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去,这些年师兄同她在这边陲小城生活的十分安逸, 此处最高修为者也不过是金丹期, 短短的几十年间, 她很快突破了元婴期。
元婴期突破后, 雷劫尽数散去,空中飘来无数朵祥云, 然而随着修为的晋升,她只觉得识海中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如同一面墙壁,被人凿出了一个洞口。
大片大片遗失的记忆进入脑海,九郎....合欢宗...云水宗之灭。
叶清河见空中的祥云和紫气散去,身形一跃,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见到月黎还呆呆坐在地上,“师妹,恭喜你突破元婴期。”
猛然听到师兄的声音,她抬起头, 目中带着莹莹水意,不....他不应该是自己师兄了,他是九郎的师弟, 为何自己失去记忆, 他还要蒙骗她呢?
她不动声色的将泪水收回,如以往般对叶清河道,“师兄来的真慢。”
见她如同往常般同自己撒娇, 心中柔软之地瞬间塌陷一块,也微微放下心来。
两个人一齐回到住处,她脑海中不停消化着记忆,同时心中更加认定,自己这条命,一定是九郎用生轮剑,以命换命得来!
为何清河师兄瞒着她?她目光复杂的看着男修的宽阔后背。
“你瞧,你师妹恢复了月黎的记忆,心境也不复从前了,我曾经多么希望,若是失忆就失去一辈子,这样我就不用忍受千年的苦痛了。”月黎漂浮在上空,目露感慨。
这幻境在境中人眼中过了几十年,在境外人眼中,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不过此等消耗巨大的幻境,是倚靠半条灵脉所撑起来的。
曾经的正道第一宗门云水宗,在千年前竟然是这样一点点没落的,如今的云水宗,早已沦为了三流门派,只能感叹时过境迁,如同当今修真界的命运。
如今境中人只剩下九人,失去记忆的九人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几个月后,月黎离开了这边陲小城,开始一个人的游历。
她执着一柄普通的灵刃,四处打听着当初从云水宗逃出的修士,当年逃出来的修士不过百人,很多也是其他门派赫赫有名之辈,打听到消息后,她伪装自身,却是一路跟踪,将对方困与一方阵法中。
她跟踪的这名修士名唤楚南河,乃是玄音阁修士,从云水宗的门派传送阵逃离。
楚南河修为不过金丹初期,不似她修为进阶神速,她现出位置,声音冷淡,“楚南河,当日云水宗灭宗,事后为何其他三大门派袖手旁观?”
楚南河这才发觉自己被困在一方阵法中,感受到元婴修士的灵压,他连忙行礼,低头回道,“自然是禀报了门派的,但是云水宗已灭,其余三大门派自然收到消息,却是争夺起第一门派的位置来,我在门派并无多少话语权,还望前辈息怒。”
她微微蹙眉,身侧的灵刃铮铮响起,一剑抬起了男修的下巴,楚南河见到她的面容,瞳孔微缩,“月黎!”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她,月黎在云水宗可是一剑被鹤真君斩入丹田,死的透透的,怎么会起死回生?修为还增至元婴期?
见到他惊疑的眼神,她冷声问道,“将你从传送阵离开后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不然.....”她心念一动,灵刃的刀尖开始在他脖颈处游移。
楚南河连忙低下头,规规矩矩的开始讲述起之后的事情。
空中的幻境之主有些不耐,“她是我见过最为麻烦的一名女修,入此境的修士,哪一个不是快速提升修为?问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浪费时间罢了。”
景羽寂瞥了其一眼,“师妹的习性还是存在的,千种人做千种事,师妹性格温和腼腆,定然先打听好事情原委,再从长计议。”
“哼,她这般做法,九郎九泉之下怎能安心?”
就这样,她根据楚南河的话,不嫌麻烦的将从秘境中逃离出来的修士挨个找了一遍,并且将他们的原话录进影训符中。
她只有元婴初期修为,据她打听,现在霸占云水宗的魔修,最高镇守者化神初期修为,而且当初参加了剿灭云水宗计划的魔修,不乏有高阶修士者,她若是想报仇,必须徐徐图之。
见她不厌其烦的跑遍修真界,月黎已经不愿看楚喻了,她恨铁不成钢得将目光转向魔道合欢宗,“你那师妹真是不争气,身体中有九郎给她的九品金丹做底,修为才堪至元婴初期,你看这名女修,已经在合欢宗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一峰之主了。”
她口中所说,正是进入诗茵身体中的苏洛菲。
苏洛菲如今也是元婴初期修为,她房中炉/鼎颇多,加之她为人处世很是厉害,短短几十年晋升为合欢宗八大峰主之一。
景羽寂半眯着眼睛,腰间的天机剑嗡嗡作响,却是听到他冷冷的声音,“前辈可知,当今修界形式?”
见他忽然谈及这个,月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这名男修,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没有一处像九郎的,但是总觉得他格外可靠,不似其他的道貌岸然之辈。
“当今修界,距离鹤西酒的转世已经过了千年,然而这位转世的前辈,却没有飞升。”
月黎掐指一算,鹤西酒的转世乃是金丹后期离开的秘境,他乃是天生灵韵体,只要遇不到生命危险,几千年间飞升是必然的。
“呵,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月黎对这名转世痛恨居多,他一剑将她丹田捣毁,让她魂魄溢散,成为了一名境灵,怎能不恨?
只听到男修微冷的声音道,“这名前辈,现在是天道宗的化神老祖,虽然不外出世,但是其他门派的高阶弟子都有得知。”
什么?还未曾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