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池:“反正他左右都是死,有区别吗?纪元帝国可不会在乎他是残了还是废了,事实上,如果是残废的黑棺剑圣,叶格丽只会更高兴。”
高桥对大萨满说:“大人,不能将他交给纪元帝国,纪元帝国不会信守诺言的,那赏金太高了,我记得您曾经说过:‘莫要贪图太多,只会惹来杀生之祸。’”
大萨满终于开口说:“把刀收好。”
五大三粗的护卫闻言立即照办。
大萨满说:“当我们无数同胞,惨死于黑噩梦的爪牙之下,我们都曾立誓,若能凭借狼母的祝福,擒住这仇敌,必将在狼母神庙将他宰杀,祭奠逝去的亡灵。”
我注意到她干瘦的手腕上有个红色系带,系带一头悬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狼人木偶,木偶的一只腿瘸了。
海怪的记忆。
海怪,那是你吗?大萨满就是你记忆中的繁花?她曾经对你很友善。
海怪回答是的,但那已不算什么,不值一提。
不,不对,提还是要提的,那可能让这场闹剧和平收场。繁花即使已经苍老,可她仍记得你,也许你们之间曾经存在恋情。
海怪认为这结论可笑至极,比它的形体更令人恶心:“她只是觉得如果有人比她更弱,她就不会被嘲笑。”
不要否认人类心中的善意啊,切莫被末卡维的疯狂颠覆了你心中的善恶。比如我,我就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难道我的与人为善不曾感化你们这些疯子吗?难道我悲天悯人的情怀不曾从你们心中唤醒一丝善意吗?
要学会善良,我的善良。
我相信大萨满仍怀念着你,海怪,更有甚者,她还爱着你。
海怪说:“她已经几百岁了,即使对狼人而言,她已经老的不能再老。”
哦,请不要低估女人对爱情的执着,请不要拒绝一个心灵几近枯萎的女人重新获得爱情滋润的机会,她也许老了,可你难道就能因此歧视她吗?哦,不,就让我,善解人意的妇女之友——朗基努斯,去说出动听得如蜜糖般的话语,去慰藉她孤独寂寞冷的心。
我用闪烁的眼眸凝视着大萨满,大萨满漠然看着我,她的眼皮似乎很沉重,我想象着,想象着她已经干枯的身躯曾经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光滑,多么值得怜悯。
大萨满:“你看着我什么事?”
我温和一笑,说:“阿姨。”
川池森然道:“什么?阿姨也是你能叫的?她可是我的祖先!”
我又说:“您还记得一位叫做海怪的故人吗?”
大萨满眼中似有水流动,她抚摸着木偶,说:“怎么了?”
我说:“海怪的灵魂在我体内,他说他很感激您曾经善待过他。”
大萨满嗯了一声,说:“真的?”
我用充满希望,充满感情的眼神看着她:“是的,阿姨,是真的,他认出了您,不然我如何知道这件往事?”
大萨满说:“我改变主意了,立即将他处死。”
咦?
为何会这样?
我大骇之下,急道:“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老熟人啊,不,你的老熟人活在我灵魂之中....”
大萨满说:“你这恶魔,你吞噬了海怪,让他的灵魂在你体内受苦,我将尽快处死你,让海怪脱离那痛苦之境。”
谈判破裂了,川池狞笑着动了动手指,那个一再折磨我的护卫手持钢刀朝我走来,目光冰冷蚀骨。他横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川池说:“黑棺的剑圣,叶格丽会很高兴接收你的尸体的,她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事情不可避免地到了这一步,我很遗憾,我已经尽力了。
川池:“面对狼人的愤怒吧。”
我说:“并不是我面对着你们,而是你们面对着我。”
川池说:“这就是所谓的死鸭子嘴硬吗?”
我说:“我不必再多说了。”
一头黑色的狼从我的影子中出现,咬掉了那个护卫的头,在场的狼人皆大吃一惊,看着那人的血在我面前汇聚成小池塘。
我施展海市蜃楼的念刃,令我骨折的腿暂时复原。这阿德曼引以为傲的念刃被记载于海尔辛大师的遗留的书册中,幸亏我已学会。
鱼刺从我体内伸出,握在掌中,如果狼人誓要我的血,再无交涉的余地,那我也唯有尝尝狼人的血。
()燃烬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