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男的,偶尔说点不一样的话题也没什么,对吧?
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你,那我跟你道歉。
阮苗偷偷眯着眼看他,简繁郁面上有些愧疚,看来是真的在认错,他觉得自己也有点大惊小怪,缓缓地坐直身体后红着脸说:你没有错,是我太计较了。
你很喜欢看动漫?简繁郁跳过了刚才那个话题,她好像是动画角色。
阮苗点了点头,是很喜欢,以前我生病不能上学,看了不少漫画呢,我最喜欢三大民工漫!
民工漫是什么?简繁郁有些好奇,他在试图去一步步的了解阮苗这个人,这是他从前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当然抱了十二分的耐心。
想要把一只笨兔子引诱到自己的笼子里来,就必须要对他的行为心理了如指掌,不然很容易会误伤,甚至吓跑他。
提到这一部分,那就是阮苗发挥的时间了,他连□□的作业也给忘了,专心的给简繁郁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科普起来,甚至还能画出一张张人物关系脉络图,不愧是学霸出身。
简繁郁听了一头雾水,但还是坚持假装听懂了。
鸣人跟佐助是一对。
第40章
简繁郁讲课很会抓重点, 他能把一个知识点拆分成好几部分,每一部分列举出至少三个详细的例题, 就是把原来复杂的东西揉碎了一点点的塞到阮苗的脑子里,就算是笨蛋也该听得懂了。
阮苗对他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简直不明世界上怎么会有简繁郁这样的人, 那些需要他日思夜想静心钻研才能学明白的知识,到了简繁郁手里就像一加一这样简单,果然天才跟凡人还是有鸿沟的。
在想什么?简繁郁给他讲完一道题后发现阮苗的眼神有些呆滞,抬手用笔在他额头上敲了敲:不要走神。
阮苗回过神来,不住地点头说:我都记住了!刚才就是在想,你这么聪明, 如果要去当老师的话肯定能教好学生。
老师?简繁郁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而后摇头说:我做不了老师的。
服务生此时终于把刚做好的两杯咖啡端了上来,阮苗递了一杯给简繁郁, 不解的问:为什么?你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吗?
不是。简繁郁低头用搅拌勺慢悠悠的搅动杯子里的咖啡,低头轻轻抿了一口, 我没有耐心去教谁。
阮苗认为他就是太谦虚了, 可你对我分明就很和善而且有耐心。
简繁郁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 轻笑着回道:是啊,真奇怪。
大概是因为你很聪明, 不需要我费心吧。
阮苗被他夸奖的不好意思,低头借着喝咖啡意图掩盖一下, 结果刚喝下第一口时就被嘴里的苦味冲击的差点吐出来, 他强忍着苦味勉强咽了下去, 一脸震惊的盯着手里的茶杯,不可置信的问:这个怎么这么苦!?
苦吗?简繁郁自己又尝了一口,可能你喝不惯这种美式黑咖啡,我让人给你加点牛奶吧。
阮苗忙不迭的点头,还要糖!多多的糖!
简繁郁便让人又拿了牛奶来,眼睁睁的看着阮苗一口气加了三勺白糖,忍不住皱眉无奈的问他:你这样能好喝吗?
管他好不好喝,反正不苦就行。阮苗又添了一勺白糖后才停手,我最不能吃苦的东西,一口都不能吃。以前我生病的时候,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偏方说是能治病,天天抓中药给我喝,那个味想到这里,阮苗就觉得自己喉头里都还残留着那种苦到令人崩溃的味道。
当时第一口就给我喝吐了。阮苗心有戚戚,据说那药方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还有蝙蝠屎
简繁郁也跟着嫌弃起来,为什么要吃这么奇怪的东西?
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啊。阮苗叹气,那时所有的医院专家基本都说我不可能好了,我爸爸就开始四处求人找老中医想办法,只要是能有一点点作用的,他花多少钱都要去试试。
其实那些偏方很多根本就是骗人的,但你知道的,人在走投无路时,哪怕明知是假的也想去试试,都侥幸想着,万一呢?
阮苗想起这些事,眼眶又有些红:所以再到后来的时候,我爸就开始迷信了,他那人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无神论者,三过观音庙都不屑进去的人。为了我,天天找所谓的大师给我改命,国内大半有点名气的大小寺庙他都去拜过,什么宗|教他都去求一求。
简繁郁平静的看着眼眶发红却还要故作坚强的阮苗,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问他:那你想家吗?
想。
阮苗本来想淡定的点个头,可碰到简繁郁那双深沉温柔的眼睛时,他突然就有些憋不住,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掉下眼泪来。
他慌忙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纸巾擦眼泪,掩饰自己内心里的脆弱。结果简繁郁却把他的手拉了下来,用自己的手指给他擦眼泪,哭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在我面前想哭就哭吧。
再说,我不也在你面前软弱过吗?
阮苗被他擦捧着脸擦眼泪,愣愣的看他很久很久,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嗯?简繁郁仔细耐心的替阮苗一点点擦干眼角的泪,听阮苗来了这么一句后有些没懂:你说什么?
阮苗咕哝着说:你现在这样,又跟我看到的那个简繁郁一样了。
自打他穿越过来到现在,简繁郁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形象和书里的那个反差极大,以至于他一度以为是不是黑化了。但从昨晚开始,简繁郁好像突然变回了书里的那个人。
温柔,从容,宽和,善良。
都是阮苗喜欢的品格,也是他最初钟爱简繁郁的原因。
简繁郁听着他的念叨,抿唇轻笑一会儿,而后低声询问他,那你觉得我这样好吗?
当然好啊。阮苗下意识的点头,你这么好的人,不应该为颜扬那个渣男改变自己,做自己最好。
简繁郁笑得更温和了,你喜欢的话,那我就这样不会变。
阮苗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为什么要我喜欢啊?应该是你自己喜欢才对。
嗯。简繁郁点头,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其实不加糖的纯黑咖啡的确很苦,只是简繁郁已经习惯了,味蕾早就适应这种苦涩的味道,就算再苦一些也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面上还能伪装得毫不在意。
伪装,才是他最擅长的技能。
阮苗所要面对的不是十八岁时的简繁郁,而是重生归来的另一个更为深沉城府的人,在他面前,太过单纯的阮苗将完全不是对手。
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简繁郁不经意的问,我有点好奇。
阮苗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能说,于是真的就跟简繁郁讲起了自己以前的事,简繁郁就在旁边静静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