到他的凶神恶煞,但朕却始终看不清他的长相。他跳完以后,朕感觉身子一轻,面前忽然出现一堆白雾。灰袍道士的身影逐渐消失,朕下意识的追着他跑,等朕跑出白雾,眼前的景象却是大变。朕置身于大齐皇宫,勤政殿外头。比较可怕的是,熠皇叔高坐在龙椅之上,下头全都是草原人打扮的士兵,熠皇叔对他们竭力地大吼了什么。朕下意识的想去救他,但所有人都像是看不见朕一样,草原人士兵万箭齐发,熠皇叔身中数箭,倒在龙椅上。猩红的血充入朕的眼里,颜色瑰丽中透着可怕。朕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却是看见太后娘娘穿着素衣,手持长剑,与那些草原人拼杀,死在乱刀之下。像是做了个噩梦,又觉得好像很真实。只当是梦一场,醒来后还是很感动。哦,朕这咋还唱上了。反正就是,那啥,朕好像在梦里过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久久不能回神。戚风和王喜福喊了朕好几声,朕都没有回过神来。陛下!陛下!戚风眼睛里充满了担忧,王喜福在戚风身后,眼里也都是担心。嗳。朕回答。陛下刚才可是被梦给魇着了?王喜福听见朕回答,立马问道。算是吧。那么个真实的梦,简直,就像王喜福说他梦见的东西一样。朕又看了看葡萄架,发现葡萄架上方有一块儿地方落了灰,有些不太正常的灰迹。朕让戚风扶着太师椅,直接踩着太师椅,上了旁边的桌子。伸手摸了摸灰迹,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像是刚刚烧掉的黄纸。戚风有点担心,直接跳到葡萄架上,从上头看见了朕摸着的灰迹。这是什么?戚风有点疑惑。这天师宫不简单啊。确认了是才烧完的黄纸,朕倒是心里头有点安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有人存心想让朕惶惶不安,顺着朕的思路,让朕做个与王喜福说过的梦境类似的梦,也不是什么难事。朕和戚风说完猜测,戚风想了想,让王喜福把许墨留下的黄纸拿出来。王喜福有些疑惑:奴才怎么会随身带着那东西。戚风:我放你随身行李的第二个小箱子的夹层里头了。王喜福:!!!哦,王喜福事后为戚风偷偷翻他行李这事儿,跟朕念叨了大半天,话里话外都是戚风大人怎么能这么随意的翻动别人的东西!戚风表示:我才懒得翻老太监的东西。只是许墨的东西怪危险,放你哪儿安全。王喜福:反正这俩人继续为莫名其妙的事情闹着别扭,朕觉得,只要别耽搁朕的正经事就好。没有原则性矛盾的时候,吵吵,吵吵,有助于感情提升。没见那黄仕权和魏贤俩人,越吵关系越好嘛。哦,如果有原则性矛盾,比如为熠皇叔鞍前马后的大臣和坚定地太后娘娘党搁一块儿,要是吵起来,那就是真的想你死我活了。继续说回戚风让王喜福拿许墨给的黄纸,戚风学着当初许墨念决的样子,将叠好的黄纸从他手中飞出,落到小院儿四周。很快就有几张黄纸不知碰见什么,自己烧起来,见此情景,戚风立马又补了几处。朕看着戚风这宛如变魔术的行为,目瞪口呆:戚风,什么时候学的!好厉害。那天之后臣找过几次许墨,他教了臣几招。说完,戚风还怪不好意思的,坚定地对朕说:臣学这个,只是粗浅的皮毛功夫,还要借助许墨的黄纸才能奏效。之后戚风便给朕解释了,这东西是个道士的防御术法,他学了纯碎就是想保护朕。因为上回许墨刺杀,实在是行踪诡谲,戚风不想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让他完全无法应对。朕听了感动不已,戚风你真是,太可爱了。许墨说有些道观给外人提供住宿的地方,会放些他们自己的符箓,防备着外人做坏事。不过道观也支持能力更强的人,毁掉他们原有的符箓,以此提高他们对外人的警惕心。朕有点不太能理解道观的思路。可能,就是搞封建迷信的比较奇怪吧。不过戚风都这么做了,朕也不用想太多,反正朕的安全由戚风保护,这事儿朕也不用太操心。慈济道人说要让崂山道士来找朕,但是朕等了两天,也不见踪影。第三天的时候,朕实在是等不了,就当没这事儿的,开始在道观里头溜达参观。汤泉天师宫的占地面积很大,房屋修在山林之中,像是点缀着汤泉山的小花。朕几天就逛完了汤泉山,正在朕以为会无聊的时候,碰见了一伙儿人。这些人和朕一般年纪,为首的足足有五六个人,他们聚在汤泉山公共活动区域旁边的一处小广场,正在比赛射箭。朕看他们的服饰,觉得他们应当是出身不错,便是围在旁边看热闹。王喜福小声地跟朕介绍:这群人应该是汤泉山天师宫的另一批客人,看年纪,应该是宁县县令家公子带朋友来玩的那批。王大聪明在来这里之前,早就把朕可能会碰见之人的所有资料都查清过,初步确认过不会有直接想害皇帝的人。因而看见这群少年郎,王喜福一下子就能猜到他们的身份。朕点点头,宁县县令名叫钟庭山,是个难得没牵涉江南贪污腐败的清流。不过此时朕看着钟庭山的儿子,竟然出现在这里,不禁怀疑调查出来的名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要知道在这汤泉天师宫待一夏天的钱财,完全不是一个靠衙门发的月俸就能解决的数量。不过再想想,汤泉山就在宁县境内,要是汤泉天师宫的人会想要讨好县令,从县令儿子下手,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朕这里想着事情,闹哄哄地少年们却是吵了起来。他们嚷嚷着要把总是赢的那少年赶走,总赢的少年不服气,他说他就是赢了,答应的彩头是一定要给的!于是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汤泉天师宫的人就来了。然后朕作为事不关己的目击者,也被天师宫的人请来,作为证人旁听他们的调解。主持调解工作的人,是当日迎接朕的慈济道人,此时他没有梳高髻,乱糟糟地散发就出来了。朕估计慈济道人其实是正在睡午觉,然后被小道士给喊来断案了。好在这些少年只是靠拳头说话,检查之后发现他们都只是皮肉伤,问题不大。慈济道人松了口气,听完这两边的争执,不知想了什么,问朕:孟善人看见的,是他们所说的吗?朕想了想,点头,并且指了指衣着最华丽的那位公子,说道:这位钟柏梁公子先动的手。钟柏梁就是先前射箭比赛赢了的人。他邀请自己的好友来汤泉山避暑,拉着大家一起玩,结果他的赢了几局之后,他的几位好友都不认账。钟柏梁顿时感觉不爽,明明他又出钱又出力,结果来玩一场,几位好友连个彩头都不认。不认不说,还要卸磨杀驴,把钟柏梁从汤泉山赶走。自幼习武的钟柏梁当然不服,那能受这种窝囊气,一言不合就把他的好友们揍成了猪头。哦,钟柏梁他虽然武功不弱,可终究是少年,双拳难敌四手,自己也挂了彩。而且因为他的好友人多,钟柏梁的衣服都被扯破了,看起来特别惨。理智上朕是同情钟柏梁的,但事实就是钟柏梁先动的手。朕说完,钟柏梁顿时气恼,不服气:是他们先出言不逊,我只是出手教训他们!我也只是陈述事实。朕摊手。眼看着刚平静一会儿的钟柏梁,被朕三言两语又激得逐渐暴躁起来,在中间做调解人的慈济道人皱紧眉头。莫要再打。慈济道人拦住钟柏梁,两人暗自较量,不消片刻,钟柏梁就败下阵来。然后嘛,按照众人的伤势情况,判定互相赔付医药费,再让输掉的几人把钟柏梁应得的彩头拿出来。饶了一圈儿,还是要大出血,被钟柏梁打的几个人想到钟柏梁要一个人出四份医疗费,十分爽快的同意了调解。而钟柏梁打架就是为了彩头,现在判了要补上彩头,钟柏梁也很开心。这个调解皆大欢喜。走之前,朕和慈济道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无奈。一个是睡午觉被打搅的无奈,一个是吃瓜路人被拉来做人证的无奈。慈济道人回去继续睡不算是午觉的午觉,朕看了个热闹,觉得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无奈中还有点吃瓜的快乐。结果在回住处的时候,朕就被钟柏梁给堵了。钟柏梁问朕今天为什么要帮其他几个人说话!朕还是摊手:我就是说说实话,的确是你先动的手!钟柏梁不满,还胡搅蛮缠:既然你一直在旁边看着,为什么不拦住我!都是你的错,所以杨麦他们的汤药费,你得出一半。这话说得,道德绑架挖!还是目的明确的来讹钱。朕半点不怵,回道: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拦着你。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帮你出钱。钟柏梁被朕的话惊住了,朕优哉游哉地走了。只要朕没有道德,你们就休想绑架朕!第二天一大早,钟柏梁就来找朕,在朕的小院儿外头猛烈地敲门。把替朕守夜的王喜福吓了个够呛,还以为是有山贼来了呢。扰人清梦的钟柏梁,昨天还是个鼻青脸肿的家伙,睡了一晚上,虽然脸上还破着相,但少年人独有的英姿勃发,对未来充满生机的样子,此时看着却有点小英俊。比起朕最近丧丧地心情,简直美好得不像话这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应该有的样子嘛。钟柏梁对朕说:我把杨麦他们都赶走了,这山上无聊,你陪我玩吧。朕听完哑然失笑,这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觉得朕会陪一个小屁孩儿玩游戏。虽然但是,朕穿越以前的那个世界,有一个伟大的王姓哲学家曾经说过,真香。朕跟着钟柏梁来到小广场比赛射箭的时候,还有点恍惚。恍惚归恍惚,朕在骑射功夫方面的造诣嘛。朕打小就天资过人,几岁时候就能在先皇众多儿子中凭此崭露头角。虽然后来因为先皇挂的太早,没来得及专心练,没能做成大齐皇室里的武功高手,但登基后也是有前暗卫头领手把手亲自教导的。于是,在宁县打遍同龄人无敌手的钟柏梁,毫无防备地被朕虐的连连叫苦。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满级大佬虐菜的爽。真香。朕不光把钟柏梁昨天从杨麦手中赢来的彩头都赢走,还让他再出血了好几十两银子。不过这时候朕才刚刚起了玩心,感觉是热身结束,又拉着钟柏梁比试了几轮。揣着钟柏梁输给朕的银子,朕笑眯眯的说:真有趣。钟柏梁:老话说的好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第61章☆·61朕又不缺银子。大齐尚武,故而骑射功夫也是考教人能力的基本功,豪门贵族之中,除了吟诗作对之外,赌一下骑射输赢,也是有渊源的。钟柏梁虽然输的多,但朕估计他是想着昨天才闹过不给彩头的事情,若是现在翻脸不认账,未免说出去让人笑话。故而钟柏梁很认账,给银子的时候十分爽快。不过也就是这么会儿功夫,朕就把他带来的银子都赢走了,他喊小厮回去拿银子。朕则是拦住了他:不用去了。钟柏梁:不必如此,我钟柏梁向来是不缺银子的,不过是几十两而已。朕听着这话,倒是有些好奇,钟庭山一个七品的知县,是怎么养出这么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纨绔公子。朕本就起了玩心,现在更是有心想看看钟柏梁花钱的模样,便没有坚持喊停,而是听了钟柏梁的话,继续比试弓马。最后钟柏梁是签了个欠条,才从小广场离开,他脸上还写着不甘愿,想继续来比。他明明在宁县同龄人中还没有任何人敢赢他,能赢他!不行,还要比。钟柏梁拦着朕,脸上写着不服气。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你还是先想法子把欠了的钱补给我吧,继续比下去,你难道拿命来赌吗?朕有点疲乏,毕竟虐菜虽然爽,可是重复动作更累人。我要去休息了。朕伸了个懒腰,迈着步子往小院儿里头走。钟柏梁被贴心的王喜福拦在原地,只能眼看着朕离开的背影,这时候钟柏梁从刚才犹如上头入魔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朕并不知道钟柏梁又想了什么,朕回到小院儿,大约是运动过后特别好睡,朕沉沉地睡到了晚饭时候。朕听着王喜福给朕说着他打听到的江南逸闻轶事,觉得他真不愧是大齐第一的话本子写手,讲起趣事儿来真是非常下饭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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