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被一根冰凌擦伤了脸颊的罗希看见这一幕,眼中嫉妒更甚。
他奉若神只的男人,他连告白都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太子殿下,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这个家伙太该死了!
凭什么,凭什么让太子殿下舍身救他!
疯狂的嫉妒好像恶毒的种子,扎根心里,不仅腐蚀了心脏,还很快开除了恶意的花朵
人群很快被疏散出宴会大厅,危险品的源头也被找到。
主人,是雾湮砂。机械鸟带人妥善处理了危险品后,立即过来向兰沂汇报。
雾湮砂?
丘禾和兰沂几乎同时发问。
两人发问的原因却各不相同。
丘禾是因为没听过这个名词。
虽然他知道这种气味的化学品遇水会发生爆炸,但具体这种物质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在穿越来之前,丘禾所在的实验室里运来一块陨石,而通过一些列的研究,发现陨石中间的成分并不像是天然形成,反倒很像一种化学合成物,可研究员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正要深入研究时,发生了大爆炸。
原来这种物质叫雾湮砂
这样说来,当时实验室接收到的陨石,会不会是穿越平行空间出现在地球的?
陨石从星际穿越到了地球,而他则从地球穿越到了星际这是巧合,还是
丘禾满肚子的问号,兰沂则是一听见雾湮砂三个字,表情立即就难看起来。
雾湮砂活跃性极高,很容易爆炸,危害力也很大,上一次星际大战时,这种物质就被用来批量生产武器,用以击退外星异种。
近几十年的和平时期,三星主要发展经济和民生,雾湮砂一直都是官方管控,几乎不太可能随便现世,更别说出现在皇宫内庭里
不对也许皇宫里早就有了,只是没被人发现。
如果他没记错,在种化期时,他似乎也是在寝殿内闻见了一股不太好闻的刺鼻气味,然后寝殿才着火的。
太子殿下眉头皱得很紧。
看来,有人想要破坏星际目前维持的和平
查到来源了吗?兰沂问机械鸟。
机械鸟飞快地在脑内调取资料,边搜边答:暂时没有,今天皇宫内人流量大,得逐一排查,需要一些时间。
它补充道:已经调取了舞会之前的监控查看,发现有个侍者行为可疑,但目前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对了,他是来自雾沐星的移民。
雾沐星
兰沂想起在进入种化期之前,看到的那份星议院送来的文件。
里面提到雾沐星的新王登基后,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急剧加强军力,似乎有脱离三星联盟的意向。
最近蓝蓝星发生的很多问题,似乎也都和雾沐星脱不开关系。
就连生命种植院的幼崽丢失事件,背后也是雾沐星在作祟。
兰沂回到皇宫后,特意查看了星际法庭对鲁卡的审讯资料,发现鲁卡的背后是一整条贩卖幼崽的暗线。
被盗幼崽们将通过非法途径送入雾沐星,成为当地贵族的奴隶,其中长大后可以化作人形的兽人幼崽,更是会遭到惨无人道的虐待和侮辱。
有的被有着特殊性癖的贵族当做玩物,有的则送入地下比斗场,让它们以肉身搏斗,至死方休。
这样看来,雾沐星不仅想要破坏星际联盟,还安排了细作进入其他星搞破坏,蓝蓝星有,说不定地辉星也有
兰沂陷入沉思,不自觉地将手攥成了拳。
丘禾看见那只紧握的拳头,没多想就伸手抚上外星青年的手背安抚他,就像蓝崽还是植物时,每次卷起叶子,他都会将它抚平。
太子殿下原本心情不佳,忽然感觉到手背传来一阵温意,胸腔一下子就暖起来。
他反手握住小天使的手,就像是冰雪天里握住了一缕阳光。
丘禾的手温温软软,兰沂喜欢的不行。
他曾经还是颗种子的时候,从被丘丘捧在掌心的那时起,他就对这双手情有独钟。
太子殿下牵起那只手,放在唇边吻了下。
和舞会开场前的吻手礼不同,这个吻似乎更亲昵,似乎带着些不一样的情绪。
蓝,蓝崽丘禾原本只是想安慰一下外星青年的,突然被牵起来亲一下,他的脸立即火烫火烫的。
蓝崽竟然还闭眼睛了!
君主和伊芙夫人正巧走过来看见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绕开了,以免打扰正在培养感情的小两口。
危机排除,节日还得照过。
伊芙夫人主动料理宴会后续的安排,安检工作交给王室第一护卫长雷鸣负责,现场还有君主维/稳,慌乱的贵族们终于被安抚下来。
兰沂消耗了能量又惦记着国事,无心再应酬,伊芙夫人干脆让丘禾陪他回太zǐ_gōng 休息。
丘禾原本是想离开的,但现在皇宫里危机重重,他又有些犹豫。
蓝崽出于危险中,他说走就走了,似乎很不义气,也不厚道。
刚才蓝崽为了保护他,还被冰锥砸到
啊!冰锥!
蓝崽肯定受伤了!
丘禾忽然想起这件事,进了寝殿就把外星青年摁坐在床上:快把衣服脱掉!
兰沂本来挺累的,听见这句话,浑身都来劲儿了。
他望着丘禾,确认道:可,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丘禾急着给外星青年看伤口,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动手替傻乎乎的太子殿下解扣子。
星际这纽扣也不知道怎么做的,难解得要命,裤扣要也是这种结构的,尿急的时候绝对会出大事!
兰沂一个激灵,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昏暗的房间,暧昧的气氛,小天使喘着粗气,急迫地给他解纽扣
他理解的没错吧?应该就是他想的事儿吧?
虽然没什么征兆,但小天使似乎是想和他
进进展那么快的吗?
也好
总之,他会对小天使负责到底的!
太子殿下的两只手无所适从地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
他不确定自己是该主动配合,还是安静等待丘禾生扑他就好。
丘禾解了一会儿,才弄开两个纽扣,他烦躁地呼出一口气,将手指上的蓝之心取下来安放在床头柜上:太大了,碍事!
再回头的时候,就见太子殿下已经将自己的扣子全解开了,两手却还像刚刚那样撑在床边,一副我什么也没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