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蒂看着我,显得很困惑,也很伤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是棋子....”
“你知道,我一路跟着你们到这儿,你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死,所以才会和萨尔瓦多说那些话。”
荷蒂流泪了,她说:“萨米...他对我很好,我不忍心他死,可又不想留下他一个人。”
我忍不住骂她:“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荷蒂:“我其实已经猜到,这次行动是高庭狱门的陷阱,我们是送死,博思泰特斯自然也能猜到。可他告诉我这是我报仇的唯一机会,我不能...不能不干。”
“博思泰特斯还说过什么?”
她说:“没了,他只告诉我这些。他一直有自己的事,有自己的打算,我很关心他,因为是他抚养我长大的,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可我又害怕他,他像是驾驶着一辆列车,要将自己与我们一同送入地狱...”
我思索着还想问哪些问题,终于说:“你和他都是海尔辛家族的后裔?”
她拍着小腹,泪水晶莹的眼睛里涌动着希望,说:“还有这个孩子也是。”
我笑道:“海尔辛大师如果知道,说不定愿意见你,你要不要来黑棺?这也算是亲人团聚。”
荷蒂说:“不,我恨霍克。我要在地下城生活下去,和萨米一起生活下去。”
我犹豫着说:“我总以为...你想报复整个剑盾会,你与博思泰特斯一样希望把地下城付之一炬。”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现在只想好好活着,出人头地。”
我说:“这是办不到的,跟随你的流浪骑士们看见了你的脸,他们人不少,总会泄露的。而且不管博思泰特斯有何打算,终究是极其危险的勾当,一旦博思泰特斯被捕,你的身份也会暴露。”
荷蒂咬咬牙,神情终于松动了,她问:“那该怎么办?”
“和我走,我带着你和萨尔瓦多,装扮成游骑兵溜出本撒,回到号泣城,相信我,不久之后,我那儿将会成为媲美本撒的大都市,末世中的一颗明珠。”
荷蒂叹道:“我...考虑考虑。”
突然间,萨尔瓦多睁开眼,口中喷出黑血。荷蒂花容失色,叫道:“萨米!”
这黑血是毒素!我立刻按他的脉搏,用念刃增强他的意志,这不能治好他,但能让他的大脑做出正确的选项,抵抗剧毒,维持生命。
只是我发觉其实没必要这么做,他的体征很正常,他吐出黑血是因为他的身体将毒素排除了。
我说:“他没事,他的身体居然连这剧毒都能免疫,这莫非是我送给他的匕首让他产生了抗毒性?”
荷蒂放宽了心,她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公爵,是朗基努斯的灾变,这个念刃能让人在一段时间内百毒不侵。只是这剧毒是哪儿来的?”
“我猜是内夫这货,只有他伤过萨米。波德莱尔的剑上没有毒素,这我可以作证。”
可事实很快打了我的脸,我猜错了。
我们回到祭祀场,发现流浪骑士们都已经死了,揭开他们的头盔,从他们的唇边流下一道细细的黑线。
我注意到荷蒂在颤抖,说:“是那些治疗用的秘药。”
荷蒂从口袋里摸出她的那些,她没用过,萨尔瓦多是用过多的,若不是他领悟了短暂的灾变念刃,他也会死。
博思泰特斯根本没打算让任何人活着走出去,他不想在紧要关头出现纰漏。
又或许这是叶格丽的主意。
()燃烬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