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缜,你还小,好奇心重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别那么好奇。”
叶缜臊得脸都烧起来了,他不知道是因为小电影的缘故,还是因为被唐介临逮个正着。
“什么啊!”他一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好几个调,他举着手机,冲到唐介临跟前,“我……又没有想看!”
苍白的解释显得很没有说服力,叶缜不想在唐介临面前这么被动,他想主动进攻,攻击唐介临的弱点,这样他才能占据主动权。
唐介临叹了口气,“同性恋这个群体,你讨厌也好,能接受也罢,都没有值得你好奇的,这种电影,不适合你。”
叶缜哪儿听得进去唐介临的说教,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好奇,他没有好奇,他怎么可能好奇?他怎么可能好奇唐介临的事情呢?
叶缜逞强地笑了笑,“我都说了我没好奇……我就看看怎么了?你很怕我看?怕我知道你是个变态?呵……你自己也看吧?”
“我看不是很正常吗?”唐介临有点无奈。
叶缜总算是找到了唐介临的破绽,“看不出来啊,你装得挺老实的……背地里还是会看这种东西……”
“看个黄片都有罪了吗?又没杀人放火,又没影响到其他人,我又不是什么圣人,要我自我评价的话,我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你不也喊我臭同性恋吗?我现在不该和你想象中是一样的吗?”
唐介临和普通人一样,会对长相出众的人留下好的初印象,喜欢就会讨好,就会放低姿态,会想要解决生理需求,会想要和喜欢的人接吻上床,被玩弄感情也会伤心难过,人前得维持人模人样,人后总有自己的小心思。
叶缜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唐介临会理直气壮地反驳他,“我……”
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唐介临?是自己说他是臭同性恋,还是说他装?
叶缜咬着牙,其实自己也没觉得看了片就怎么样了,他就是嘴上说说。
那种上头的情绪只是一瞬间,唐介临作为一个成年人,很快便很冷静了下来,想想叶缜那些难听的话,自己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真的犯不着生气。
唐介临眨了眨眼睛,表情放松了下来,“我上来是跟你说,你大哥把你嫂嫂送回市里去了,可能过两天才会回来,你早上走得早,手机又没电,没来得及跟你说。”
说完,唐介临便从房间离开了,留下叶缜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唐介临生气了?
他凭什么生气啊?
虽然自己说的是有那么一点的过分,但是那不都是事实吗?
叶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整个像是霜打过的茄子,有点蔫儿了。
真是自己过分了?
万一唐介临以后都不打算他了怎么办?前几天那种忽冷忽热,已经够让他烦得了,真要不理了……唐介临还能理谁啊?
捏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叶缜低头一看,是成刚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从昨天开始就不回我消息,今天早上打给你,手机还关机,我还以为你在山里出了什么事故。”成刚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破天荒地没听到叶缜还嘴,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又赶紧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叶缜咬着嘴唇,眉头都拧在了一块儿,“那个臭同性恋好像生气了,不理我了。”
“那不挺好的吗?他爱理谁理谁。”
好个屁啊,叶缜怎么都觉得提不上劲儿来,转头埋怨起成刚来了,“你他妈给我发的什么视频啊,我真你妈服了,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
“靠,我不就好奇嘛,我不能一个人恶心啊,我肯定得发给你啊,你看啦?”
自己真因为这事儿心烦呢,“我不光看了,还被那臭同性恋逮个正着。”
真他妈扯淡,这辈子就没这么尴尬过,比高中那会儿看片被大哥发现还要难堪。
成刚大惊,“他不会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跟他是同类吧。”
唐介临倒不会这么想,还语重心长地说教了一顿。
“我就说了他几句,他就生气了,还跟我横,他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冲过?”叶缜越说越委屈。
成刚听着有点不对劲,怎么越听越像是怨妇在跟自己抱怨,“怎么?他态度转变了,你内心不平衡了?你是不是特享受被同性恋巴结啊?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像什么吗?像那种老公长期不回家的深闺怨妇,他不理就不理呗。”
“不行!”叶缜急了,“他不理我就不行。”
想想自己昨晚亲唐介临一口,唐介临都没有拒绝,怎么能说不理就不理啊?这算什么啊?自己都没不认账,他还撇得挺清的。
叶缜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起身就往外跑,从二楼往下看,看到唐介临在洗衣台前洗菜,那小马就站在旁边。
难怪能这么硬气不理自己,这不有小马陪他吗?
跟着叶缜说清楚后,唐介临总算是能松了口气,该干吗干吗,叶缜那脾气,闹也只能闹那么几天。
厨房的事情挺琐碎的,唐介临得把买来的肉清洗一下,小马看到他后,主动走上前来。
他觉得小马心事重重的,最近总爱一声不吭,他猜,小马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自己说?
“小马?怎么啦?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小马用手拨弄了一下水缸里的水,嘴唇翕动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跟叶缜比,小马性格内敛,心思也会重很多,这不是一种贬义,小马家境比较困难,比较早熟,有些事情难开口。
唐介临见他不肯说,也就没有多追问,只是补上一句,“那你想说的时候,随时跟我说。”
整整一个下午,叶缜都在想唐介临,从一开始的“唐介临凭什么不理他”,逐渐转变成了“唐介临不能不理他”。
今天按时下班,一路上叶缜的心情都有点忐忑,他在心里演练了无数个和唐介临说话的场景,直到摩托车停在了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