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行李箱去了旁边的肯德基,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给室友打电话。
焦望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濮颂秋,然而打了两个电话对方都没接。
无奈之下,焦望雨又打给程尔和简绍,结果这俩都要晚上才回来。
最惨不过如此,坐在肯德基却没钱吃肯德基,想回宿舍,却没钱坐车也没钥匙开门。
焦望雨心烦,觉得自己或许只能在这儿等着程尔或者简绍回来救他了。
他趴在肯德基的桌子上,生无可恋地看着窗外,顺便反思自己有多愚蠢,看着看着,开始犯困,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刚要睡着,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然后立刻精神了。
“秋哥!”
“怎么了?”濮颂秋说,“我刚才手机调成了静音,没看到。”
“你在学校吗?”焦望雨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在火车站,钱包丢了,还没带宿舍钥匙。”
“具体位置,”濮颂秋丝毫没有犹豫,“我过去找你。”
焦望雨感动得都要哭了,告诉他自己在火车站南门旁边的肯德基,然后说了十几个谢谢,挂断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终于安心的焦望雨开始琢磨着等会儿吃什么。
他得先跟濮颂秋借点钱,然后尽快去挂失补办身份证和银行卡,这么一想,又有好多麻烦事。
他像个失物招领处等待自己被领取的小物件,往桌子上一趴,盼着濮颂秋快点儿来。
焦望雨甚至都忘了问问人家从哪里赶过来,学校到车站,少说也得四五十分钟。
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自己蠢,麻烦人家折腾这么远。
焦望雨琢磨着等银行卡办好了,取点钱,他得请濮颂秋吃顿大餐当做答谢。
等待是一件很磨人的事,焦望雨不喜欢等待,但很多时候又躲不开。
他看着窗外,眼睁睁看着阳光被乌云遮住,眼睁睁看着外面下起了雨。
雨不大,但路人都在匆匆闪躲,他皱着眉,给濮颂秋发信息,告诉对方下雨了,问有没有带伞别淋到。
濮颂秋坐在公交车上,人多,闷热,没有座位,但他心情很好。
因为焦望雨回来了,因为他在去见焦望雨的路上。
七天的假期,濮颂秋每天都在做兼职,不用一直待在学校对他来说其实挺好的,不然总是不可避免地去想焦望雨,越是想,他就越是心烦越是茫然。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不在学校不用担心又遇见应宗,那人没完没了地缠着他,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过去的七天里,濮颂秋每次回到宿舍都会看着焦望雨的床铺发会儿呆,睡觉的时候脸也冲着对方空荡荡的床。
他是不怕寂寞的,不怕一个人生活,但是习惯了每天睁眼后和闭眼前都看到焦望雨,这人突然不在,他总觉得空落落的。
就好像焦望雨放假回家了,同时也带走了一半的他。
现在,另一半的他终于回来了,能不开心么。
濮颂秋收到短信,一手攥着公交车的拉环扶手,一手掏出了手机。
他看着焦望雨发来的短信,一字一字地反复看,别说删除了,他都不舍得看完。
他跟焦望雨的短信往来很少,这几天到了夜里睡不着他就躺在床上翻看那仅有的几条短信,焦望雨对他说过什么,他甚至都已经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只要一闭眼,连标点符号都能清楚地浮现。
他单手给焦望雨回短信:你在肯德基别出来,等我去接你。
濮颂秋中午的时候兼职已经结束,拿到了结算的工资,焦望雨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正在附近的商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给焦望雨当生日礼物。
因为对方的短信,他没来得及买礼物,直接跑出来上了公交车。
到了火车站,濮颂秋先找了个地方买了把伞,其实雨并不算太大,他跟焦望雨到时候快跑几步到公交站点其实不会淋得太可怜,但他不愿意。
他可以淋雨,但焦望雨不行。
濮颂秋买完伞快步朝着肯德基的方向跑,甚至都没撑开,眼看着到肯德基了他才放慢脚步,一边平稳气息,一边撑开了雨伞。
他很急,可是又不想让焦望雨知道。
焦望雨趴在肯德基的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他像数萝卜一样数着从窗边经过了多少人。
突然,他看到了濮颂秋,对方个子高,很是显眼。
他看着那人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穿过人群走过来,瞬间就有一种整个世界都被模糊掉,唯独那个人清晰的感觉。
焦望雨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窗边朝着濮颂秋挥手。
濮颂秋看见了他,看着他就像是橱窗里的可爱玩偶,招招手对着里面的人笑了。
撑着伞的人加快了脚步,俩人之间突然有种微妙的暧昧,他们在彼此期待彼此等待。
当然,濮颂秋清楚,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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