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道:“胡说,我号称‘能说会道大律师,从不偏题小王子’,怎会偏离正题?你别打岔,我们说到哪儿了?”
弥尔塞并不提醒我,我想了半天,这才喊道:“对了!达莉亚!”
弥尔塞露出惊讶之色,说:“达莉亚?你见到她了?”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确实对达莉亚之事毫不知情,疯网众人也并没有进一步提示,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我不能自我怀疑,我是不会犯错的圣徒,我唯一可能犯下的过错就是怀疑自己会犯错。
我说:“从背后袭击库尔赛的影子,她看起来像达莉亚,简直...简直一模一样!”
弥尔塞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这让我霎时有些可怜他,在我的记忆中,他很少低头,即使看书时也把脑袋抬得高高的。
当他把脑袋抬起时,我看见他红了眼眶。
他说:“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恶魔,她长得也像达莉亚。”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弥尔塞:“你说她失踪了,可却没死,会不会她真的成了恶魔?成了地煞?”
“不,她不会,她....你是对她思念过度了。对,正是如此,那个影子来源于你的精神,所以她看起来才像是达莉亚。”
我想安慰弥尔塞,于是说:“放心,通过这法子,达莉亚仿佛一直留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你的思念也许能指引她早些与我们重逢。”
弥尔塞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回答:“多谢你的开导,朗基,我好多了。”
我说:“你是我兄长,是我从小长大的亲人,这没什么。”
弥尔塞说:“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我笑道:“什么?一个人?你不想尼丽进来陪你?”
弥尔塞说:“进来做什么?”
“进来让你进入。”
弥尔塞哼哼笑了几声,嚷道:“疼!疼!你别捣乱了行吗?”
我瞪着他说:“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老兄。”
弥尔塞傲然道:“是又怎么样?”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区区一个处男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放肆?在这方面,他与我的差距比武力方面更大,我可是连人造人都敢透的铁汉子,他连个尼丽都畏首畏尾,无法下手。
霎时,我的目光柔和似水,我的声音憨厚温和,答道:“我不能让你和尼丽单独共处一室。”
“为什么?”
我说:“你们都不懂这事儿,就是两块白板,你们对男女之间的神秘渴望已久,却又不得其法。一旦你们两人单独相处,你们会忍耐不住。”
弥尔塞答道:“那又怎样?”
我叹一口气,一只手放在他肩上,说道:“那样,你们会很累,很可能苦苦摸索了一个小时仍不得其法,最终,男默女泪,相对无语泪两行。你会感到耻辱,会感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是多么的无能,你的自尊心会大受挫折,从而影响你的比武,你的一生。要知道,在斗技场上,一丝一毫的误差都可能会导致致命伤。
你需要一个导师,教导你打开那扇奥秘之门。你让尼丽进来吧,我会藏在暗影中,手把手,不,手把吊....不,一字一句地教你该怎么对准目标,直捣黄龙,随后应付那滔天的洪水....”
弥尔塞顺手把身边的剑捏在掌中,我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不知好歹的人,在他砍我之前逃之夭夭。
尼丽等在门口,并未偷听,否则我会知道。
我说:“你进屋后,别让他太累,别骑得太狠。这种事在大战之前最好少做。”
她眉宇幽怨,神色羞恼,说:“你胡说些什么呀!”
我仰天长叹道:“条条大路通罗马,道道江流入海河,两岸青山留不住,苍龙已透云梦泽。”
念着好诗,我双手负背,昂首大笑,正如天上谪仙般潇洒豪迈,随即大步而去,只留下尼丽一脸茫然。
回到包厢,拉米亚问:“他怎么样?”
我说:“很好,无需担心。”
诺曼看着我,我觉得她目光中藏着审问之意,我问:“怎么了?诺曼小姐?”
诺曼:“你和弥尔塞关系很紧密?”
“那又怎样?”
瓦希莉莎答道:“他和弥尔塞是义兄弟,一起长大的。”
诺曼摇头道:“我们怎能让那样的人成为与我们平起平坐的公爵?”
我怒道:“有什么不可以?难道黑棺和剑盾会不是盟友?”
诺曼不再多言,其余隐士也并未表态,我心头忽生不安:“他们早就知道我与弥尔塞的关系,可能已经想好了如何阻止弥尔塞获胜?”
()燃烬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