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将他放下地,脑袋紧紧按在自己胸前, 俯下头,把脸埋进他的发顶。
洛周周听到楚封激烈的心跳,连带将自己的耳膜都震动起来。
他抬手去摸索心脏的位置, 被楚封伸手握住, 说:别动。
洛周周不再动,鼻尖充盈着让他安心的味道, 就那样被紧抱着,舒适地闭上眼。
直到心跳慢慢平缓下来, 楚封低声说:走了,回去吧,宴会还没结束。
我走不动了。洛周周搂着他的腰耍赖。
楚封松开手,转身半蹲了下去,洛周周飞快地趴上了他的背。
虫鸣声里, 楚封背着他,慢慢地往宴厅方向走去。
走到接近别墅时,他停下了脚,说:你先进去,我在这看着你。
洛周周顺从地从他背上滑下来,不舍地说:那今晚我们还能在一起呆着吗?
楚封想了想,说道:可能不行,等到周末的时候我去接你下班好吗?
洛周周转到他面前,将额头抵在他前胸上,闷声闷气地说:那你要多给我发终端消息。
知道了。楚封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说:去吧。
看着洛周周的背影消失在庭院大门处,楚封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他转动着手上的打火机,在黑暗中静静地立着。
又过了几分钟后,才提步往大门口走去。
刚刚进入大门,迎面就来了名侍者,恭敬地说:楚上将,总统大人在找您。
哦?那他现在在宴厅吗?楚封边问边穿过庭院往前走。
那名侍者跟着回答:总统大人身体不太舒服,现在在二楼休息室。
我知道了。楚封说完,快步走向了宴厅。
宴厅里现在已经没人跳舞了,大多端着酒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年轻人则聚在庭院一角的游泳池旁,追逐嬉闹。
看见楚封,有几人端着酒杯就要上前寒暄,还没走近,他已大步上了楼梯。
楚封迅捷地上楼,威森伏在二楼栏杆上看着他,懒洋洋地说:上将大人这是去哪儿了?卡尔加阁下一刻见不到你,都快动用士兵去找人了。
楚封就如没听见般,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通道里最大的那扇门。
叩叩叩。
他敲响了那扇厚重的房门。
停顿几秒后,没听到屋内的回应,他伸手拧开了门把手,直接走了进去。
这房间宽大豪华,所有的家具和装饰,都透露出帝国王室的奢靡气息。
面对游泳池的方向是一扇宽大的落地窗,此时那里放着一把红木椅,有人坐在上面,背朝着房门。
阁下,听说您在找我。楚封走到屋中央问道。
片刻后,木椅上的人说:是啊,你知道我最怕这种场合,吵得头疼。上来休息一会儿,想和你聊几句又找不着人。
我刚才也被吵得心烦意乱的,所以就出去随便走了走。楚封回道。
红木椅发出轻微的响动,椅子上的人站起来转过身。
卡尔加已经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睡袍,手上还握着红酒杯。
他走到旁边小圆桌后的沙发上坐下,指着对面说:坐吧。
楚封微微颔首,依言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
今天晚上还算愉快吧?有没有请到你喜欢的舞伴?卡尔加随意地问道。
楚封想了一下,回道:也算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就随便跳跳。
又补充道:何况这也是完成阁下您安排的任务。
卡尔加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凌空点了点,说:你呀,让你去跳开场舞,难道还是苦差事吗?
楚封也跟着笑起来,说:总统的美意属下心里都明白。
不过你好像本来想邀请的并不是秦家那位小姐哦。卡尔加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楚封无奈地说:还不是怕众目睽睽之下,邀请别人会被拒绝吗?邀请秦小姐的话,也许还会有一点把握。
是吗?卡尔加转动着手里的红酒杯,说:刚才你没在的时候,有名侍者到处找你。说你安排他在第一支舞结束后,推着装满玫瑰的花车去后面的小花园。他推着车去了,可那花园里却没有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封拍了拍额头,懊恼地说:刚才一时闷得慌,只想快点出去散散心,就把这事给忘了。
哦?那你准备花车本来是想做什么?你没有邀请其他人跳舞,不会是准备把那些花送给秦小姐吧?卡尔加饶有兴致地问。
楚封耸耸肩,说:这是一个下属给我出的主意,说提前准备好鲜花,如果在舞会上遇到属意的人,就带去小花园。等到鲜花送上后,保管能打动人家。
卡尔加赞许地点点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本来我是要出行,所以这场宴会就交给你来办。但临时取消行程,带着威森来了,没有打乱你什么安排布置吧?
确实是打乱了。楚封叹了口气,说:本来我准备的全是库意的酒,结果听说您突然到了,我只得赶紧派人去取挪恩的红酒。
你呀你呀。卡尔加大笑起来,也就不再接着问了。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楚封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楚封,叫你来,其实还想和你聊聊其他的。
楚封想站起身,又被卡尔加按了下去,说:坐着就行,不用站起来。
我知道,从那场事故以后,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找出原因,可你把自己崩得太紧了。卡尔加叹了口气。
当初我是你们那批学员的名誉校长,也时刻关心着你们,那二十八名学员的名字,我每一个都叫得出。罗德里、乔伊斯、陈壤、顾书铭还有那谁,你最好的那个,形影不离的那个,王均,对吧?王均。
楚封坐在沙发上,听到卡尔加念出那些名字后,脊背崩得紧紧的,缓缓点了下头。
事故发生以后,你找到我说把命和忠心给我,只要换取足够的权限去调查这件事。
我答应了,也将你带在身边,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但你要明白,我并不是拿你的忠心和命来交换。一则,是欣赏你的能力,还有身上的那股狠劲。二则,也是因为我对那帮孩子有感情。既然你说他们的死因很蹊跷,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也愿意支持你再去调查一番。
楚封站了起来,双脚一靠,大声说:卡尔加阁下的提拔之恩,楚封铭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记。
卡尔加啧了一声,说: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就是找你来聊聊天,坐下。
待楚封重新坐下后,他又说:你的忠心我明白,可你也得收敛下自己的脾气,和威森把关系搞好一点。
是。楚封低声回道。
你这两年把威森也收拾得够惨。他自己不清楚,我可是什么都明白。卡尔加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窗外传来一阵大声欢呼,那是泳池旁的男男女女正在做什么游戏。
卡尔加走到窗前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对楚封笑道:行了,你也去玩吧,别成天死气沉沉的,我记得你也才27吧?你是8月23的生日,过了也没多久。
阁下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楚封有点受宠若惊地说道。
卡尔加看着他的表情,满意地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去玩。
遵命。楚封行了一礼后,面带微笑走出了房间。
威森正靠着走廊的墙壁抽烟,看到楚封从房间内出来,眼底划过一丝恨意。
楚封吹着口哨,春风得意地从他面前走过,进了旁边的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