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座城市曾经经历过战火,以至于城墙遭到惨烈的焦痕和破坏,在一些壁画上,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恶魔进攻教堂上的那些权贵和皇室,被穿红甲的卫士斩杀。
赵洛指着一个词说:“巴尔。”
迈克尔说:“是巴尔邪教吗?”
赵洛点头道:“是的,在古代,巴尔邪教与血族之间似乎发生了一场战争。”
巴尔教竟可以追溯到如此久远的年代?莫非格特利克斯是受巴尔教委派而来的?
到了一座极为宏伟的教堂,赵洛走向教堂大门,说道:“他们就在这扇门里。”
我们顿感紧张,却又不禁振作,追逐至今,我们都已饱受精神与体魄的折磨,现在,敌人就在里头,成败在此一举。
我低声说:“贝肯和巴提克斯也有神目,他们至少有提防了。”
赵洛摇头回答:“他们正在施法呢,没注意到我们。”
我心中一凛,问:“施法?”
迈克尔指了指上方,我看见教堂的窗开着,考克变作恶魔飞上阳台,将绳索扔下接我们。我们轻轻地爬上,进入窗户,这教堂中的空间异常广阔,在下方,格特利克斯、巴提克斯、贝肯等五人围绕着一个古老的魔法阵,将睿摩尔祖先放在阵中,在魔法阵的沟渠间,血液流淌其中。
睿摩尔祖先会被放血致死的。
迈克尔做了个手势,实验体们各自持枪,向敌人发射神剑弹。突然间,子弹射中了一面水墙,格特利克斯将他那阴沉险恶的目光对准我们,惊异万分,喊道:“执政官?”
迈克尔喊道:“正是!”他取出两柄式样精巧的手枪,朝水墙发射两道浆液般的子弹,水墙瞬间化作了蒸汽。他又喊:“继续开火!”
实验体们持枪连射,宛如火蛇伸缩,格特利克斯中了两枪,口喷鲜血,立刻躲闪,巴提克斯与贝肯看见了我,大喊:“是朗基努斯!”躲入厚重的石柱背后。
这些实验体处境有些微妙,他们无疑身负超人的异能,但现在却是靠枪械火力压制着同样身怀奇术的异类。照此状况,似乎他们的恶魔能力毫无用武之地。
格特利克斯高喊:“一群蛆虫般渺小的杂碎,屎壳郎堆砌成的粪球!你们是来找死的吗?”
我笑道:“大师的涵养也不过如此。”
迈克尔扔出数颗手雷,落在格特利克斯躲藏之处,手雷爆炸,发出轰鸣,那也是以太手雷,血族在这手雷面前很脆弱,格特利克斯这下可不好受。
我跳下阳台,进入阴影,朝睿摩尔祖先赶去,突然间,一片蔓藤阻挡在我与他之间。
格特利克斯喊道:“别忘了!我是巫妖的大师!拉森魃秘法,别逗我笑了!”
我跃上地面,斩出弑神,将蔓藤扫荡清空,却见到一只大蜈蚣缠着睿摩尔祖先,巴提克斯喊道:“朗基努斯,给我退后,不然我宰了这血族!”
我瞪视这少年,说:“他死,你也会死。”
巴提克斯浑身颤抖,答道:“那就试试看吧!你即使是无敌的,也救不了他了!”
我只觉得哭笑不得——睿摩尔祖先应当是黑棺的守护神,如今却沦为了人质,成为我们的短板和致命伤。
格特利克斯从怀中摸出一个玻璃容器,拿在右手,左手变化出一团水。董定奇喊道:“别动!你要做什么?”
格特利克斯笑道:“你们猜呢?”
我看清那容器中是一块红霜,心头巨震,喊道:“住手!”
格特利克斯捏碎了容器,将红霜送入他左手的水中,那水化作一个巨浪,朝我们狂涌而至。
迈克尔急忙找冰冻枪,赵洛说:“来不及!这水太大了。”她挥舞火剑,面具拦住她喊道:“若水汽扩散,只会更惨!”
我用一团阴影将所有人罩住,躲入地下,头顶仿佛遭遇炸弹轰炸般砰砰作响,如果我们被这红霜之潮击中,实验体们至少都会阵亡,迈克尔根本没时间救他们。
等风平浪静之后,我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现身,忍耐住精神上的空虚与身上的疲惫,我不知那即将破茧而出的圣徒会有多强,也不知道我未来会怎样受病痛折磨,现在,我必须早些了结此事。
格特利克斯他们逃了。
迈尔克问:“赵洛女士,他们去了哪儿?”
赵洛答道:“他们用睿摩尔开启了另一个入口,进入里面了。”她双手变换手势,须臾间,地上出现了个白色的洞。她说:“还好,这洞还开着。”
夷辛说:“他们从最开始想找的就是这入口吧,我们来晚了一步,他们还是完成了仪式。”
我认为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