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这事儿,在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无比兴奋,完全预见不了之后的苦,尽管学长对焦望雨说:“你就祈祷隔三差五能下场雨吧。”
但焦望雨表示:“军训多好玩啊!”
少年不识愁滋味——学长如是说。
就这样,在九月初的清晨,大一新生的军训开始了。
他们的军训计划进行十五天,焦望雨觉得没难度,半个月而已,一晃就过去了,然而第一天结束,他的脚就被磨起了水泡。
虽说九月份理论上已经进入了秋天,但也就只是早晚温度有所降低,从十点钟开始,温度飙升,太阳挂在头顶不遗余力地“虐待”着这帮军训的年轻人。
站军姿,一站就是半小时。
一个人犯了错误,整个方队都要跟着受罚。
一天下来,焦望雨觉得自己魂儿都被折腾没了。
傍晚时分,教官终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解散”,大家哀嚎着作鸟兽散,纷纷冲向食堂。
焦望雨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他冲不动,他脚疼。
简绍过来搂着他脖子说:“刚才教官说几点上课?”
白天军训,晚上还要去教室上军事理论课。
够累的。
“六点半吧。”焦望雨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五点整。
“那赶紧的,吃完饭回去躺会儿。”简绍低头看了一眼焦望雨的脚,“怎么了这是?崴脚了啊?”
“这鞋磨脚,”焦望雨吐槽,“脚疼!”
简绍大大咧咧地朝着他后背拍了一巴掌:“太弱了你!”
拍完,饥肠辘辘的简绍脚底生风,朝着食堂跑去:“你慢慢走,我先去占座!”
眼看着简绍跑了,焦望雨叹气:“男人啊,没一个可靠的。”
殊不知,他在感叹这句的时候,濮颂秋就走在他的身后,一直盯着他看。
周围的人都急匆匆地往食堂赶,只有他们俩不紧不慢,一前一后地走着。
体育场上的人很快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焦望雨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一直陪着他。
濮颂秋其实很想上前扶着焦望雨,直接把人扶回宿舍,然后自己去买饭打包回来给对方。
但也只是想想,他做不出来。
濮颂秋很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知道,他必须克制自己对焦望雨的感情,绝对不能放任自己。
他就这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在焦望雨身后,恍惚间想起了他们的中学时代。
那时候濮颂秋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焦望雨,更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同性。
那个晚自习放学的春季夜晚,他走在光线昏暗的校园里,周围人声鼎沸,吵吵嚷嚷。
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过来叫住他,对他说:“濮颂秋,能交个朋友吗?”
濮颂秋看着眼前的女生,十分客气又有些笨拙慌张地鞠了一躬,再起身的时候说:“不好意思,还是不了。”
他说完这句话,抬头就看见了从他身边走过的焦望雨。
当时的焦望雨在跟别人打闹,双肩书包右侧的带子已经从肩膀滑落,那人像一只飞在夜晚的小燕子,自由自在,带着春风。
那个时候,濮颂秋还没喜欢上他,只是突然被焦望雨吸引,觉得他活得轻松又自在,于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追随着他,就好像在追随一份自己没法拥有的潇洒快意。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濮颂秋喜欢盯着焦望雨的背影看。
从那年的春天,到今年的秋天,时间似乎真的只是一晃而过,可他们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学生。
两人走出了体育场,沿着小路朝着食堂走去,快到食堂的时候,焦望雨看着里面乌央乌央的人,犹豫了一下。
“焦望雨。”
焦望雨寻声回头,看见了濮颂秋。
“你脚怎么了?”
“这鞋磨脚。”焦望雨有点儿委屈,“疼死了。”
濮颂秋看着他,说了句:“你直接回宿舍吧,吃什么?我给你打包。”
明明跟自己说好了不管闲事,但看着对方站在这里迟疑,生怕这家伙不吃晚饭,赶紧叫住了人家。
濮颂秋觉得自己确实没用,一个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还能做好什么呢?
“真的假的?”焦望雨笑得眼睛都亮了,赶紧掏出饭卡,“鸡蛋炒面,谢谢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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