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现在并不想吃掉这几条小鱼,他等待的是最后的大鱼。前方的黄纸继续铺就,又绕过了好几条街道之后,前方出现了一间很气派的房屋。说是气派,比起周围破落的房屋来说,这处房屋外表崭新。在门口两边的房檐下,两串红彤彤的灯笼垂下。在门口站着两列人,说是人其实都没有人的相貌,有的缺了脑袋,有的断手断脚。诡异们带着方牧直接走了过去,越是靠近他们撒黄纸的频率就越慢。方牧坐在纸扎马上,摸了摸下巴,这里似乎就是目的地了。既然到了目的地,那现在就收割一波利息吧。狰狞虎头在方牧身后形成,火红色的声浪出现。“轰!”漫天飞舞的黄纸刹那间被火红色声浪烧成灰烬,连同诡异脚下踩着的黄纸一起消失,街道上变得干干净净。诡异们愣住了,青烟从它们脚底传来,伴随着青烟的还有沙哑的惨叫声。方牧看着在青烟中仿佛蜡烛一般融化的诡异,等到无形波纹出现之时,缓缓伸出手……【你摸取寻路诡,获得一丝真气。】【你摸取寻路诡,获得一丝真气。】……足足十二丝真气融入方牧体内,方牧体内的真气鱼疯狂吸收真气,鱼鳞又亮起一部分。阿白吐出黑气,将诡异全部吸收。这副场景被迎接的诡异看在眼里,它们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甚至连表情都没有。纸扎马随着诡异的消失一同消失不见,方牧落在地上,直视前方的诡异。迎接的诡异也在看着他,两边陷入宁静。方牧低头看去,眉头皱了起来。在这群诡异的脚下很干净,没有黄纸也没有其他东西,是很正常的地面。方牧见到这一幕,心中暗道:“规则变了吗?”没有黄纸铺就,迎接他的诡异们也能踩在地上,看来黄纸已经不是束缚了。“踏……踏……踏……”就在方牧心中生疑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吸引了他的目光。一个全身烧伤的诡异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火盆。当烧伤诡异来到方牧近前时,火盆放了下来。“呃……啊!”沙哑的嘶吼从诡异嘴里发出,诡异像是冰块般化掉,接着落入火盆中。“蓬!”火焰腾起,火苗在火盆中不断闪烁。方牧咧了咧嘴:“跨火盆?”这跨火盆也是结婚的习俗之一,新娘在进夫家门时,在门口用干草点燃小火堆或点燃火盆,让新娘跨过去,称为“跨火烟”,或“跨火盆”。新娘跨火盆时,伴娘青娘母要“唱四句”:“新娘过门跨火烟,明年添财又添丁;孝敬公婆人不恼,家庭和睦万事兴;新娘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夫唱妇随同心腹,同辈相惜老辈尊。”让新娘跨火烟,实际也是要借火势去掉晦气,从此生活像火盆一样红红火火。只是问题来了,方牧感觉这角色好像对调了。他是新郎,怎么还兴这一套?“有趣,有趣。”现在还没有发现这群诡异有什么异常,他现在很好奇幕后是什么诡异。按照规则类的诡异来说,结婚的流程应该也是规则,方牧想了想,直接一脚跨了过去。在方牧跨过去之后,火盆转瞬间化作灰烬。眼前的一切产生了变化。原本死相极其恐怖的诡异们变得正常,它们脸上带着笑容,簇拥着方牧走进了房子。方牧用杀猪刀划过诡异,仍然一无所获。进了房子之后,来到一处院子。院子里有酒席,簇拥着的诡异分散开来,坐到酒席的位置上。不过酒席上的菜却与众不同,分别是香烛和黄纸。前方是内屋,大门敞开着。屋子内有一张桌子,桌子旁摆着两个椅子。两个纸人坐在椅子上,脸上被涂满了厚厚的红色。屋子的中心站着一个红衣新娘,在盖头下看不清容貌,但是宽大的嫁衣也掩盖不了她的“山路崎岖”。院落中的诡异抓着桌子上的香烛黄纸开始吃起来,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黄纸和香烛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吃完黄纸香烛的诡异开始从头顶变化,化作一缕青烟钻入屋子内,慢慢融入椅子上的纸扎人中。这一幕让方牧颇为兴奋。这样看来,诡异们都是这玩意整出来的,那这红衣新娘肯定是一波巨大的韭菜。现在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解决掉这个红衣新娘,再摸一把!红衣新娘始终站在屋子内,就这么安静的面对着方牧。红盖头遮挡了容貌,方牧看不清楚红衣新娘的样子。整个房屋内很安静,这么一个红衣新娘站在中间,身后还有两个纸人,看着莫名的渗人。方牧想了想,抬脚走了进去。来都来了,总不可能不拿点东西,再说了,现在离开就真的能离开吗?随着方牧走进屋子,原本站立不动的红衣新娘走了动静。红衣新娘走了过来,伸手抓住了方牧的手。冰凉的感觉传来,方牧心头一喜。能够碰到,那么能不能干点其他事?这样想着,方牧伸手摸了一把。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方牧一愣,不对劲啊。他想了想,又伸出手,开始慢慢摸索。整个过程非常的不堪入目,也不可描述,请自行脑补。片刻之后,方牧叹了口气。果然不愧是规则类的诡异,哪怕有实体也摸不到东西。“咦,她好像在抖?”方牧惊讶的想道:“难不成还有别的东西,刚才的动作有问题?”他琢磨着应该是的,也许是摸取的姿势不对,又伸手反过来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就在方牧暗中思忖之时,坐在后面的纸人有了变化。一抹红光从两个纸人的眼中出现,紧接着方牧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处小小的卧房。红色的装饰,还有床上的大红被子,显示出这个卧房的作用。“还没拜堂呢,这么快吗?”方牧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坐在床边的红衣新娘,缓缓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