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望雨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问:“叔叔怎么了啊?”
瘫痪了吗?
因为什么啊?
“癌症。”濮颂秋说,“他得病之前跟你差不多高,比你重些。”
濮颂秋的语气很平淡,但焦望雨还是觉得一股凉意顺着脊梁骨蹿了上来。
他不敢问叔叔现在怎么样了,怕得到不好的回答勾起人家的伤心事。
濮颂秋发现焦望雨不说话了,担心自己把话题扯得有些沉重,转移话题说:“你其实有点瘦。”
焦望雨笑:“那我今天晚上再多吃一碗饭。”
他笑,濮颂秋也跟着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眼看着快到校医院,恰好路过应宗他们的宿舍楼,焦望雨突然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楼上窗户打开,应宗探出了头。
这事儿偏就这么巧了。
应宗下午其实有课,但不想去,在宿舍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坐在走廊的窗台上抽烟,琢磨着等会儿可以买两瓶冰镇矿泉水去体育场,借着给焦望雨送水的理由,用一瓶水跟那濮颂秋认识认识。
结果没想到,一根烟还没抽完,低头一看,人就在楼下。
“怎么了这是?”应宗有些意外。
意外的是,没想到能看见焦望雨。
更意外的是,没想到濮颂秋正背着焦望雨。
濮颂秋也抬头看过去,随口问了焦望雨一句:“谁啊?”
他不记得应宗的长相,对于他来说,不重要的人和事他都不会记得。
“学长。”焦望雨回答了一句,然后仰头伸手,跟应宗打了个招呼。
“你们干嘛呢?”应宗看得有点儿酸溜溜的,怎么就背上了?
“脚崴了!”焦望雨说,“我们去校医院!”
濮颂秋原本听见有人叫焦望雨,他是停住了脚步的,但一听说这人就是那个学长,他抬脚就走。
应宗抽了口烟,眼珠一转,立刻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朝着宿舍外面跑去。
焦望雨看应宗消失在了窗口就没再当回事儿,嘀嘀咕咕地跟濮颂秋讨论他脚崴了需不需要忌口的问题。
正讨论着,后来追上来一人。
“怎么脚还崴了呢?”应宗跟过来,关切地看着焦望雨。
焦望雨有点儿惊讶,心说自己这么招人喜欢?
“没事儿,”焦望雨尴尬地笑笑,“就不小心摔着了。”
“哪只脚啊?”应宗走在濮颂秋身边,说是要看看焦望雨的脚踝,实际上目光却扫向了濮颂秋。
濮颂秋虽然没跟这个应宗接触过,但不喜欢。
一方面是觉得这人对焦望雨过于殷勤,另一方面是想到昨天焦望雨回来之后并不很开心。
而他们其实都没意识到,应宗的目标根本不是焦望雨。
“没事儿没事儿,等会儿去看看就好了。”焦望雨这边拒绝着,濮颂秋那边已经加快了脚步。
应宗这人,想要什么一定要想办法得到,他从来都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善良好人,而他的名声其实在他们年级他们系里也早就传开了。
不至于太差,但也没多好。
可焦望雨他们不知道。
濮颂秋快步往前走,就是希望这人能意识到他们并不欢迎他,让他自己识趣一点离开。
但应宗才不在乎那些,濮颂秋越是冷淡,他就越是觉得好玩。
“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应宗说,“到了校医院还得办手续拿病历本什么的,你们都不熟,我跟你们一起方便些。”
不了解实情的人会觉得他是个热心善良的学长,但身处其中的两个人却都觉得有些困扰。
焦望雨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但濮颂秋不管那么多。
他转过头看应宗,冷声冷眼地说:“不用,他有我陪着就行了。”
应宗有被他的语气给镇住,但也只是怔了一下,紧接着就一副可怜的样子说:“我好像,热脸贴了冷屁股。”
焦望雨尴尬得不行,想解释什么,但濮颂秋抢了先:“是。”
他说完,背着焦望雨继续朝前,而应宗留在了原地。
应宗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嗤笑了一声,然后甩着手里的钥匙转身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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