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岐靠在桌子旁耐心解释,“你不是问我跟他的关系吗?之前是工作关系,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这个人比较叛逆,喜欢说些有的没的。”
习子实悄悄撩起唇,沈曼岐知道他生了奇奇怪怪的想法,刚想解释一句,一旁的薛露拽过沈曼岐胳膊,“我们去吃饭吧。”
“好。”
习子实在原地站了会儿,旁边有个男同事问,“你还喜欢沈曼岐呢?她到底有什么好?不就长得好看一点吗?”
“不是。”他喃喃,“她很好。”
沈曼岐刚来公司的时候,单嘉给她准备了欢迎会。当时大家喝酒撸串,有个直男癌指着公司某个长相看起来相对比较平凡的女生说,“就你长成这样还想让男朋友买房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拜金。”
那人的语气让人生厌,又指着沈曼岐说,“你要是有她十分之一的美貌,就是让男朋友买十套房子都没问题。”
这相当于变相地嘲讽女生丑了,而且还把沈曼岐跟那个女生相比。见他还想嘲讽,沈曼岐笑着建议,“你要是觉得她不好看,可以把眼睛抠掉。”
她看起来美艳温柔,谁能想到身上长满了尖刺。
当时习子实觉得她怼人漂亮利落,直接对她一见钟情了。
同事见他表情痴汉,摇摇头没再劝。
沈曼岐在餐厅里吃饭,薛露的目光带着暧昧,“哎,你桃花实在是太旺了吧?”
她还想调侃什么,手机视频电话突然响了,于是她站起身,“我去卫生间接一下电话。”
“嗯。”
沈曼岐饭吃了一半薛露才回来,嘴里抱怨着,“我妈非要跟我聊这么长时间,不好意思啊。”
但是她的嘴角分明是向上的,看起来应该有个很幸福的家庭。
沈曼岐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光黯然。
“说真的,如果易洲跟解星河两个人让你选……”
她皱起眉头,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上正是刚刚薛露提到的解星河,他低着嗓音问,“曼岐,我这边有点小麻烦,你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
沈曼岐抬手将长发撩到耳后,根据她对这狗逼的了解,“你骗我的吧。”
“我怎么会骗你?你也知道你走了之后我还没招到合适的经纪人,本来代言都谈好了,合作方那边临时要加一个代言人,你说这是人干事?”解星河的声音严肃,完全没有平时的戏谑,“这个代言之前是你谈的,你得负责到底。”
沈曼岐点头,“地址发过来,我现在就跟单嘉请假。”
薛露抬眼,“怎么了?”
“我有事要处理一下,你帮我跟单嘉请个假。”她拿起椅子后的包,踩着高跟走了出去。
解星河已经把地址发了过来,沈曼岐看了眼,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跟那边的人谈判,到了地方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厢。
她今天穿的是恨天高,整个人看起来气势十足,然而转过屏风看到桌子上坐的人,她差点把高跟鞋根折断。
沈曼岐想好的所有措辞一下子忘得干干净净,直愣愣地看着那人。
易洲抬起眼,看见她的瞬间有几分疑惑,但是很快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移开目光。他骨节分明的手端起红酒杯,整个人冷得像是银装素裹的冬日。
沈曼岐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跟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而后坐在解星河特意给她留的位置上,她凑到他耳边气愤地问,“你是故意的?”
解星河理直气壮,低头小声说,“当然是故意的,怎么上这么多当了还不长教训?”
“你!”
解星河看了对面的易洲一眼,“他是呼呼爸爸?”
沈曼岐心口一震,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意识到自己失态以后才掩饰情绪,“你胡说什么?”
他撩唇,“看来我猜对了。”
两人一直在咬耳朵,看起来十分亲密。易洲抿了口红酒,冷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这个人说话总给人一种命令感,以至于剩下几个人听了连连点头,“好,下次再谈。”
解星河笑,“不急,我们再聊一会儿。”
易洲轻飘飘的眼神放在他脸上,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硝/烟/味,半晌后易洲才慢慢地拿起餐巾擦手,“你随意。”
男人系好扣子,起身。
沈曼岐不敢偏头看他,余光里他的离开的动作却放慢了几十倍。她想到那天跟解星河的绯闻,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来都来了,沈曼岐跟合作方谈好了合作。结束之后解星河要送她回去,她自然没给什么好脸色,“改天再跟你算账。”
“嘁……”软绵绵的威胁。
沈曼岐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突然走回来把解星河脖子上随意缠着的骚气丝带紧紧系起来打了个死结。
解星河:“……”
玻璃门被推开,沈曼岐纤长笔直的腿落入男人的视线里。她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在懊恼怎么又下雨了。一辆汽车稳稳地停到他面前,玻璃窗降了下来,霍致热心地说,“沈小姐,我载你一程。”
沈曼岐该拒绝的,但是想到后面坐着易洲,“好。”
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汽车并没有启动,后座男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她心口一震……
他指了指旁边的皮椅,透过前面的镜子看她,“过来。”
易洲的嗓音低沉有磁性,让人听了忍不住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感觉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像是被扔进了滚烫的开水中。
偏偏里面还掺杂着一股子欲,饶是沈曼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见识的小女孩,也只因为这两个字脸热。
她脑子里不适时地飘过跟易洲曾经不和谐的片段,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过来。”
“乖,就是这样。”
“你学得很快,我该怎么奖励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