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杰一直极为崇敬容臻,他的事迹皆耳熟能详,恨不能追随容臻行军打仗,结果没想到,他竟然也想抢自己的心上人,杨远杰气的连午膳都没吃,恨不能冲去摄政王府与他理论一番!
佑安打发宝霖去做这事,毕竟他上次在老板那里露过面,说不定老板还记得他,所以就打发了宝霖穿一身小厮衣服过去。
宝霖也十分机灵,骑着小马没一会儿便抱回来十几本书,佑安夸了宝霖几句,就跟他一起抱着书送到了楚恒面前。
楚恒咋舌,这甄珩是长了两个脑子四只手么,竟然短短三年,就写了十几本书,且本本都是精品。
陛下,奴才特意问过老板,有两本书写的格外细腻,感情变化水到渠成,每一处感情变化都细细写了,奴才给你放在最上面了。宝霖禀道。
做的不错。楚恒也挺喜欢宝霖的机灵,赏了他一块玉佩后道,你们俩跪安吧,朕看看这些书。
两人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楚恒看向面前散着墨香的书,伸手拿起来一本,翻开,刚打开扉页,便是一副色彩明丽的工笔画。
烂漫桃花树下,俊雅若仙的蓝衣公子正将一株桃花插在灵秀可爱的白衣小郎君的鬓角,两人含笑望着对方,眼中情意绵绵,令人一见便不自觉嘴角上扬。
楚恒也是,这画师画工简直称得上出神入化,浓烈甜蜜的情意仿佛可以透出纸张,让楚恒忍不住看了又看。
在看到右下角的印章时,楚恒才惊讶发现,这画竟然是甄珩自己画的。
也难怪他能画出来这等感觉,因为他既是着书人,又是画师。
这等奇才,楚恒越发的想见了,甚至还想当面向他请教一番,如何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对一个人动了心思。
这幅画先入为主让他知道这是本甜蜜的书,翻看之后果然如此。
白衣小公子是家里的幺儿,名唤昭昭,自小娇憨可爱,但是身体却不好,蓝衣公子则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的关门弟子霍渊,小公子七岁时突发疾病,药石罔医,家里人急的团团转,最终打听到了医仙谷,跪在山谷外求神医救治。
神医放他们入谷,为昭昭把了脉,说是这病有救但不易治,需得留在医仙谷至少十年。
家里人一听,只要能保住命,十年就十年,便托付给了神医。
医仙谷来求医的太多了,神医事情忙,便叫他天赋奇才的关门弟子来照顾着招招,于是两人便一同学习一起长大,霍渊比昭昭大了五岁,因为一直照顾昭昭的缘故,昭昭对他极为依恋。
七年后,昭昭跟霍渊越发亲密,而后昭昭发觉,他似乎对霍渊动了心
故事笔触细腻至极,将昭昭对霍渊的情感,霍渊对昭昭的回应,两人情感转变写的十分详尽,而且楚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昭昭跟霍渊的相处,很多时候都很像自己跟皇叔。
所以楚恒捧着书看完之后竟然颇有恍然大悟之感,他跟皇叔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回忆着皇叔看他的目光,之前只觉得是慈爱,现在却觉得,是不是也有些情意?
楚恒蓦地觉得有些脸热,不敢往深了想,凝神看到了最后一回,神医与昭昭家里人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同意了两人的婚事,霍渊如愿娶到了昭昭,洞房之夜,霍渊温柔却强势,将昭昭侍弄的几欲飞到了天上
这段文字写的香艳极了,只看文字便能感觉到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黏.腻,楚恒捂着通红的脸,再次不受控制地带入了自己跟皇叔,上一次看春宫图时候并未觉得如何,但这一次他身体似乎也有了躁动!
他连忙将书放下,将脸埋进臂弯,却仍然觉得热的厉害,只能大口呼吸,努力平复着躁动的身体。
这甄珩怎么这么会写,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该不会他自己就是个风流浪荡子吧?若是这样,他可要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正在家中写书的容臻蓦地打了个喷嚏,险些毁坏了这篇文章。
楚恒胡思乱想着,身体的躁动总算平复了下来,其实他是想自己解决的,毕竟教习嬷嬷那时候都告诉过他,不过楚恒却不大想,一来如今日头还在天边挂着,白日宣yín 不合礼数,二来他虽然精通理论,但从来没自己弄过
不如今晚上试一试?
呜楚恒再次把自己埋了起来。
另一本书楚恒没再看了,他如今模模糊糊明白了,他对于皇叔,确实是有好感的。
若是皇叔也心悦他,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要怎么确定呢?以及该怎么追求皇叔,楚恒又束手无策,这甄珩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写些追求人的手段呢?
难不成他也要摘一只桃花,别在皇叔鬓间?可是现在桃花已经开败了,倒是牡丹花开的正好。
想到皇叔的脑袋上顶着一株牡丹,楚恒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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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也逐渐听说了容臻与小皇帝吵架的事情,压了容臻胜出的人慌了,原本街头巷尾传容臻心悦小皇帝的事情后,他们觉得容臻这般优秀,必定可以最终夺得陛下欢心,所以一股脑的全都压给了容臻。
现在一听容臻要出局,百姓们皆捂着肉疼的小心脏,恨不能冲进宫中求陛下别冲动,再给摄政王一个机会。
也有些想去摄政王府递小纸条的,想叫容臻不要轻言放弃,他背后可有无数百姓支持着呢。
闺中女子们在得知摄政王心悦当今后,俱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喜欢哪个小娘子就好,而且听闻陛下容貌秀雅,灵姿毓秀,又有这般尊贵的地位,配摄政王刚刚好,现在摄政王却受挫在府中思过,令她们也十分焦急。
可是那毕竟是皇帝,他们私下里议论几句还好,总不能真的当面进言。
夜里,容臻拎一壶酒,翻身上了屋顶,对着月色自饮,似是借月明志,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喊:摄政王,别放弃!
那声音划破夜空,极具穿透力,令周围住户俱都打开了窗户来看。
容臻刚喝了一口酒,险些给呛出来,捂着脸闷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多支持者,准备将这事情以后讲给小恒儿来听。
白日里书肆传过来信息,说是有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来买走了甄珩所有的书,这里面有本书,是容臻特意写给楚恒来看的,料想他如今已懂得了一些吧,可惜如今他们还在吵架,许多视线盯着,否则他真想进宫去看看小恒儿的反应。
也不是不想夜里潜入宫中,但依照楚恒的性格,必定会受惊,容臻将他放在了心尖儿上,哪舍得吓唬他。罢了,总归还有机会,毕竟小恒儿可不懂的如何追求人,还是得他来。
夜色里,大家看不清容臻的表情,见他捂着脸,以为他黯然神伤在落泪,焦急的不行,只可惜他们人微言轻,只能精神上与摄政王同在。
摄政王夜里借酒消愁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支持摄政王的百姓俱都捏了把汗,生怕摄政王给放弃了。
次日便是大朝日,楚恒到了文华殿,见到容臻的座位上空着,眼神落寞了一下,不过幸好戴了冕旒,挡住了他的表情。
他板着脸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事要奏?
张九筠出列道:陛下,今年大旱,臣请求陛下出宫祈雨。
帝王求雨这事自古有之,楚恒习惯性想找容臻问意见,可是今日容臻不在,因而只能应下来:此举为民,朕从之。此事着礼部与钦天监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